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打斗在激烈而友好的环境中进行，并不矛盾，两人都有足够的把握保命，放开打，都体会到了酣畅淋漓

其实这种状态很诡异，一个先天高手和一个非先天高手，照理来说不可能站成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江城越级惯了不觉得，赵四可是足够震撼。

想想啊，为什么现在的散打、拳击、摔跤什么的，都要分重量级别，不就是努力营造势均力敌的感觉吗武林中不是没有这种事，不过除非盘外招用毒用计围攻，通常情况下，不同级别的交锋是少有悬念的。

“不打了不打了，憋屈大了，难怪你能让世家倾巢而出的高手都无计可施”赵四直接停手，任何人出拳出掌，都犹如打在泥鳅上，或发生偏移，或转个弯反弹回来兜在自己脸上，都会小脾气发作。

江城擦了擦汗，他也不容易啊见过打架又费体力又费脑子的吗江城就是，其实，只要赵四再坚持一会，先认怂的绝对是江城，脑袋抽筋

气喘吁吁的江城索性坐在地上，半躺着，双手杵地，大口呼吸，那种焦躁感跟当初跑万米类似，基础可不一样，那时的体制跟现在比起来，就是个渣。

见江城很爽的样子，赵四走到近前，也学着江城的姿势直接坐躺下来，他倒是没有多明显的劳累感，只是有点微喘，“不行了，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大口呼吸了一次，江城鄙视地看着赵四，“老个毛线，我看你顶多就像三十，别在这装嫩”

反正“毛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词，赵四能够分析出来，他直接躺下，冰凉的石板地让他颇为享受，“怎么不老，我都可以当你爷爷了，老赵我今年六十八。”

“骗谁呢看你是样子，应该还没成亲话说，知道女人的滋味不”江城好奇心爆棚，手肘碰了碰赵四。

“没礼貌我孙子都跟你差不多岁数”语气上听着有点小怒，赵四却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突然浮上来的慈祥，让江城有点相信他的话他的岁数。

两个人打了一架，然后躺在地上侃大山，一派的友好一排的和睦，感觉很熟悉的场景

“为啥监视我现在可以说了吧”江城终于停止了喘息，有了力气第一时间准备解除疑惑。

赵四也仿佛放下了心结，没有回答一句“睡完再说”，“忠人之事罢了你要是没发现我，我都不会露面。不过过后我会来找你讨点烤肉。”赵四那表情，分明是在回味烤肉味道。

江城承认，自己好像低估了厨师技能，见过的吃货已经不是第一个，摇摇头，摒除有抬头倾向的骄傲，若有所思地问，“谁想监视我方不方便说”

“你这话问的，注意逻辑啊，方不方便应该在前面吧要不我怎么回答”得，看赵四说话时那纠结的表情，暴露了他处女座的身份，用的着这么抠字眼吗

江城觉得这两天感受到的无语足够多，手掌抚额头的动作都快成为习惯了，“好吧老赵，四爷，我重新问，你老人家方不方便告诉我是谁他喵让你监视我”

赵四情绪不稳定，不知又那句话让他不爽，直接跳起来，红着脸，那是愤怒的样子，“你叫我赵狗屎赵杂种都可以，绝对不能叫我四爷我只说一次不希望有第二次”江城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杀气，刚刚打斗白热化都没有过。

本来准备调侃两句的江城及时取消了台词，看赵四的样子，是真的很忌讳这个称呼，江城不是那种揭人疮疤的性格，马上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与赵四的严肃匹配，“对不起，无恶意，我向你道歉”

赵四也为他的突然激动有些不自然，“我知道是我的问题，监视你的，是李长有，你多小心”肉麻了有木有，赵四绝壁是学过变脸，让江城小心的话语充满关心意味。要不要这么地相敬如宾

赵四重新坐回地上，不过挪了好几下屁股，都再找不回刚刚的感觉和气氛，极不自然之下，干脆盘腿呈练功状，闭上眼睛，“你有什么就问吧，我能说都会说的。”

江城被他想要摆脱尴尬的一系列动作逗乐，尤其是紧闭双眼的样子，这应该算是最高境界的“眼不见心不烦”吧只是扯动嘴角幅度的轻笑，江城接着开口，“刚刚有人看我没发现”

赵四仍闭着眼，当然，不排除在江城没关注他时偷偷张望过，嘴倒是动了，“当然发现不了，那家伙虽然刚刚晋入先天，隐藏手段连我都佩服，正像你说的，要不是我记住他的气机，根本发现不了”

“我擦还真有气机这种说法”江城激动之下连实话也说出来了，见赵四神情有点不对，及时刹车，转移话题，“那他来是”

“监视我”赵四简短的回答却让江城惊诧

江城起身，在院子里踱步，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开发脑洞，很难懂的情况啊他不问赵四，赵四也继续装深沉。“也就是说，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还是江城忍不住，率先开口问。

赵四好像也被江城打败，睁开眼，用一种重新认识江城的鄙夷眼神瞅了一眼，“你以为我跟他们一伙能跟你这么走好地交谈刚刚就已经你死我活了”

江城恍然大悟的样子完全没有破绽，若有所思地点头，认可赵四的说法，不过接着的话转折有点突兀，“不对啊，不是一伙你帮他监视我”

“我容易吗我诶你套我话不过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们以我家人为要挟，我能怎么办”说这话的赵四叹气又皱眉的。

江城算是明白了整件事，又问了几个问题，大体掌握了全部。总得说来，赵四挺悲催，他不是任何门派出身，靠着年轻时得到的奇遇，自主修炼到先天，直到如今先天中期巅峰，高二快结束的样子。有大房子，有老婆，有儿子，有孙子，快乐依仗着高人一等的身手，尽可以享受大好时光，没想到临老了还被坑

坑他的是他的孙子，从小娇惯太过，有些纨绔，惹事生非终于吃瘪，性格使然，终于抬出了他先天的爷爷，把赵四的低调无情击破，不得不在快到退出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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