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是自己心腹没什么好隐瞒的,遂将心中想法一一道出。
“大人想法自是好极”
张松拍掌一笑,有对朝廷遮遮掩掩的政策点评几句:
“大人所言才是正理,朝廷那冠冕堂皇的寓禁于征政策实行之结果,徒使吸烟者速至于家败人亡之地步而已。”
“况所谓寓禁于征之主旨,乃在于征,而非在于禁。结果此种政策反成为禁烟成功之阻碍,因官府恃之为利源,而不肯舍弃也。”
张松这段时间没少接触吸食大烟成瘾,其中种种惨状让他每每思及不由黯然神伤,语调沉闷道:“自鸦,片弛禁之后,使大多数国民陷于万恶之毒害中,国力既因之而疲,国势亦因之而弱也”
不仅如此,鸦,片税收在朝廷每年的财政收入中至少维持在10以上的比例,如果考虑到朝廷所完整控制的仅仅是进口鸦,片的税厘征收,在本土鸦,片的税厘征收方面一直未能战胜地方官府。
而后者又在整个鸦,片市场上占据着绝对的统治地位,那么,这个10的比例,显然是严重缩水了的。
而其中,所牵涉的利益之大可想而知,说不顶那些道岸貌然的督抚家中都有插手其中,更不用说那些更加贪婪的小官小吏了。
“算了,还是先敲打敲打手下官员,让他们别参合进这样的事情当中,别等到时候吃了差错怨到总督衙门头上”
吴可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宜早不宜迟,此时大烟还未在两江彻底泛滥,从微服私访过的几家烟馆就知一二,它们还没丧心病狂到堂而皇之开到正街之上。
张松也觉得有理,想要彻底禁烟不太可能,但想控制的话也相对容易一些,最关键的是先将其中的利益牵扯割断,不然官商一体在挟裹以种植烟图而生的百姓,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两人在书房细细商量了好几个时辰,就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凑者着吃的。
第二天上衙时,吴可又召集了手下官员议事,明言要盘点两江境内的所有烟土田地,顿时引来在场官员一片哗然。
昨天那番议事,就让他们知道了吴大总督对烟土的看法,回去之后无不找来管家细细盘问,想要弄清楚自家产业中有没有涉及大烟的。
有的话自然早早清理就好,免得到时候吴大总督动手之时,因为这事牵连到自家。没有的话那自然更好,再查家中有无吸食大烟上瘾者,这些事情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万无一失。
没想到这么一番自查,还真查出不少问题来,家中生意与烟土相关的虽然利润不小,但为了自己头顶的官帽子忍痛舍弃了就是。
可千不该万不该,这些官员家中或者亲自子侄之中,竟真有不少吸食大烟上瘾,此时已经离不得大烟整个人都废了,家财就象流水般滚滚流入大烟馆之手,心中那个愤恨就别提了。
没想到才刚刚过了一夜,吴大总督就有动作了
“大人,是不是太急切了点”
正堂沉寂了片刻,有官员硬着头皮出列说道:“事关无数百姓生计,还请大人从长计议”
“是啊大人,盘点烟田可不是小事,闹不好可能出大乱子”
“大人,咱们还是步步为营徐徐图之为好”
“不妥不妥,大人的动作十分不妥”
有人开了头,堂下一干早就有了盘算的官员立即跟上,七嘴八舌竟是没一个同意吴可如此提议的。
他们或是家中本就参与了烟土买卖,眼下还没来得及脱手,深怕被吴大总督查出端倪惦记上。
又或者家里又亲友子侄染上烟瘾的,还来不及处置怕被吴大总督知晓,让总督大人心生不好印象。
又或者真的觉得吴可太过急切,烟土在两江财政收入占据比例不小,生怕吴可的动作过大影响了两江烟土种植,既而导致官府收入锐减最后影响了他们的仕途,这样的事情绝不容许发生。
“我又没有要禁烟,你们慌个什么劲”
见堂下官员如此,吴可没好气的说道:“只是盘点烟田数目,不许下面再增加烟田罢了,又不是要玩什么大动作,起码影响不了今年的烟土出产”
你老早这么说不就玩了
堂下一干官员齐齐松了口大气,忍住几欲脱口而出的埋怨,脸色一时憋得通红难受之极。
“还有”
吴可也懒得理会手下官员尴尬神色,继续开口说道:“我昨天所言征税不是开玩笑的,先不在两江全盘推广,只拿常州做个试点”
“不知大人如何是试法”
吴可的一番言论,又引来官员们心中一阵忐忑。
“凡是常州所开大烟馆全都得在衙门报备,先征个百分百的税看看情况再说其它”吴可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缓缓说道。
“百分百,那岂不是十成税”
底下官员闻言齐色变,看向吴大总督的目光中全是诧异惊奇之色,有没有这么狠啊
“大烟馆的利润到底有多丰厚,我前段时间也仔细查过,一倍的税虽重但他们赚到的又何止一倍之利”
手下官员们的惊奇表情让吴可有些啼笑皆非,狠狠的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咱们收的税重了他们自然卖得更贵,能吃得起的人又有多少”
“难道他们不会买回去在家里抽”
有官员立刻道出吴可话中漏洞。
“咱只管向烟馆收税,至于他们怎么卖出去咱们不管”
吴可轻笑出声脸色冷然,道:“只要不让烟馆偷漏了大烟储备,那该收的税咱们一分不少都能收到”
“另外”
不等手下官员反应过来,吴可又继续说道:“加强对烟土走私的监察力度,但凡抓住一起便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大人,如何处理此等宵小总有个章程吧”
又有官员出列问道。
“但凡被抓住的走私者,暗人头每人罚款千两罚款,没钱的话老老实实去工程营接受劳动改造,不干满十年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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