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斯彭还是不肯原谅你啊。”梁大爷摇摇头,无奈的说。
梁万邦看着梁斯彭的背影,心如刀割。他是梁斯彭的父亲,可梁斯彭现在把他当陌生人,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痛心的事。无论以前他和梁斯彭闹得如何他都没这么伤心过。他觉得梁斯彭还小,长大以后会明白他的。可现在他已经五十多了,心头的压力难免愈来愈大。他想让斯彭接管公司,这样在他走了以后梁斯彭最起码生活有个着落。梁万邦知道赵美良打的什么主意,他要是不给梁斯彭谋划好,以后他不在了,肯定要被欺负。
然而他越想让梁斯彭继承公司,梁斯彭就越反感,他一心只在唱歌上,而且他打心底里讨厌梁万邦这种为钱卖命的人。
对于赵美良的事儿,梁万邦也曾后悔过。当年谣言传出,斯彭他妈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斯彭难过,所以一直不说。他妈临终前告诉梁万邦,她知道他和赵美良的事儿,也不怪他,还告诉他只要对斯彭好,娶谁都行。梁万邦当时愧疚万分,可赵美良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难道他伤害了他妈还不够又要伤害另外一个女人吗
赵美良进门的那天,梁斯彭又跑出去了。在墓前哭了好久。他认为就是赵美良害死,而他的父亲就是帮凶。那以后,梁斯彭再没叫过父亲。
梁斯彭在医院外的椅子上坐着,静静的想他和那个家的关系。倏忽,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假如爷爷走了,他和那边就再没有联系了。这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梁斯彭抬头一看,是尚夏夏。
“你怎么来了”梁斯彭问。
“一周都没来了,我来看看梁大爷。你在这儿干嘛”
“家里来人了。”
“哦。”夏夏对他家的事不是完全了解,但上次听见他打电话就知道关系很僵。甭问,梁斯彭这是躲出来了。
梁斯彭没有要带夏夏进去的意思,夏夏坐在了他身边。
“你干嘛不进去”梁斯彭问。
“你不带我进去,我一个人好尴尬的。”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
“我知道你的感受。虽然,我不是特别清楚你和你爸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我觉得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就当是为了爷爷,你不要在乎其他人就好。”夏夏看梁斯彭没有反应,就站起来说:“那行吧,我自己进去。”
“等等。”梁斯彭还是跟着夏夏进去了。
“梁大爷,我来看你啦”夏夏还没进门就叫,像个少女一样。在老人面前装嫩更能博得好感。
“嘿嘿嘿,夏夏来了。”梁大爷也笑了。
“你是”梁万邦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问。
“叔叔好,我是梁斯彭的朋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介绍,明明是来看梁大爷的,就说是敬老院的护工呗,可能她觉得这样说不亲切吧。但“梁斯彭的朋友”这一身份让梁万邦产生了联想。他一直听梁大爷说梁斯彭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出现了这么个女孩。于是乎梁万邦演算出“朋友女性=女朋友”的公式。心里很高兴。
“你好,你好。我是梁斯彭的父亲。”
“叔叔好。大爷您好点了吗”
“嘿嘿嘿,好多了。夏夏还专门来看我,有心了。”梁大爷和夏夏说说笑笑,梁万邦在旁边看着也很高兴。梁斯彭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但夏夏在医院里的时候,气氛还是缓和许多。
夕阳斜照,梁斯彭和夏夏在河边并排走着。河面泛起金色的波光,两个人的脸上也洒满了夕阳。夏日傍晚的微风载着河里的水汽,浸润了全身的毛孔,暑气全消。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月已悄然升起,金星也转身出来,共同装点人们心里的仲夏夜之梦。
梁斯彭只是来送送夏夏,却不想回去,就一直没走;夏夏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害à梁斯彭中途离去。两个人各怀心事。
夏夏停在河畔上,手扶着栏杆站着,眺望河对岸。柳树摇曳。梁斯彭挨着她站着。
“曼柳花开,星空疏懒。虽是波心点点,时光不再。”夏夏忘情地说。
“夏蛙萤莹,夜澈无云。自是点点波心,流水不停。”梁斯彭附和。
“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还挺诗情画意的嘛”尚夏夏惊喜的看着他。
“我可是个歌手,搞艺术的”梁斯彭得yi地说。
“哈哈,那我就是艺术”夏夏说话没过脑子。
周遭的一切美好的画面和声音都仿佛戛然而止,所有生物都好像在呆呆地注视着这两个尴尬的人。
尚夏夏在心里以头撞墙,骂自己居然又胡说八道。梁斯彭看着不好意思的夏夏,转过头说:“我不搞艺术,我喜欢艺术。”
听到这话夏夏的身体好像化为了蒸汽,而灵魂早就逃逸到大气层之外;她都快奔三的人了,竟然和刚来例假的少女一样不镇定。装嫩过头儿了良久,她缓过神来说:“你这不是挺能开玩笑的吗干嘛在医院就那么阴沉。”她想转移话题。
梁斯彭刚才被情景诱惑,一时没忍住激增的肾上腺素,血涌到脑子里把思理性思维淹死了才说出那种话来。现在血凉下去也觉得说错了,就顺着尚夏夏的话就坡下驴。
“我也不知道,自己像是人格分裂。”梁斯彭强颜欢笑。
“上次在酒吧看你唱歌也是挺活泼的,为什么不在医院里也这样呢”
“我做不到。他们在场,我做不到。”梁斯彭背对着夏夏转了过去。
“试试吧,或许你心情好一点,你们的关系也会改善点。”
“没那么简单。”
“试试吧,说不定”夏夏不依不饶。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梁斯彭冲着夏夏大吼,又反应过来:“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夏愣了,他见过梁斯彭笑,见过梁斯彭哭,可还没见过他这样。她知道他不是冲着她,是冲着他们。“没事。我只是个外人,确实不懂。”
梁斯彭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送到这吧,梁大爷还等着你呢。再见。”夏夏转身离开。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他如何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梁斯彭站在原地懊悔不已。
尚夏夏边走边想,这家伙绝逼人格分裂转念一想又怪自己闲得,管人家的事干嘛。
“自是点点波心,水流不停”夏夏重复着这句话。
走到楼下,远远地看见他妈和一男的站在一起。隔壁老王不像啊,脸黑个儿不高,板刷随风飘这是黄权啊。夏夏走过去叫:“妈,干嘛呢”
夏夏妈正和黄权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合不拢嘴。听见女儿叫她,说:“夏夏,小黄带我去香山看枫叶去了。刚回来。”
“夏夏,你好。”黄权规规矩矩。
“看枫叶现在可是夏天看什么枫叶”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们都看秋天的红叶,却不知道这绿色的枫叶也别有一番意趣。”黄权得yi地说。
夏夏心里笑:装逼就说装逼呗,还整这么多文言词。
“对了,夏夏,这是我给阿姨买的镯子,不错吧。a翠的”
“您来一z铁的我们也不能要。妈你又拿人家东西”
夏夏妈很为难,手刚要伸到黄权的“a翠”上,又之后缩回来。
“夏夏,没关系的。花不了几个钱。”
夏夏一听这有钱人的口气就来气。而且反正这也是第二次见面了,算认识了,不用给他留情面了。“黄老板,我知道您财大气粗不在乎,可请不要再用这些东西让我妈腐化堕落了。你到底要干嘛”
“夏夏,怎么说话呢”夏夏妈急了。眼睛还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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