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争抱拳道:“回公公的话,卑职就是。”
息公公点点头,阴阳怪气的道:“嗯,你可不要负了皇恩,听旨吧”
“卑职明白。”
话音刚落,后头的一个锦衣卫千户恭恭敬敬的把一个精美的小卷轴递了上去,息公公从中小心的取出圣旨。
相对刘泽清这样的武将而言,杨文岳这种文官遇到传圣旨的太监和锦衣卫则更加的担惊受怕,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只能被擒住。
武将还有反抗的机会,眼下最出名的就是左良玉这个老兵油子,身边的亲兵家丁成百上千,手握重兵,犯的错数都数不清,但锦借给衣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拿人。
就算是朝廷,也不敢向左良玉厉声斥责,只能是闻言抚慰,一味的赏赐,生怕将他也推倒流寇那边去作乱,那时就真是无可收拾了。
话说回来,刘泽清也有几百名凶狠的家丁,万一逼急了发起狠来,锦衣卫也不能怎么样,自保都成问题。
所以对于文官和外人而言,锦衣卫恐怖至极,就是牢狱的代名词,可以随意的抓人杀人,其实锦衣卫也是普通人,也都怕死。
当初李成梁还没死的时候,锦衣卫在他的地盘是屁都不敢多放一个,原因很简单,李成梁独掌辽东,麾下的家丁就要有八千。
整个锦衣卫也就三四万人,全拉过来还不够这八千人塞牙缝的,更别提还有其他的辽东军虎视眈眈。
所以刘泽清对传旨的太监和锦衣卫根本就没什么感觉,懒洋洋的起身趴在地上等着传旨,不过看他的模样,好像对这次圣旨的内容并不好奇。
息公公清了清嗓子,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总兵刘泽清率兵收服养马岛,朕心甚慰,着赐上好白绸三百匹,内帑皇银一百两,官加备倭都司都指挥使,其余各员皆有升赏”
“宁海守备王争,平定兵祸有功,着升山东右北路参将,驻防宁海。”
这太监放下圣旨,刘泽清立刻伏跪在地,山呼接旨,韩大虎却是呆住,看着同样是很震惊的王争,十分不解。
“将军大人,快接旨”
韩荣和管清天忍不住提醒,韩大虎和王争这才是反应过来,接连拜了几拜。
这次的圣旨中主要褒奖的居然是刘泽清,对于自己只是一句话了事,王争心中止不住的失落,一路而来的满心欢喜尽数落空,走在路上一直都是握着拳。
“怎么会这样,收服养马岛明明是文登营的功劳,是你王争的功劳,为何到了那刘泽清的头上。怎么说也该是副总兵的职衔,最后却只落得个区区参将,不公啊”
韩大虎也是为王争抱不平,所有人几乎都是心满意足,吴惟忠被崇祯皇帝单独下了圣旨,高升登莱总兵,这已经是难得的殊荣了。
他韩大虎也是移驻昌邑,仍是带着副总兵的职衔。
最让人气愤的是那个与这次获胜八竿子打不着的刘泽清,他居然是这次最大的受益者,躺着也能拿到军功。
“不行,我得去问问抚台这究竟是为何。”韩大虎忽然勒转马头,没走几步却被王争一把拽住。
“不必了,圣意如此,再问只会惹祸上身”
“可这个刘泽清欺人太甚”
韩大虎又何尝不明白内中水潭,刘泽清上次抢功劳的时候很多人心里都是明镜一样,但人家有干爹撑腰,皇帝日理万机根本对这种事提不起兴趣,只能是重重叹口气。
最初的震惊后,王争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其实参将正是他这次的目的,自己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对于那个副总兵的名头王争其实并不在意,目的已经达到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后,这个刘泽清是必须要防一防了。
上次他抢了别人击败孔有德的功劳,这次他又故技重施抢了自己收复养马岛的功劳,还真是耗子找见粮库,上瘾不走了。
想到这里,王争冷笑一声:
“就这么一个熊货抢了功劳又能怎么样,韩副将,被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回去吧”
韩大虎哈哈笑起来:“王参将此言有理”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这刘泽清之所以如此嚣张,背后定然是南京司礼监的那个大太监撑腰,王争对南京愈发的好奇起来。
成为参将,王争的辖区又多了个莱阳,地盘也就又大了一块,而且以山东省右北路参将的身份管辖靖海、成山等卫所都是方便很多,王争可以堂而皇之的以各种名义派兵入城。
这么下来,整个登州府除了蓬莱与招远两地,剩下的几乎都是王争的掌控范围,各卫各所都已经可以随意派兵出入,就算没有副总兵的头衔,又有什么区别
“留步,王参将留步”
一行人即将出城的时候,后方跑来一个仆人,他气喘吁吁的喊道:
“王参将留步,总算是追上了,抚台请王参将到府中一叙。”
韩大虎见状,识趣的抱拳道:
“快去吧,我这还要前往昌邑换防,事情也有不少,日后再见,这口恶气就先咽着”
“我明白,韩副将远行保重”
第一百三十章:与人渣为伍
董有银和管清天不方便去,两个人就在掖县城门口找了一处酒馆歇脚,王争跟着那仆人前往,不多时,两人来到一个气派宅院。
也许是杨文岳提前打过招呼,门房见到王争后居然是赔笑着迎过来,银子的事提都没提,恭恭敬敬的带着王争一路穿过花园假山,来到书房门前。
“王参将,巡抚大人就在里面等着,你可要小心说话。”
王争朝那人点点头,大步迈进去后,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一座硕大屏风上画着黑白山水图景就立在书房后。
北侧的墙上挂着四字横幅“家宅平安”,笔法苍劲有韵。
就在王争四处打量的时候,杨文岳笑了笑,挥手示意坐在一旁,这时候两侧的仆人丫鬟全都缓缓退去。
分主次坐好后,杨文岳又是细细打量几眼,含笑道:
“王争,你可曾对这次的旨意有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