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宝珍怎么样了”赵嫣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翻了一页。
裴锦看着素衣素面的皇后,眼眶发酸,点头道:“还在睡着,之前太医又来瞧过,说是一切都好。”
“嗯,劳您费心多盯着,那点大的孩子,不该受那种罪。让她快些好起来,以后还可以陪着婉容一起玩。”
裴锦眼泪流了下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您想开些,皇上,皇上他也很难。”
赵嫣容将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抛,笑着说:“怎么,姨母什么时候也当起皇上的说客来了”
“女人这一世,总有许多无奈。”裴锦坐在她的对面,细细看皇后的神色。
外头传得那样绘声绘色,将皇后说得心碎神伤的,可在她看来,赵嫣容却是神色如常,面色好得很。
“您嫁过来本就晚,再说了,皇后本就要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您又何必跟庄贵妃对上,让皇上那样为难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情份,别为了这种事跟皇上生分了。”
赵嫣容懒懒地靠在榻上,看着裴锦笑了起来:“姨母,有时候生分一下,也是必要的啊。”
第67章
67好大盆狗血这好大一盆狗血,爽雷爽雷的感觉哟
“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多心思呢”喝得微醺的成帝李睿斜靠在椅子上,没有半点君王端正的样子,面前碧玉壶里的美酒已经下去了一半。“朕真羡慕你们,潇洒自在,用不着理这些凡尘俗务,也无需哄着女人开心。”
“皇上若不想理,也是可以的。”裴宜酒量不行,陪着李睿喝了几杯,脸上便泛了红晕。原本苍白的面色带着酒意,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由浅及深的嫣红,蒙上一层雾气的眼睛便没了往日的冷厉,看上去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
“裴侯说得轻巧。若老侯爷还在世,看你能逍遥到现在”李睿哼了一声。
“臣倒是盼着他还在,就算不能逍遥心里也高兴。”裴宜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来。“人要惜福,珍惜眼前是最重要的。”
李睿默默点头。
德宝捧了只大盘上来,切开的翠绿瓜皮衬着鲜红的瓜肉排了一排,底下垫了一层碎冰,煞是好看。
“这是打从西凉运来的沙瓜,荣王辛苦弄了一车送进宫里,你们尝尝。”
“是”
秦潇从德宝手中将瓜接来,先挑了一片放在李睿面前,又选了一块给裴宜,最后自己拿了块小的。
沙瓜肉质鲜甜多汁,解酒是最好不过。
李睿心里装着事,这瓜吃了一块就不吃了。拿手帕擦了擦手对德宝说:“挑好的,给皇后送一些过去。”
裴宜笑了起来:“用不着送。李恪送瓜进宫里能不往昭阳殿送您放心吧,他送去的瓜,比这儿只好不差。”
这倒也是,昭阳殿里住着他心心念念,辗转思求的人呢。
“皇后不肯见朕,裴侯可有良方教我”李睿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智囊,兼皇后的母舅冠军侯裴宜。
被君上寄予厚望的裴侯却只是拿着手帕擦擦手,对秦潇说:“你在宫中数月了,可查出什么来”
秦潇摇了摇头:“奴婢惭愧,至今尚无所获。”
李睿直起腰,看着秦潇和裴宜道:“你送秦潇进宫来,到底是为了查什么前番朕问你你便不肯答。”
裴宜扬扬下巴,示意秦潇去答。
秦潇站起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道:“原本您在康王府时,裴侯便有些心疑。自您大婚,除了先王妃和贞妃娘娘各生下一女,府中再无佳讯传来。”
“那时候斗得正厉害,我们也没心思放在后宅。”裴侯接口道,“觉得您又不是不能生的,只怕是心忧气躁的一时不得孩子罢了。”
“在您登基前,张氏突然又有了身孕,我便想起来了。”裴宜看着李睿道,“您身边那么多女子,承恩多年没有所出,一个小小的宫女,一夜竟得龙种,这也太巧了些。可惜啊,张昭仪生的还是个女儿。不然母以子贵,她就该晋位为妃了。”
“侯爷不知,张昭仪出身低微,按祖制,她即便有子,也最多到嫔位了。”秦潇说。
裴宜笑了:“就是出身低微,才适合生子。你看原来康王府里也曾有两个位份高的女子有孕,最后一个流产一个难产,竟都没生下来孩子。”
李睿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一点醉意已被裴宜的话赶得一丝不剩。
“裴侯,你此话何意”
裴宜的脸上还带着醉色,但目光极为清明。
李睿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发觉,赵嫣容与她舅舅极像。像的不在相貌,而是这对眼睛。清明、冷静,仿若洞悉人心。
“皇上当然明白臣的意思,而且您应该早就发觉了,又何必非要臣说出来”裴宜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皇后定也是有所觉察,所以她才会对您失望。”
李睿坐在那里,面上血色尽失。
“皇后娘娘一个月前便已在后宫究察。”秦潇对着皇帝躬了躬身,“奴婢微有所觉,只是娘娘从未明示过,奴婢也不好插手相帮。”
李睿深吸了一口气道:“朕以前,是不想有人有孕。”
“您说的是容妃吧。”裴宜说,“但您还有别的妃嫔,难道说,皇上就一点不想要孩子”
“想”怎么会不想他的万里山河要人承继,他的抱负理想需要人承继。他想与皇后生个孩子,不,生一堆的孩子,儿子像他,女儿像她。一家人亲亲热热地生活在一起,教他们经天纬地之术,等他老了,可以放心将大齐交到其中一个儿子的手里。
以前他对这事看得极淡,总觉得没有便没有,他还年轻着,不用着急。
可是有了赵嫣容之后,想要个孩子的愿望就急遽强烈。
有一个孩子,身上流着两个人的血,可以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皇后入宫也半年了,一直没什么消息。”裴宜垂下眼帘,手里把玩着酒杯,轻声说道,“长姐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如今能疼她的长辈只有臣与臣姐。臣将她送进宫里,是觉得她能做好皇上的贤内助,也是存着让她离开赵家的念头。臣想她进宫享福,可不想最后因为子嗣伤了性命。”
李睿“腾”地站起身来:“朕不会让她有事。”
“不会”裴宜笑了一声,“刚进宫一个多月便闹出厌胜的事来,皇上您又没有闲空管着后宫。若不是嫣容命大福大,她早就被人害死了,还能等到今日害她的,固然是容妃,是太后,可是皇上您又不是不进后宫,她在昭阳殿里受苦,就没个人跟您说说若是您知道她身边的人全被调开,若是您知道她身边的用度尽被克扣,若是您知道她身边的人被换上了容妃的人,您还能那样气定神闲,不闻不问”
李睿慢慢地坐了下来。
“皇上您说说,那段时日,是谁掌着后宫事务是谁暂代皇后权宜”
是庄贵妃。
庄贵妃没有向昭阳殿插人手,反而将原来昭阳殿里她的旧人给招了回去。
说是怕受牵连,可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摘净的一种方式
容妃插了人进去,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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