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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玉是在周素兰百日忌诞后嫁入太子宫的,现掌理太子宫后宅,虽无太子妃之名,却行太子妃之实,便是谢良娣也要礼让她三分。

周素兰逝后,慕容恪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没了,整日板着脸,还迷上了诵经礼佛,手上总套着一串佛珠。一静下来时,就静默诵经,转动佛珠,在周素兰逝后,慕容恪一夜之间似苍老了十岁。

慕容恪越发不爱女色了,十天半月也难得听他令姬妾们侍寝一回。

李洛玉轻声道:“殿下,妾”

“既要敬孝父皇、母后,快进去吧。”

他冷着声儿,不愿多与她说一个字,决然而去。

李洛玉眼神迷离,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她又忆起初嫁入太子宫,他对她置之不理,终于有一天,她给他下了药,在他控抑不住时,成就了夫妻之实。

事后,他愤怒不已。

她跪在他的面前央求道:“殿下,给妾一个儿子吧,妾就想要一个儿子。”

“本王给你一个孩子,能否是儿子就看你的造化。”慕容恪丢下这句话走了,一月后,李洛玉并没有怀上,他兑践承诺与她欢好,那不是欢好,是他疯狂的发泄,在她痛苦欲昏之时,她听到他唤了声“兰儿”,即便是现在,太子宫任何一个

女人也比不过周素兰。

他让李洛玉怀孕,也是因着寿春长公主的情面,李洛玉刚嫁入太子宫的日子,寿春长公主三天两头往凤仪宫去,说慕容恪不召妻妾侍寝,说的还不是李洛玉没得宠。

慕容恪为堵住寿春长公主的话,曾有一月专宠李洛玉,李洛玉的肚子倒也争气,次月就听说癸信延后,着太医一诊脉,便是胎脉。

李洛玉怀了孩子,慕容恪便不再传她侍寝,只让她在太子宫里将养,可李洛玉一心想当太子妃、皇后,虽是良娣,却变着方儿地讨好皇帝、皇后,就想借着他们做太子妃。

寿春长公主也不是个闲得住的,时不是与李洛玉出些主意。

周素兰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对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是冰冷的。

皇后为了缓和与太子之间的母子情分,在宫中挑了三个容貌酷似周素兰的美人送去,但他却冷冷地道:“无论再像,你们到底不是她。”隔日,他把人送还给了皇后。

皇后当时气得凤颜苍白。

送来的太监还道:“太子殿下说说若要硬将她们留在太子宫,回头太子就赐她们一人一碗鸩酒。”

皇后不把人收回去,三名美人就唯有死路一条。

有的人因心仪之人死了,可以寻上替身,太子倒好,便是替身也不要。

慕容恪快步而行,只听有人唤了声“太子殿下”,回眸时,却是一脸落漠的池聪,一袭素袍,神色憔悴。

慕容恪道:“池聪,你回京了”

池聪不是要成为江南首富么

池聪低着头:“是大表哥写信叫我回来的,江南那边往后就由四表哥负责了。”

他比顾四要聪慧得多,生意也做得活络,顾四是顾浩的同母弟弟、顾谦的嫡次子。池聪颇得顾谦父子的欣赏,便是慕容恪对池聪也是赞赏的,姨母池太太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都有才华,池睿为情所困,不知所踪;池慧由皇后做主许给了中军都督的嫡长子为妻,婚后夫妻还算恩爱,因这联姻之举,皇后倒替太子拉拢了中军都督。

慕容恪沉声道:“出了何事”

池聪眼睛一红,面露悲伤,:“我大哥没了。”

“没了”慕容恪惊问一声,“不是说他失踪了么,怎会没了”

池聪眼里有泪,却不让自己哭出来,他们家就只得两子,池睿没了,他不能再留江南,得回到京城,承欢寡母膝下。

池太太顾词因池睿的死,现下病卧榻上。

池聪便讲了池睿这两年失踪,原是秘密跟了雍王夫妇去了肃州,雍王府被西凉贼人夜袭,池睿为护温彩被刺\客重伤而亡,尸体已经威武镖局辗转送回京城。

慕容恪更是吃惊:“池睿喜欢的人是雍王妃”

池聪点头,“是,当年大哥在畅园偶遇玉郡主,对她一见倾心,后来大哥在畅园马场赛马,拿命一样的拼,就是了为了引起玉郡主的关注。他很喜欢玉郡主,也曾说过要娶她为妻。

可那时,舅母、姨母和母亲都不许,玉郡主不是我们池家可以肖想的谁能想到,大哥竟情陷如此,他因玉郡主去江南,便自请去江南;因她回京,不顾舅父和表哥安排,执意回到京城,哪怕是入金吾卫做一个小小侍卫也甘之如饴”

池睿似乎就为温彩而活,因为温彩一再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

却又因温彩的“真凤命格”,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心,一直在用心地克制,他的退让,是为了家人的平安;他的爱情,却是因温彩而生而灭。

慕容恪听罢池睿的事,心下一阵感动。

慕容恒是知晓把握的人,他一早察觉到异样,便主动出击,道破自己的心意,请求慕容恪的成全。他更懂得珍惜,为了温彩,不顾一切,只愿唯她一人。即便是慕容恪自认也做不到,当他明白情为何物时,那个他爱、也爱他的女子却死在后宅的争斗、算计之中。

就连池睿的痴情也令他动容。

第318章心结

第318章心结

肃州雍王府。

慕容恒闷头进了偏厅,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却盯着抱着碗自己吃饭的慕容标,早前弄得满脸满身都是,近来倒有些模样了,一匙又一匙地往嘴里喂,看着那笨拙,却又一脸凝重的慕容标,让人心头一软。

慕容恒伸手道:“瑞临,过来”

慕容标站着未动,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慕容恒。近来父母有些奇怪,慕容恒不去温彩的内室,温彩也不大搭理慕容恒珂。

慕容恒恼道:“你娘呢”

慕容标答:“花房。”干练而简单,只吃着粥,很快就把一碗吃完了,麻嬷嬷进来给他洗了手和脸阕。

双双没在,青莺也没在,这屋里就剩麻嬷嬷和两个太监,他们是留下照顾慕容标的。

他们夫妻闹别扭有一个月了,不为别的,慕容恒就因为池睿的事与温彩闹上了。

他是偶然间听三顺儿提起池睿的事,他从来不知,温彩在那之前,曾想嫁给池睿,而池睿情系温彩,最后也是为了护温彩而死。

慕容恒想到这事,如刺在喉,怎么也不舒坦,若池睿活着,他自是要争一番,可这人却死了,还是为了保护温彩而死,他如何与一个死人去争。

想着自己心爱的妻子与另一个人男人曾有过一暖昧,他越想便越不舒服。

他的女人,无论是身还是心,就算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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