第74章(2 / 2)

gu903();好痛。

你这废物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呢?!她在对方耳边叫喊着,草薙的意识不太清醒,并不清楚有没有流血,废物就给我有点自觉,都是因为你连累了我,给我稍微反思一下啊?这么大年纪还蠢得像猪一样,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母亲大人、我

他眨了眨眼。

已经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了,女子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莫名模糊的轮廓而已。他没有反抗的意识和想法,女子松开手,用脚踩上他的侧腹部,然后从包中取出某样东西。

草薙睁大了双眼,比起疼痛,那个东西才更让他震惊。

哈?你在搞什么?偷偷摸摸地做这些东西,幼儿园的小鬼都不会玩吧,你智力只有畜生的水平吗?你还想让我丢脸到什么地步?

那个盒子被她丢在了地上,已经变得皱巴巴,从中散落出原本折叠完好的纸鹤。现在的形态,比起纸鹤大概更像是废纸吧,草薙伸出手,试图从中取到一只。

女子俯视着他。

太恶心了。

她说着,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然后漫不经心、毫不犹豫地丢下。刹那之间,裂火燃烧了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砰。

欸?

他慢慢地抬起头,确认了那是什么声音。短促的枪声过后,女子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空洞,她的瞳孔逐渐失去焦距,然后身躯无力地向地面软倒。红唇之间似乎还在低语着、诅咒着什么,但草薙已经听不清楚了。

开枪者在玄关处望着他。

黑色风衣、银色长发,他不由自主地觉得对方的打扮有些夸张。心里倒是没有任何恐惧产生,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安心感,他看着对方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这件事情本身便是充满违和感的,因为他的少年时代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在日复一日进行某项活动的家中,自然也没有谁阻止他的母亲。

啊,是梦啊。

草薙忽然意识到。

他睁开双眼,环境依然是幽暗的,遍布着某种烧焦的气息。青年思考半晌,默默地从眼前勾起一缕长发,将它放在指尖打转,嗨?

琴酒沉默半晌,你睡了一会儿。

还做了个不错的梦。草薙叹了口气,欸,发生了什么来着?

三日月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游离,他拦住了急得眼角冒泪的两只付丧神,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呀,看样子审神者大人不记得了。毕竟我帮审神者大人保守过一次秘密所以这次,也帮另一位保守吧?

一期一振抱刀站在原地,他的军服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破损,边缘遍布焦灼的痕迹。看到其他人没有问题,他松了口气,只是碍于气氛原因没有贸然打断。

你忘记了?

琴酒挑眉问道。

草薙懵懂地摇了摇头,他的脑袋痛的厉害,大概是撞到地板了。记忆出现了极小的断层,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尸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热浪所吞噬,怎么样都不应该是没有事发生的样子。

是琴酒对方护住了他。

你的衣服,等等,阵先生!草薙一把拽住他的领子,现在烧的只剩下半边,差点被他直接拽掉,露出里面也被烧焦的常服,和包裹其中的肌肉。

皮肤完好无损。

他一下倒是愣住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你很不满意吗?

琴酒语带讥讽,眼中却满是温柔。

草薙松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唇上有股腥甜的味道,好像破了道不小的伤口,舌头也被咬伤,意外的是还没有愈合。不止如此,手臂的愈合也非常缓慢,粘稠的血迹沾在附近。银发男人叹了口气,抹去唇角的殷红,尽力忽略某种不适感就在刚才,草薙几乎本能的将血液渡给了他,当然是用略微有点不合时宜浪漫的方式。

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好像爆/炸根本不起效似的。

看到琴酒好像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只好问道:这是哪里?

怎么看都不像是方才的会议室,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被留在遗体中的炸/弹炸毁的缘故,已经分不清本来面貌。不过再怎么夸张,也不至于完全变成这副泥土与钢筋混合、甚至完全被苔藓覆盖的模样,根本完全是另一个地方了。

唔,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有些不可思议连我这样的老年人都很少见的情况呢,居然会有尸体自己又站起来指路、什么的。三日月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某个支撑着墙壁的人形,准确来说已经近乎无法保持人形,是他带的路喔。

正在移动的是草薙炼的躯体,大面积烧伤、缺失手臂的人体,居然还能扶着墙壁站立行走,大概算得上医学奇迹。不过对方曾经自称人偶质量不错,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只恐怖的头颅转了过来,被烧毁了表皮、头发的脸孔上,连表情都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他注视着草薙,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慌乱地扭回头,怯懦地想要往墙壁里面缩了。这反应让草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伽蓝?

对方没有答话。走路已经足够艰难了,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前走,像是坚定的领路者。

本以为我们要跟丢他了看起来,有人不打算放过他呢。三日月的声音近在耳畔,没有其他感情掺杂其中。

第113章告别

身体比想象中重许多。

不过这也是自然,毕竟用起来简直像是将死之人的身体,各方面都损坏严重。意外的是,这具躯体的痛觉神经大概经过处理,所以烧伤与割裂传来的痛苦并不猛烈。又或许,是因为那些淌血的伤口早就被火焰灼烧止血了,他才没有做出任何应激。

唔咳咳呃。

声音不完全。

更像是咕哝的奇怪语句。

喉咙里挤出音调显得非常困难,不过还没有到达无法忍受的地步,本身他的声音就无法被认知,区区难以发出,倒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伽蓝眨了眨眼,眼球除了干涩,什么也感受不到。现在的脸已经被烧去了外皮,刺痛且瘙痒,就算人偶的身体没有在这里毁坏,失去皮肤防线后,也会在感染中迎来死亡吧。

已经观察不出原本形态的躯体,现在无论他做出什么动作,都会显得可怖。

明明本意不是如此,却收获到了警惕的目光。他实在想不出,这种情况下怎么表示自己不是原主人阴魂不散,只好沉默着示意他们,遵循某种痕迹继续向前。就算对方的躯体死去、化成灰烬,伽蓝也有自信能够摸索到他的位置。

原因无他他早在混沌之中注视对方无数岁月了。

咒骂是不会起作用的。

伸出手也只能穿透对方,语言轻飘飘地散在空气当中,怎样都无法造成伤害。不论几次尝试,都收获着失败,这件事本应该打击着他的身心,但是他却在漫长的时间当中坚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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