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站起身,但想起刚刚睡着的审神者,就又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地说:“一期哥,我们去把这个情况上报给时之政府吧,有了那边的庇护,一定可以保护主人的,这样你也可以不用离开了啊。”
“我觉得,时之政府早就了解这些情况了。”黑发的胁差沉吟着,同样压低了声音、慢慢分析道:“今天去了之后,就感觉那边的态度很奇怪。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是主人提出来的,他们都会一一满足;就算是拉拢灵力强大的审神者,这种做法也未免太超出常理了。可如果是为了利用主人的灵力作为诱饵,再加上一期殿目前的状况,来引出幕后的人物,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对,这正是我所担忧的。”看了眼昏睡着的幼年审神者,太刀青年叹了口气,担忧之情已溢于言表。
“夹在两方势力的中间,对任何人来说都绝非好事。就算时之政府可以暗中保护,但不到最危急的关头,他们也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所以仅靠着审神者大人身边的付丧神,去对抗那么强大的势力,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虽然不想承认,但谁都不能否认这样无力的事实,气氛一时间不由沉闷了下来。三振刀剑付丧神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直到更衣室的木门被拉开,才猛然惊醒。
烛台切光忠沉默的与他们对视。从他的视角里,看到了疑似真剑必杀之后爆衫的一期一振,只穿着小短裤、并且红着眼睛的五虎退,还有一副奶孩子姿势抱着审神者的堀川国广。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说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转身离开这个神奇的场景。但是强大的责任心让他无法坐视不理,只能鼓足勇气,试图询问道:“那个,你们”
可惜有人比他反应更快,黑发的胁差在他没说完之前,抢先一步问候道:“啊,是烛台切先生啊,你也是来洗澡的吗那就一起吧。”
于是就变成了付丧神们一起坐在温泉里的场景。当然,陷入了谜一样深眠的樱井真弓也被带了进来,因为怕他滑到水里去,只能由最为高大的太刀负责抱在怀里。
不管是本体还是人形,烛台切都没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就感觉手放在哪里都不对劲,只能并拢双腿、双手扶住膝盖,把幼年审神者环在这个空间里。虽然他本人是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但因为无措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看起来就像被流氓调戏之后、努力维持端庄形象的少女一样。
“真好啊,烛台切先生一来就可以跟主人这么亲近。”小短刀满脸羡慕的说着。
然后高大的太刀就发现,其余两个人也盯了过来,虽然没说出口,但眼神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跟五虎退所表达的是一样的。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避过他们的视线,却不想怀里的孩子也跟着朝旁边一歪,软软的就往水里倒。
“等、等等”
这时候太刀的机动就显得尤为悲哀,哪怕眼睛捕捉到了,却压根来不及动作。在这点上一期一振跟他是一样的,而且坐得还要更远些,外加手软脚软,就算着急也连个水花都扑腾不起来。
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他身上那些原本渐渐消隐的花纹,居然刹那间延伸出耀眼的光芒来,将整个儿池水都照亮了。金色的莲花从池子的另一端升起,抢在幼年的审神者落水之前、将人给好好的托了起来,还邀功似的轻轻摇晃了两下。
所有人都沉浸于这份神奇的震撼之中,视线来回在两端游移着,到最后看得一期一振整个人都麻木了,只能动了动手,尝试控制着这份全新的力量。
好在金色的藤蔓倒是很听话,像是刚才镜头的回放那样,快速的收了回来。唯一不同的就是把幼体审神者也这么给带了过来,好好的放在了他的怀中,然后才彻底消失不见。
眼看着樱井真弓还一副无知无觉的睡颜,湿漉漉的长发就这么垂落在水里,万分乖觉的模样,与之前强行治愈他的时候根本就像是两个人。蜜色的眸子又涌动起温柔的神色,他的手紧了紧,最终于唇齿间溢出一声叹息。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不想离开;与其说是想要保护这个人,倒不如是他在依赖着对方吧。有着如此自私的心态,真是太抱歉了。
黑发的胁差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推波助澜一下,就轻声说道:“一期殿,我觉得只要有这个东西在,不管你逃到哪里去,只要主人想的话,就都可以找到你的。”
一期一振抬起眼,看着对方的嘴一张一合,说出他想说、却感觉没资格去说的那些话。
“主人已经被搅入了这个局中,事态的发展根本不是人为能决定的。所以与其逃跑,倒不如拿起手中的利器,为了保护主人,而拼命厮杀吧。”
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被用力的拉动了。
第11章万屋一
樱井真弓感觉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夹醒的。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刀,却摸了个空,而且还感觉到连衣服都不是自己的,薄薄地料子、皱皱巴巴的卷到了大腿边,再往里摸就是真空的了。
他一时之间有点恍惚,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不过这种被按着后脑勺、环住后背的姿势,让他很快的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夹醒他的极有可能是两块健壮的胸大肌,因为距离太近,还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强而有力的震动。
在反应过来的那刻,他已经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过身来,变成骑在对方身上伺机而动的状态。但紧接下来,就与一双略显惊愕的金色眸子对上了视线。
“主人,您这是”高大的付丧神僵硬着身体,眼巴巴的看着身上的孩子。在清晨阳光的加持下,对方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边,就像是一只仓鼠、或者任何毛球类的生物那样,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冲上去使劲揉两把的。
“烛台切光忠”迷茫地眨了两下眼,幼年的审神者终于把昨天的记忆调了出来,现在正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的主厨,生怕刚才哪下没用好力、再误伤了他。
烛台切不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桌子丰盛的大餐,在昨天见识了审神者惊人的食量后,他已经充分了解到对方眼神里所表达的含义。
“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然后他就看见这个毛团扑了过来,血色的眸子闪闪发亮,给他发了一张又一张的好人卡:“你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会主动问我要不要吃饭的人你是世界第一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