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姐姐达瓦宽容地笑了一下:没关系,你说的那些,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似乎也很有道理。咱们生活的环境不同,想法不同也很正常,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没关系的。央金,不要生气了,愤怒的时候容易误解别人的好意,也容易说出不礼貌的话,要克制自己。

妹妹央金听话地点点头。

萧陟暗自叹了口气,这姐妹俩都是好女孩,只是生活太辛苦了。

想到这里,萧陟突然灵机一动,达瓦,央金,你们学东西快吗?

达瓦迟疑了一瞬,央金骄傲地说:姐姐可聪明了,学东西特别快。

一直泼辣的达瓦罕见地红了脸,央金,哪有这样夸自家人的。

萧陟笑笑,我一直想在拉萨开个旅店,接待来西藏游玩的游客,但是我要留在这里陪扎西,需要有人过去帮忙打理,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帮忙?

另外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扎西睁大了眼睛问他:你要在拉萨开旅店?

萧陟微笑着点头:对,不只旅店,我还打算开饭馆、酒吧

酒吧?扎西问。

就是喝酒聊天的地方。

达瓦笑起来:旅馆和饭馆很好,去朝拜的藏民、路过的马帮,都可以住。饭馆也好,我们这里许多人都喜欢吃四川火锅。但是喝酒聊天的那个什么酒吧,恐怕不行,大家喝酒都是在家里,想和朋友聊天,随便去哪里聊都可以呀。

萧陟奥妙地笑笑:以后拉萨会有很多汉人过来玩儿,开酒吧一定赚钱。

这下连扎西都笑了:我们这里又高又冷,路还这么难走,除了你们这种过来捣鼓虫草的,谁还敢啦?

萧陟冲他眨了下眼: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扎西本能觉得不好,旁边的达瓦已经起哄道:好呀!扎西阿哥,和他赌!我们看看到底是他这个汉人了解高原,还是我们自己了解西藏!

萧陟挑眉,勾唇道:扎西,把耳朵贴过来。

扎西碍于两姐妹在,红着脸摇头。

萧陟干脆直接用汉语说:来打个赌,要是你赢了,我管你叫老公,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就喊我老公,怎么样?

他音量如常,即使知道卓玛姐妹听不懂,扎西还是轰地一下子热血上涌,白皙的脸庞通红通红的,比旁边的两个女孩子都显得娇艳:你、你、你

萧陟嘿嘿笑着:我我我,我也可能输啊。达瓦说的对,这里是你的家乡,你肯定更了解,要是我输了,我肯定愿赌服输。

扎西眼珠转了两圈,想象着萧陟喊他老公的情景,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萧陟笑得更起劲儿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扎西不由开始犯怵,觉得刚才是不是太草率了?

卓玛以为他们还在说开旅馆的事,请他们用藏语说一说,萧陟便把自己的打算跟她们讲了一下。

姐妹俩十分感兴趣,表示愿意帮忙,之后的路上,就一直在听萧陟说一些和开旅馆有关的事。

扎西眼力是四个人里最好的,他大老远就看见有两人两骑朝他们疾驰过来。

离得稍微近了些,扎西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弟弟才让,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好友仁增。

才让和仁增也认出他们来了,同时一甩马鞭,朝他们更快地驰来。来到四人跟前后,才让和仁增利索地翻身下马,热情地同扎西和萧陟拥抱,用力地捶着他们后背。

才让大声说:阿哥!昨晚有狼群去了牧场,它们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天不亮都过来找你们了!

扎西笑着捏了下他肩膀,你怎么过来了?还没开学吗?

才让挠了下脑袋:开学了。但是最近老下雨,强巴阿爸出不了车,就想带我去山上再挖几天虫草。

扎西瞪起眼睛:强巴阿爸才不会让你不上课去挖虫草,肯定是你不想上学,主动要求去的!

才让讪笑着,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扎西十分严厉地教育弟弟上学的重要性,萧陟也在旁边插嘴:才让,我以后会在西藏建公司,还想等你长大了过去帮忙呢,你要是不上学,汉字都不会写、算数也不会算,怎么给我帮忙?

他一说完,几人又都惊讶了,扎西不敢相信地说:你还想开公司?

才让则问:什么叫公司?

仁增笑着按了他脖子以下,你啊,听你哥的,好好去上学,等你学好文化知识,自然知道什么是公司了。转脸又对萧陟竖了个大拇哥,真牛!

旁边的卓玛姐妹也没太听懂,但是她们听到才让上学的事了,妹妹央金羡慕地说:能有学上多好啊,一定要珍惜机会呢。我们村和你们村隔了座山,但是没有能通上去的马路,去教育点不方便,村里的学生们都坚持不下来,早早就辍学了。

才让这才注意到马背上的卓玛姐妹,他看向说话的央金时,顿时直了眼,铜色的脸上兀地涌起不明显的红晕。

听到没有,能上学不容易,回去跟阿爸说,你不去山上了,好好上课。扎西对才让说。

才让喏喏地点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直拿余光瞟着央金。央金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被他这副痴憨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头,一脸娇羞。

萧陟和扎西看见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们如此,都不由笑起来。

仁增,你怎么也来了?扎西问道,仁增家住县城,家里不用放牧。

仁增爽朗一笑:扎西,萧陟,我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要磕长头去拉萨!

扎西惊讶道:磕长头去拉萨?那要三四个月吧!马上就丰收节了,你家里不是让你丰收节后就结婚

仁增大笑两声,声音里暗藏苦涩:我和家里说清楚了,不愿意和弟弟们娶一个妻子。康珠不想嫁我没关系,是我们今生无缘。但是我相信,我总会碰到一个缘定的妻子的,独爱我一个人的妻子!我也只爱她一个!

扎西被他的勇气震撼道,却也不由担心:你不想和弟弟们娶妻,那你,是跟家里分家了吗?

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如果不想和兄弟共妻,就要分出来自己住。而如果这个想分家的是长子,因为他没有承担起当家人的责任,他将不能带走家里的一针一线,只能穿着身上的衣服离开。

仁增笑笑:是!我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钱、汽车,全留给阿爸和弟弟他们了,二弟也长大了,由他来带着全家,肯定也会越过越好。我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厚着脸皮过来向你讨点路费!

扎西心中微涩,低声道:我没带什么东西出来,你出发前去我家,请康珠姐姐帮你准备路上的饭食,阿妈知道我的积蓄放在哪里,让她拿给你。

仁增眼眶微热,在扎西手臂上用力拍了拍:谢谢你,好兄弟。

萧陟摘下腕上的名牌表递给仁增:拿上这个,实在没钱了就把这个卖了,反正不能饿着自己。

仁增看眼那锃亮的机械表,不敢接,扎西道:拿着吧,萧陟不是外人。

仁增有些奇怪他二人之间自然的熟稔,不过也没多想,接过来戴在腕上。

姐姐达瓦卓玛翻身下马,从行囊里找出壶青稞酒,给仁增倒了一碗:请你喝,磕长头很辛苦,祝福你。

gu903();仁增也是刚注意到美丽的达瓦,愣了一下,接过酒碗回了句扎西德勒,问扎西:这两姐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