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白道:“师父,您这样猜测恐怕有些偏颇,莫公子师从太原公秦三惭,一身艺业都得自于太原公,怎会是玄铁匮的功夫”倪云成摇摇头道:“秦三惭虽称武林第一人,可单就剑法而言,还不一定比得上莫之扬。他的大徒弟韩信平是用剑的,四徒弟魏信志也是用剑的,虽都不差,却难臻一流境界。难道莫之扬就比别人聪明了十倍百倍,短短几年会练成惊世骇俗的剑法”尚明白听他这样说,动摇起来,道:“师父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倪云成道:“咱们四处找找,看梅雪儿是否在附近。找到梅雪儿一问便知。”与尚明白分头查找。
梅雪儿心想:“这倪云成先入为主,见到我定要为难我。”她自忖不是二人对手,顺着山林悄悄向板棚溜去,想收拾收拾东西来个“走为上计”。到了板棚,正收拾东西,忽然脚步笃笃,有人向这里走来。梅雪儿大惊,心想:“山上林木浓密,这师徒俩这么快就能找到此地。”却见来者是三个人,并非倪云成师徒。三人均衣着华贵,两个老的在五十岁左右,年轻的那个大约二十多岁,上了前来,道:“这位姑娘,在下有礼了。我们走得又渴又累,想借姑娘的地方歇息歇息,喝一碗水,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
梅雪儿看三个人都佩着宝剑,神情之间显然是练家子,心神反而定了下来。当下装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搓着手道:“好的好的。我去打水给几位烧茶。”请三人进了板棚,提了桶,转入内室,胡乱收拾收拾东西,塞进木桶,来到外间,那三人一边擦汗一边说话。梅雪儿正准备开溜,忽然那个紫衫长者说的话钻进耳鼓:“万合帮那一班愚蠢家伙,竟奉了那个姓莫的小子当了帮主。江湖第一大帮,帮主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莫之扬真是出尽了风头。”那青年冷笑道:“席师伯,万合帮是什么江湖第一大帮太原公在时尚能这么说,如今么,我看万合帮不如叫乌合帮算啦。莫之扬自小便是个小贼,长大了便是个大贼,现下当个乌合帮的帮主,可也丝毫不奇怪。”
那蓝袍长者叱道:“钊儿,不可胡说,万合帮与咱们家是老交情了,江湖朋友谁不知道你这话不怕惹人讥笑。只是秦谢那小王八蛋不好。”
只这几句话,梅雪儿便打消了溜走的主意,心想:“今日是怎么了竟能让我一下了遇见阿之哥哥的五个老相识。这穿紫袍的是席倩姐姐的父亲,那个蓝袍的定是宁为民了。这个青年叫钊儿,那么自然是金童宁钊无疑。他背后骂阿之哥哥,须怎样想个法子教训教训他才好。”装作若无其事,提了水桶来到溪边。却不忙打水,见倪云成、尚明白也进了板棚,心中一动,登时有了个主意,从木桶里将衣物取出,把空桶扔进溪中,叫道:“哎呀不好啦”
宁钊听到喊声,道:“我去看看。”奔到溪边。梅雪儿哭道:“水桶冲走啦。”宁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木桶顺着溪流向下冲出了十几丈,当即一提袍襟,踏着溪中卵石,水花啪啪溅处,已捞起水桶奔回来。梅雪儿拍掌道:“公子会把戏。多谢,多谢”宁钊一向气傲,见梅雪儿虽然面有伤痕,但一笑之间,憨直可爱,听她赞赏,不由得心中喜悦,道:“姑娘,你歇着,我来提水。”汲了满满的一桶水,便向坎上走去。梅雪儿抢过去抓住桶柄,道:“那怎么成我自己来好啦。”这一挤搡,桶中的水洒了出来,淋湿宁钊袍角鞋面。梅雪儿慌道:“对不住公子,我帮你擦”伸手在宁钊腿脚上乱拂。过去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宁钊是世家公子,给这“质朴村姑”伸手在腿上乱擦,一时慌了手脚,连道:“不用,不用。”斗然间双腿环跳穴一麻,惊道:“怎么”梅雪儿双手不停,“啪啪啪”点了他全身几十处穴道,哑穴也在其中。宁钊枉自一身功夫,却半分也使不出来,摔倒在地。
梅雪儿拍拍手,伸脚踏在宁钊身上,低声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对付你只因你说的乌合帮帮主,便是我的我的”说到这里,心中一酸,凄苦之念油然而生,又霎时变成愤怒,伸手拔出宁钊的佩剑,森然道:“我挖了你的双眼,割了你的舌头,教你再不能狗眼看人低,也教你再不能背后说人坏话。至于本姑娘么,悄悄溜走,让你爹爹煮茶给你吃罢。”她在三圣教住了好几年,身上染浸了不少乖戾之气,当下提剑便要向宁钊眼窝刺去。宁钊又急又怕,浑身大汗淋漓,偏偏哑穴被点,连喊一声也不能。
正在这时,忽听板棚门响,出来一个人。梅雪儿透过树枝看去,原来是尚明白。
正文第二十八回略动脑巧设连环计想破头未解无底谜
更新时间:20077244:28:39本章字数:16077
词曰:又见新燕来,杨柳晚霞,寂寞愁难解。望断天涯春风在,缕缕春风人无奈。年华消尽不足惜,可怜离人鬓发白。持杖荒山老,久立荆扉开。拾取残花和泪葬,只有相思无处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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