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女轻轻的避开易寒右边的鬓发,神色认真,却自言自语道:“你还是安静的时候好一点,也不会说话来气我,我真想你永远变成一个哑巴。”
易寒嘴边被塞住,刀女说什么他都无法回应。
待看清楚易寒被鬓发掩盖住那血淋淋的伤口,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低下头凑过嘴唇,轻轻的在易寒的伤口吹了一下,轻声问道:“疼吗”
易寒感受到刀女幽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还回荡着她轻柔的声音,刚想扭过头来看她一样,头刚一动,就又变刀女扭回去了,“都让你不要乱动了”说着责斥,还不如说恼易寒不知轻重。
易寒十分不满,嘴边被塞住了,却无法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会感觉无法说话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一股清香突然溢出,刀女不知道怎么变着戏法弄出一个膏药来,突然一阵阵清凉从伤口处传来,缓解了伤口的火辣疼痛。
刀女这双习惯那刀杀人的手这会却变得温柔细腻,生怕多用一点力而弄疼了易寒。
刀女为易寒敷好药,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在悬崖边坐了下来,双脚就挂着峭壁上,目光凝视着幽深的夜,静静不语,天际唯一可清晰辨认的,只有天空的一轮明月,刀女就这样静静看着明月,什么事也不做。
易寒扭头朝刀女望去,见她坐在悬崖边,心头一惊,莫非刚才又刺激到她了,让她重燃自寻短见的念头,心中暗暗后悔,都怪自己不过坚决,其实他已经够坚决了,只是刀女宁死不成。
易寒立即拿掉口中的布,轻声颤道:“你想干什么”
刀女不悦道:“你为什么又说话,我想静一静都不行。”
易寒紧张道:“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气,什么怨恨往我身上洒。”
刀女哼道:“我要跳下去,也要先把你扔下去。”
易寒道:“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倒是让人听起来怪怪的,刀女冷淡道:“你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否则我就把你嘴巴再次缝上。”
易寒轻声道:“你朝我这边坐过来一点好吗”
刀女转身看了易寒一眼,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心中暗道:“我又不是你母亲,凭什么对你悉心照顾。”
易寒又道:“我们靠近一点说话。”
说着身子缓慢的朝刀女的方向爬去。
刀女冷冷不应,易寒又问道:“你在赏月吗”
“今晚的月亮却是挺美,我们在如此高的地方伸手可触。”
易寒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却离刀女越来越近,刀女完全忘记了不准他说话的警告,只是暗暗想道:“我一句也不应他,让他自言自语说个够。”
“你的膏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跟我一样放在裤裆里,莫非刚才那股清香就是你的体味。”
刀女没有应上一句,易寒却自己就将答案给定了下来。
刀女突然才发觉易寒的声音近在身边,扭头一看,一张狼狈丑陋的脸近在眼前,他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易寒的嘴都肿了,刀女为何能够感觉易寒笑嘻嘻,因为他那熟悉让人生厌的眼神。
听着易寒的调戏之语,看着他的这张脸,算起来自己不知道被他气的暴跳如雷多少次了,她也不知道警告、威胁、教训了易寒多少次,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就是拿他没有办法,易寒就是死性不改,除非真的能够狠下心来将他杀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对他下手了,易寒对她的好已经被她记下,印在心里了。
刀女也不再生气了,平心静气淡淡笑道:“是又怎样”
若无法自己的调戏之言无法让刀女产生心理反应,那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易寒得寸进尺道:“难怪我同时还闻到一股异味。”
“你”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下来却又被易寒激怒了,她感觉就算这世上脾气再好的人,在易寒面前也会发疯。
刀女心中暗暗道:“我忍,不要去搭理他,让他去说个够,就当没听见。”
刀女突然动了自己的腰刀,易寒条件反射的往后一缩,与刀女保持了距离。
刀女心中暗笑:“原来他还是会怕,只是嘴硬而已。”
刀女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刀,同时也在玩弄易寒的心理,让他的心情处于紧绷没办法松懈下来,易寒忍不住道:“你别玩刀了了。”
刀女笑道:“我想玩就玩,你管的着吗”
易寒字正词严道:“我当然管得着了。”
“凭什么”
刀女淡淡道。
“凭凭凭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吞吐了半天总算说出一个理由。
刀女倒没有反驳,突然一块东西从刀鞘分离出来,原来刚才给易寒敷的膏药铁盒是镶在刀鞘上,只听淡淡道:“看到没有,我可不似你恶心。”
易寒放下心来,原来刀女把弄腰刀只是想告诉自己这一点,又往刀女移动靠近。
“唰”的一声,刀女腰刀突然出鞘,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差点又把易寒给吓到了,只听刀女凝视腰刀,神情淡然道:“这把刀跟随我许多年,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曾经我认为有它就再不需要任何的东西,它就像是我的”停顿一会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易寒脱口应道:“伴侣。”
这个词语恰如其分,说出刀女心中想表达的意思,“对,它就是我的伴侣。”
易寒笑道:“现在你还觉得它是你的伴侣吗依我看只不过是一把沾染鲜血的死物罢了。”
刀女厉声道:“不准侮辱我的刀。”
易寒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你如此是非不分,刀剑是用来杀人的,没有感情,说它是凶器一点也不过分,而人是活生生的,能够交流,能够看到你的悲伤痛苦,给予你安慰,给予你温暖,刀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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