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簪子接缝处,一条细窄的纸条,顾氏抽出来,翻开那纸条,却是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纸。顾氏将它放在烛火旁,一排细长的字徐徐落入眼前,又很快消失不见。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是何意?”顾氏道。
杜汀兰也思忖:“我也不明白。”
顾氏道:“你这簪子是翠莺死前给你的,除了这簪子,她还留下什么话没有?”
皎洁月色下,翠莺清秀的面庞袭来,她站在门口,鬓发被风轻轻地吹动着,她道:“如果将来有一天,六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还请七姐看在我的情分上,绕过六姐一命。这支簪子,就是给七姐最好的礼物。”
当时杜汀兰还排行老七,翠莺口中的六姐,自然就是杜馨兰无疑了。杜汀兰想着便道:“如此来,这簪子是掣肘方姨娘的最大砝码,但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顾氏道:“不管是什么,至少明方姨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被翠莺知道了。不,或许不是秘密。”
十几年前婶母和二叔都在外放,杜府的事情不一定清楚。杜汀兰还没有回来,当然也不知道,要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问问当时在杜府的人。眼下面前就有一个,顾氏和杜汀兰双双朝安姑姑看去,安姑姑却道:“不是老奴不肯,只是当年夫人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老奴又怎会有心管别人的事,莫要听,就是出门,老奴也不曾有过啊!”
顾氏凝思道:“如此,我们便去问问江嬷嬷。”
江嬷嬷道:“要到此事,那还要提到之前服侍七姐的翠莺。先翠莺与后面的莺姨娘是一个母亲所生,因为家里穷,养不起这么多孩子先后被送到杜府为奴,但并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可能那时候七姐还,跟先翠莺还有翠微年纪相当,那翠莺又是个懂事的,因此七姐对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翠莺也投桃报李,忠心耿耿地服侍七姐。谁知道好景不长,没过两年,沁芳阁就出了一件大事,跟着从那之后,翠莺的身子就日渐衰落下去,后来就起不来床了。她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七姐,就是后来的莺姨娘。起来也奇怪,七姐那那般信任与喜爱先翠莺,可是对莺姨娘的态度却截然相反,这一老奴也是匪夷所思。”
杜汀兰道:“可能就是莺姨娘当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她姐姐先翠莺并不知情,才把妹妹托付给七姐。又或者,先翠莺是因为莺姨娘犯了什么大的过失,自己代罪受罚,赔上一条命的。”
顾氏道:“她们之间一定还有某种扯不断的联系。方姨娘和馨兰都不喜欢后来的翠莺,可是翠莺即使受罪,也从来没有过她们母女半句不是。相反地还一再地包庇她们。甚至到最后宁肯牺牲自己的命也要保全馨兰母女,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杜汀兰道:“除了血缘亲情就是像我和绿影这样的主仆,或者是婶母和安姑姑的情分,但是对莺姨娘的好意,七姐姐是从来不领情的。”
顾氏分析道:“那便只有你的另一种可能了。”
正着绿影喜滋滋地跳进来,道:“姐,你奇怪不奇怪,这侯爷就像是奴婢肚子里蛔虫似的,居然主动提出来要留宿在咱们杜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