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珍忙跪下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想您误会了别人,明明是贵妃作孽,却连累您和皇上生嫌隙,连累您和皇后娘娘不和睦,这不是着了那贱人的道了吗?皇上比咱们了解贵妃,他断定贵妃不敢动手才冲进去的,皇上不会不在乎二殿下,您千万别胡思乱想。等皇上来了,您和皇上好好说说话,把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都说出来,皇上不是对您说过,有任何话都对他讲吗?”
淑妃泪眼汪汪,伸手搀扶尔珍:“我能够吗,他宁愿去送毫发无损的皇后回宫,也不多看我们母子一眼,若不是皇后生了女儿,他大概早就不在乎这两个儿子了。”
尔珍无奈极了,唯有劝:“娘娘,您别乱想……”
此时门前的宫女跑来,说周公公又传话来,皇上起驾往安乐宫来了,尔珍立刻起来,为淑妃戴好发簪,她还细心地说:“奴婢方才瞧见皇上手上有血,不知是怎么弄的,娘娘您关心一下皇上,哪怕没话说也好过说气话,您受了惊吓,皇上则是动怒生气,大家现在都不冷静。”
淑妃怔怔地应着,果然没多久,外头就传来动静,便见皇帝满身疲倦的来,他从不为国事皱眉头,可今天这事儿,把他折腾得够呛。他一进门便问:“沣儿呢?”
淑妃带着皇帝来看儿子,小家伙睡得很安稳,但哭泣太久而眼睛红肿,嘴上也因为被塞了帕子,嘴唇裂开了口子,项晔心疼极了,掀开被子又看了看儿子的手脚,所幸梁若君没有下死手捆绑,不然若看到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他可能真的要杀人了。
淑妃站在后面,将皇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身上流露出的父亲对于儿子的关爱心疼,总算消除了淑妃心里一些伤痛和委屈,再一低头,便看到皇帝手掌里有一道口子,虽然不再流血也清洗过了,但暴露在外头没有包扎。
“皇上,您手里的伤?”淑妃想起尔珍的提醒,努力地主动开口了。
项晔起身来,摊开手看了看,是方才夺下梁若君手中的碎瓷片时割伤的,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看着有些吓人,他本想说没什么要紧,可抬眼见淑妃满面关切,像是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他略犹豫后,把手一伸:“你这儿有药?”
那之后,淑妃小心翼翼地为皇帝处理伤口,两人虽然不说话,气氛总算和谐又温馨,淑妃身上浮躁的气息也淡了,一直想着项晔方才对儿子的呵护,皇帝并没有不在乎他们的孩子,是她太过胡思乱想。
包扎好了伤口,项晔道:“这些日子朕会时常来陪你,沣儿受了惊吓,你我都要有些耐心引导他,不然从小落下阴影,往后长大了不成样子,要让他明白这不算什么事,要让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
淑妃忍不住含泪,可不敢哭,别过脸去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您放心把儿子交给臣妾,臣妾会好好教他。”
“这也是朕的责任,还有你要朕为沣儿物色的先生,朕都为你安排好了,每次想要告诉你,一忙一转身就忘了。”项晔用受伤的手,握着淑妃的手道,“也许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又或许朕并不清楚,可不论如何,你不要看着梁若君胡思乱想,她是梁国的公主,而你是朕的女人。”
淑妃的眼泪禁不住滑落,她用力点了点头:“臣妾记下了。”
项晔叹:“朕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太后那儿一定也吓坏了,朕要去给母后一个交代,你要不要一起去?”
淑妃婉拒:“怕沣儿醒来找不到臣妾,请皇上替臣妾向太后转告,臣妾和沣儿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