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娘不曾生出半点想利用她的心思,倒是可以培养拉拢的人才,但是如此长远的事,谁能预料呢
傅煜炀捧着一个小布包出来,径自走到李慕启对面坐下,将布包打开后,轻轻地放到李慕启面前。
李慕启见到那布里面包着的东西,突然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先父当年从一个流浪的小商贩手里买来送给先母的,某听人说这可能是极难见的血玉,但是又不敢确定,所以想请李大郎替某鉴定一二。”傅煜炀回道。
“既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某自然也不可能亲眼看过,但是恩师有缘见到一次,因为印象十分深刻,所以还曾对某仔细描述过,按恩师所形容的模样,与你这对耳环倒是极为相似,却不知令先堂生前佩戴这耳环与没佩戴时有无不同之处”李慕启也不敢确定这对殷红似血的玉耳环是不是所谓的血玉。
“其实先母不常佩戴这对耳环,不过某有些印象,她戴最久的那半年里,身子骨确实很好,可惜她总舍不得,就不肯再戴上了,还说要留给某后来先父亡故,先母更不能戴这么鲜艳的东西,加上她思念先父甚深,忧悒过度,所以才会。”傅煜炀盯着耳环,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
“照你所言,应当会有些用处的不过是谁告诉你这对耳环可能是血玉的”李慕启好奇地问了一句,心想能慧眼识宝玉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某不能说。”傅煜炀迟疑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说出那个人正是楚家九娘子,却说不清是因为想保护她的名声,还是不想让李慕启发现他的那点小心思。
李慕启见傅煜炀一脸为难的神色,他倒也能理解对方可能不是真的十分信任他,便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不过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那个人,可是他们两个都认识且又能谈及秘密之事的人好像也只有那么一个难道这家伙当真对九娘有什么想法
李慕启压下心底那股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平静地看着傅煜炀,又接着问道:“那你是打算把这对耳环卖给沛国公府吗”
“某是有这个打算,想必李大郎君也了解过某的处境如何,虽说文人傲骨,那也得有那个条件才成,某自认做不到这一点,不过某认为应该不必用到四颗珠子,只要一只耳环上的两颗珠子就够了,至于另一只某想留下来另作打算。”傅煜炀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表示他仅愿意卖出一只耳环而已。
“可是耳环只有一只就没什么用处了。”李慕启故意一脸惋惜地说道。
“可以改成其他首饰吧而且一只耳环上面已经有两颗珠子,溶掉再重新打造也不是什么难事。”傅煜炀却是没被李慕启绕进去,还理直气壮地回道。
“哧你倒是聪明,那你是希望我替你引荐进沛国公府吗我记得你与楚大郎、高大郎都很熟,尤其楚大郎还是崔大娘子的准夫婿,你请他为你引荐不是更好”李慕启此时也大约晓得傅煜炀特地拦住他并把请他来的用意了。
“但是他们皆非大夫出身,不曾学过医术,更未必能断定血玉是否对崔家大娘子有用,这件事自然还得由李大郎君出面最为适合。”傅煜炀却是如此解释道。
“唉也罢,反正崔大娘子是某的表妹,更是某的半个病患,即使某此时不去,等你把东西送到他们府上之后,某同样少不了要跑一趟路,这事某就看在九娘的面子上,替你把事情办妥了。”李慕启看似无意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一直悄悄地注意着傅煜炀的反应,果不其然,在提到楚九娘时,傅煜炀的双唇彷佛下意识地轻轻抿了一下,他顿时无声地笑了笑。
“那就多谢李大郎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替某寻个可靠的珠宝店,某也想把剩下的这只耳环重新打造成新的首饰。”傅煜炀眼眸微微一敛,借此掩住眼中的情绪,客气地说道。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你若愿相信某、相信沛国公府的话,不妨也交给某请他们一并打造出来”李慕启笑道。
“可是”傅煜炀有些犹豫,但是又想到自己其实也没多少银两可以请师傅打造出最适合她的首饰,眼前确实也是交给李慕启或者沛国公府去做更好,于是他想了一想,不得不又拱手对李慕启说道:“那只好有劳李大郎,否则依某的能力,反而是埋没了这两块美玉。”
两人说完这么一件事后,其实也没其他可谈论的话题,李慕启索性收起血玉耳环,干脆地告辞离开。
李慕启离开后不久,金桥也准备好晚餐,他进了屋里,只见自家郎君坐在那里发呆,便上前关切地问道:“大郎以前从不请人来家里做客的,今日怎会请李家大郎过来小的记得你们不是只在楚九娘子那里见过一面而已吗”
“自然是有事相求了。”傅煜炀淡淡地回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要找他大郎如果有什么困难,直接去找申国公不是更容易些”金桥还是想不明白,如果郎君有困难要找人帮忙,找个不熟悉的人难道会比找个与他们相熟的人还容易解决吗
“你不必知道太多,若是闲得慌,不如去打听一下京城附近哪里有良田买卖,等过一阵子,咱们会有一笔收入,到时候我准备都拿来买田地和庄子,总不能一直只靠原先那一点田租熬日子。”傅煜炀不想对金桥说太多,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大郎哪来的收入难道是贵人赏下来的赏赐那可真是太好了就是不晓得贵人大方不我早先听人说过潭州那里因为几年前一场大水淹过,反而多出好些肥沃的土地,当地县衙曾发文准许有能力的百姓买地安家,可惜后来又遇上旱灾,如今还有不少地空着呢,大郎若有买田地的打算,小的觉得那里可以考虑考虑。”金桥先是狐疑地问了一句,后来大概是想到傅煜炀受伤的原因,便不再多嘴,倒是对傅煜炀的买地一事非常热络。
“既然是被大水淹过的地方,显见也不是多么安全,我怎么敢买,万一哪日再来次大灾,岂不是血本无归”傅煜炀却不怎么满意地道。
gu903();“没有没有小的听说那里早建好堤防,而且如果我们是要建田庄的话,这防水防火的规划自然少不了,潭州有那田庄建得极好的,几十年也不曾听过淹水的事。”金桥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