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说:咱们去牧场吧,让罗布阿爸回来,咱们去替他。在牧场,放牛,住帐篷,生活苦一些,但是只有你和我
好!咱们去牧场!
晚上吃饭的时候,扎西跟阿爸阿妈他们说了这个决定,德仁阿爸立即反对,说不能让客人去干那种辛苦的工作。
阿妈本想说什么,被德仁阿爸一说,便没有开口。
萧陟说: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想去看看,听说牧区还有露天温泉,我想去试试。
扎西翻译完,强巴阿爸便笑起来:放牛可不是去旅游,很辛苦的。
萧陟也跟着爽朗一笑:没关系!我不怕吃苦!
他态度诚恳,让德仁阿爸的态度有所松动,强巴阿爸也在一旁劝说道:要不就让他们去几天。我明天就要去跑长途了,可咱们丰收节要穿的氆氇还没有缝完。要是二哥能回来帮忙,咱们今年就能都穿上新氆氇了。
德仁阿爸叹气:都怪我这条胳膊,什么活都得要你们来干,辛苦你和罗布了。
强巴拧着眉唉!了一声,大哥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扎西和萧陟去牧区替罗布阿爸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可是丰收节一定要回来!德仁阿爸一再强调,让客人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节日。
萧陟痛快地应下来,全家人都笑起来。
吃完晚饭,萧陟和扎西就回到屋里,萧陟立刻问扎西:阿妈最喜欢罗布阿爸吧?
扎西脸一红,你又乱说。
萧陟一副得意模样,我可不是乱说,我都能看出来。
扎西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肯直接承认:阿妈很公平,没有对哪个阿爸有不同。
萧陟笑眯眯地摇头:你说错了,表面看起来一样,可是阿妈看着罗布阿爸的时候,神态是和平时不一样的。罗布阿爸出发那天早上,阿妈给他整理袍子时,看向罗布阿爸的眼神就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还有刚才,你一说让罗布阿爸回来,阿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都笑起来了。
扎西语塞,你真是聪明他又忍不住同萧陟说道:阿妈她,很不容易,别人家多是两兄弟,阿爸他们是三兄弟,阿妈就要做更多的家务,也要考虑更多的事情。家里的男人们能不能团结,主要看女主人能不能调节好。阿妈她,把自己的情绪都藏起来了。
萧陟安慰道:阿妈把自己的情绪都藏起来,但是罗布阿爸是知道的。
你又看出来了?
萧陟笑着点头,罗布阿爸那天出发前,多恋恋不舍啊。
扎西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说阿爸阿妈的事了,这样不好。
扎西,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们这里的兄弟们要娶一个妻子呢?
扎西小心地看眼萧陟,见他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才放心地解释起来:以前强盗多,家里男人多的话比较安全,所以兄弟们成年后也愿意住在一起。但是如果区不同的妻子,每个妻子又有自己的孩子,就会分家,也会有矛盾。大家为了和睦,也为了让钱积攒得更快,就更愿意几兄弟只娶一妻。我们家就是这样,阿爸他们有三个兄弟,大家各司其职,才从特别穷困的地步很快地富起来。而且我们这里气候比较恶劣,生多了孩子不好养,兄弟们只娶一个老婆,孩子就会少一些,家里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现在没有强盗了,养孩子也没那么困哪了,其实主要原因就是钱了,是吗?
扎西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萧陟松了口气,将人搂进怀里,听说过一句话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扎西不解地问他:什么意思?
萧陟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未来在他面前又光明了几分。
第150章钻帐篷
以前只要扎西在家,早上都会起得很早,帮阿妈和康珠姐姐劈柴、挤奶、打酥油,他已经习惯这样的作息了。
但是这天早上,扎西在快醒时翻了个身,隐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道:你睡,我去给阿妈她们帮忙。一双可靠的大手在自己后背轻轻地抚了抚,即使在睡梦中,都让他感受到了心安,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陟起床后,没有惊动厨房里的康珠,直接去了院里。
阿妈正在挤奶,见他起来了,慈爱地笑了笑,就要起身给他倒茶。
萧陟笑着摆摆手,阿妈您忙,不用管我。然后径自去了院角,拎起斧子就开始劈柴。
阿妈忙跑过来拦他,你是客人,不能干活。
萧陟笑着摇头:阿妈,我乐意干这些活。我是扎西的朋友,您把我当成自己家的孩子吧,别跟我见外。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挥了下斧子,一根粗木头被他劈成整整齐齐的两半。
阿妈还是不同意,说家务本来就不应该让男人来做,萧陟是客人,更不应该做。
可是萧陟不听他的,阿妈没办法,只好上楼去叫扎西。
因着藏区的习惯,儿子成年了,母亲便不能再随便进儿子的房间了。她又怕吵醒其他人,便在扎西门外小声地敲了半天门。
萧陟在院里劈柴劈地热火朝天,转眼就劈好了一堆,然后整齐地码到之前的柴火堆上。
扎西家的人都是干家务的好手,之前的木柴就都劈得整整齐齐的,萧陟刚开始劈的两块还有些手生,之后便找到手感,劈出来的木柴也是整整齐齐漂漂亮亮,跟之前的柴火摞到一起,一点都不丢人。
过了好一会儿,扎西才跑出来,他显然出来得着急,只穿了件白色缎面的便装、脚上套了双塑料拖鞋,连袜子都没顾得穿。
萧陟看了一眼,立马丢下斧子奔过去,连推带搂地把他推回楼梯口,然后脱下自己的藏袍披到他身上,又极自然地握住他的两手:冷不冷?快上楼穿衣服。
扎西却抬手抹了下他额头,你都出汗了?说着就要把藏袍还给萧陟,出汗了最怕着凉,在高原可千万不能感冒。
萧陟飞快地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低声道:这会儿脱衣服这么积极,怎么昨晚那么害臊?
一句话就把扎西定在原地,萧陟乐呵呵地转身去了院子,继续劈柴去了。
因着他这句调戏,扎西低头看看自己光脚和露在外面的脚腕,忽然就不好意思这么走出去了。他在原地纠结了一瞬,还是飞奔出去,飞快地把萧陟的藏袍披他身上,然后转身蹬蹬蹬地上楼穿衣服去了。
萧陟站直身子把藏袍用腰带系好,看着扎西上楼的背影,突然就想起昨晚睡前的事,忍不住咧嘴嘿笑起来。
昨晚他亲上扎西的脖子了。后来他再想要多亲,扎西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他没尝过这种滋味,也没听说过,心底还是觉得太逾矩、太违背常理。虽然他不说,但是萧陟能感觉出来,只吮了吮他脖子过过瘾,便放过了他。
只是之前在仁增家睡觉那晚,扎西都是全脱了衣服的,这会儿跟自己睡反倒不全脱了,非得留着那件长至小腿的贴身藏装。
白色的缎面,倒是很像睡袍,穿在扎西身上也很漂亮。可是萧陟更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便忍不住逗了两句,结果逗得扎西钻进被窝后就裹紧了被子,连跟自己挨着睡都不肯了。
等扎西穿戴好,再回到院里时,萧陟已经把木柴都劈完了,柴火堆码得高高的,都超过围墙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