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杜蛮见劝说无望,叹了口气,俯身抱了抱这只青眼白狐狸,也不管苏染浑身僵硬,赤照眼冒火花,他只觉得心疼,想抱抱这只看起来嘴硬,内里寂寞成瘾的怪狐狸。
“我们走啦,保重!”杜蛮最后一声道别,苏染守在洞门口,没有理他。
直到虚空的通道彻底关闭,他才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垂下狐首,无声道:“保重……”
丹丘山的上空,结界逐渐破裂,一直闭目养神的苏染站了起来,抖擞了一身雪白的毛,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雄兽,威风凛凛地迎战入侵者。
————
青丘,狐族圣山。
耗尽灵力才悄无声息地传梭到了圣山,杜蛮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亮,就天翻地覆了。
赤照放下怀里的他,吁了口气,环视着渺远而熟悉的四周,心头无端地一痛,母亲就曾在这里为他献祭,以命换命。
“青丘圣山,
到了。”
青丘与丹丘,两座高山相距千万里,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横穿盘古的脊梁,各自作为南北的最大灵山。
只是丹丘早早地被榕树等草木生灵占有,常常寂静无声,青丘却被狐族坐拥,绵延后代万年有余。
此时正是傍晚,守卫圣山禁地的狐妖不多,却正好有一只瞧见了沉寂几百年的祭坛上,陡然出现几个人影,大惊失色。
“你……你们!是谁?!”狐族守卫举起武器喝道,“胆敢闯入圣山禁地!”
赤照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散发出了些许狐族的妖气,磅礴的始狐气息呼啸而来,把那狐族守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呃……那位小兄弟……”杜蛮嘴角微抽。
“别管他,胆子小,走吧,我们去真正的世外桃源。”赤照朝杜蛮笑了笑,牵着他穿入了圣山祭坛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前往他们的新居所。
祭坛外被吓晕了的狐族守卫醒来,闻见了这还未散去的始狐气息,兴奋得嗷叫了一声,向山外的人同族大声传讯:“老祖宗!老祖宗回来了——!”
圣山境内,有一座只有始狐能够打开的秘境,近乎是个完美的小世界,有白天黑夜,星辰日光,四处鸟语花香,竹林掩映,溪流淙淙。
“哇……”杜蛮和怀里的天心同时惊叹了出来,展开了翅膀一下子飞入半空,迫不及待地在四周飞了几圈。
赤照只是笑着看他们俩兴高采烈地四处逛,自己动用灵气成刀,劈下一排竹子做篱笆,在溪边围出的一圈空地,凭空建起一座竹筑。
待杜蛮带着天心飞了一圈回来,原地已经竖起一座竹子做的小筑,屋舍前的空地上还种着两棵木棉树,此时还未结花,郁郁葱葱。
天心从襁褓里伸出手四处抓,牙牙学语地奶声道:“树树……竹!”
杜蛮不禁笑了起来:“囡囡真厉害,还认识竹子!”他朝赤照一望,只是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双翼一拍,轻飘飘地降落在了赤照的面前,赤照想来抱他,被雪白的翅膀挥开了。
“等会儿,修你的房子去!”杜蛮挑眼笑道,“我们鸟族的爱巢要雄鸟建,建得不好看,我就不来了,带着囡囡跑了!”说着,一展双翼带着天心飞走了。
赤照笑着摇了摇头,朝杜蛮喊道:“小心些,秘境虽大,也有边界,别飞太远撞着了!”
“修你的房子去吧!”杜蛮遥遥地回了他一句,心想小世界这么大,我一只鸟儿还能飞出天?
“爹爹!高!”天心一个劲儿伸手往上指,“飞高高!”她就是那个想飞出天的小家伙。
“不能再高了,再高小心撞脑袋。”
杜蛮把她放在柔软的草地上,把襁褓解开让她自己爬出来玩,阳光照在她白嫩的皮肤上,连发丝都灰亮发光,整个像个小白团子。
杜蛮扶着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引着走了两步,没一会儿这小丫头就可以走路自如,肉肉的脚丫子踩在细碎的青草上,欢腾得跟只小狐狸一样。
杜蛮盘膝而坐地看着,很好奇天心会不会也能变成狐狸,或者长出小翅膀。
可惜没有,幼崽出生时的形态就是她最本源的状态,而她一开始就是纯粹的人形,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看着孩子在不远处自己玩,阳光渐暗,坐在草地上的杜蛮懒洋洋的,只想一下子躺下去,埋在翅膀里秃噜两下,小憩一会儿。
往后一躺,没躺到略硬地面,更加柔软温热的躯体接住了他,浑厚的声音从后脑勺的胸腔里传来:“怎么,困了?”
“不困,我只是在想……”杜蛮忽然郑重其事地抬起头
来问他,“你小时候,就是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赤照哭笑不得:“问这个做什么?想到囡囡了?”
“你小时候是不是只小狐狸,就巴掌那么大的那种?”杜蛮眼睛亮晶晶的,用双手捧出一只他所想的狐狸幼崽大小,期待地看着他。
赤照拿着他的双手分开一些,比了个稍大些的手势:“嗯……大一点,不过让你失望了,不是狐狸,是一个……嗯,蛋。”
“蛋?”杜蛮这下傻了,怔怔地伸出手去捏他的脸,“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啊仙君,怎么会是个蛋呢?”
“如果没有母亲,我就没有狐身,按理说我并不算狐族,是始狐最奇怪的孩子,但母亲却不讨厌我,可能和我父亲有关吧,”赤照任他捏够了,执过他的手腕,娓娓道来,“天一观曾经就是我父亲修行的仙观,而你……可能你忘了,在我入观之前,你就在里面了,像是等候着我的出现一般,我起初以为你会飞走,不敢靠近,结果是你飞到了我的肩上,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的网友真严格,一章审了三天,可以,算了算了,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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