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知道。郝仁义看着这个郑文也是无奈。
这个郑文是另一个陈都尉下的百夫长,识文断字,武功也不赖,骑射刀枪都算出色,就只一点,为人略有死板不知变通,这问题说大大说小小,有好有坏,陈都尉为了他没少跟他们跟前感叹。
这会儿郝仁义也算是领教了这人的死心眼,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恨不得让人喊了陈都尉将人领走。
郝仁义同情的瞅了赵承安的小身板一眼,犯谁手里不好,遇见他,也是运气,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虽说不知者不怪,但是军营重地铁律森严,宵禁自亥时起到卯时初,宵禁后任何人等不得在军营游逛,一经发现皆按刺探军营处置。
郝仁义坏心眼的顿了顿。
赵承安心中一紧,刺,刺探军营?!
这样的罪名,一旦认定,非死即伤啊!
赵承安瞪大了眼,急急的看向上首的郝仁义,就连江城也维持不住一贯的沉稳,抬头向郝仁义望去。
不过念在你们是初来乍到,又对此不甚明了,又是一片努力为求上进,到也罪不及此。郝仁义欣赏够了他们的表情,一个大喘气,慢悠悠的补道,眼见着郑文本来放松的脸又绷起,心里更舒服了一些。
都尉!
好了。郝仁义挥了挥手,再一次打断了郑文要开口的反驳,你也别犟,虽然执行宵禁已经月余,但是这条军令也确实没有明文正令的给他们颁布,不是么?
不知者少怪,不罚又不足以服众。
这样吧。郝仁义摸了摸下巴,来人啊。
在!
门外的亲兵走了进来。
赵承安,你有违军规,念在初犯,罚你10个板子,至于这个江城,既然是被你硬拽拖累大罪不及,小惩难免,罚5个板子以儆效尤,没意见吧。
郝仁义慢悠悠的定下了他们的惩罚,说完又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都尉,此事...
没意见吧。郝仁义好似完全屏蔽了郑文,打断了他的话,催促着又问了一遍。
是!赵承安反应过来赶紧领罚,属下领罚。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郑文也知道郝仁义不会重罚,抿了抿唇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10板子也算是教训了,郑文想了一瞬也抱拳领命。
行了,那就下去领罚吧。郝仁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的准备回去补觉,才到屏风处,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行刑后不宜乱动,准你们闭门三日反思己过,我会去和你们方校官说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绕过了屏风,徒留听了他的话,本来神色已经平静的郑文,脸又黑了下去。
闭门不就是歇?
10板子歇三天!
三天都大年三十了,之后又是年节的全军三日休期,里外里可不就是六天!
这就是20板子也够养肥的了。
哼!
出了都尉的营帐,赵承安和江城被一亲兵带走,郑文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犹还气不过的哼了一声。
打板子的地方在营帐不远,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刑堂里的人都睡了,又被临时叫起,听说他们被送来领罚,神色都不善了起来。
赵承安心想,这样被人突然叫起,若是有起床气的,怕不是要往死里打。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尽可能的乖巧着不惹事状。
别乱跑!知道吗,别想着逃。
负责行刑的人先给他们松了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长条凳子,去那边趴着!
坏了。
赵承安心里沉甸甸的,他可是曾经听人说,老练的刑手,能三板子打废一个人。
这位兄弟,江城朝送他们来行房的人拱了拱手,都尉说我们兄弟领了罚,要休练三日,不知道可有派人通知方都尉和赵都尉,这一会儿就到了早训的时辰这
江城说的真诚又情深意切,一脸的内疚可怜像,赵承安见都没见过。
那亲兵看了他们一眼,状似随意的应了,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等你们受刑后,我送你们直接回营。
成了!
绕过弯来明了了江城此举的深意,赵承安眼睛一亮。
有了这话,想来那人便是有起床气,也不会冲他们撒了。
舒了口气,紧绷了许久的赵承安被按在凳子上扒掉裤子的时候,才恍惚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透出了几缕腥蓝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人前露腚,赵承安趴着,却努力绷紧了两股。
一。
啪!
粗重的木杖随着话音重重的砸在人皮裹的屁股上。
赵承安猛地死死咬住了牙,咽下几欲出口的轻呼,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疼痛的延迟在约莫两秒后开始传达并蔓延,赵承安更加咬紧了牙关。
火辣辣的胀痛。
二。
啪。
随着念声,第二下木杖打了下来。
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赵承安下意识的看向旁边,负责江城那边的人已经让开,露出同样趴姿,露出一片莹白的江城。
江城也在差不多同时向他看来。
赵承安撑起个笑容,点了点头。
六!
江城已经从凳子上起身。
赵承安又低下头,死死的咬牙撑了一口气,额头爆出鼓鼓的青筋,脸色开始涨到通红。
七!
赵承安终于忍不住轻轻哼出一丝粗重的鼻息,眨掉了眼中的水汽,更加用力的咬紧了牙。
10个板子,说快也快,似乎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可赵承安又偏偏觉得似乎那一瞬间又漫长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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