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容的亲娘,就是已故的平阳公主的长女。
赵嫣容,是平阳公主长女的长女。
只是平阳公主已经死了,泰安县主也死了,自从冠军侯裴度过世,冠军侯世子裴宜体弱多病,根本接不了裴度的枪,冠军侯府没了军中声威,已渐渐日薄西山,赵嫣容要怎么借这个不中用的舅舅的势
可是再怎么样,最后胜利的是赵嫣容不是她柳娉婷。
皇上再怎么冷落她,赵嫣容也是这宫里唯一的皇后,是她的主子之一。
容妃默默抬起手,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殿里回响。
木兰在一旁轻轻地数数,数到“十”,容妃停了手。
娇美白皙的脸肿了起来,精致的妆容也花了,泪水涟涟的眼睛里藏着刻骨的仇恨。
赵嫣容对她的识时务和下手狠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赞许,终于说了一句:“行了。”
容妃啜泣着伏下身子:“谢皇后娘娘慈悲。”
赵嫣容靠在引枕上,目光好像看着她又好像没看,等容妃跪得腿脚发麻了,她才幽幽开了口:“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容妃浑身一颤。
“妾身不该不告自取。”
“嗯,还有”
“妾身不应不敬皇后。”
“还有”
“”容妃咬了咬牙,她知道皇后想让她说什么,可是这句盘在嘴里,她就是说不出来。
“没想清楚再来十巴掌就清楚了吧。”清冷平稳毫无感情的声音就这样在她头顶响起,容妃哭了起来。
“娘娘,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也没什么,不过凡事都有规矩。容妃,记着自己的本份,记着自己该守的规矩。”
容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昭阳殿,两条腿又酸又麻又疼,都不像是自己的,站也站不稳,得靠宫女们托着才能一点点挪到殿外坐到软轿上。
“娘娘”跟着容妃的宫女看着主子脸上的伤痕不觉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容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
她回过身,望着身后被灰蒙蒙的雨幕笼罩着的巍峨殿宇,几乎将下唇咬破。
“赵嫣容,总有一天,本宫会将今日的屈辱加倍偿还。”还有,这座宫室,她一定会夺过来,一定会
谢你妹
2谢你妹
让木兰弄了个汤婆子来在怀里捂着,她才感受到一点暖和气儿。
“饿了,弄点吃的来。”
听到主子吩咐,木兰开心得几乎哭出来。皇后已经好些天没进食了,人不吃饭可怎么得了
当下开开心心地去小厨房吩咐熬稠稠的粥来。
饿了这么久,沾不得半点油腥,只能用粥来调理虚弱的肠胃。
等粥熬好,木兰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赵嫣容又睡着了。
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在睡梦里却都不得安宁。
看着赵嫣容苍白的面色和微蹙的双眉,木兰轻叹了一声,将手上的粥碗放在床前的矮几上,靠在床边打起了盹。
这两天也着实累了,等她惊醒过来,才发现外头天都黑了。
一抬头,正看见赵嫣容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没有皇后娘娘传召,宫人们不敢进到内殿,而原本值守内殿的两个女官已经杖毙,木兰姑姑又睡过去了,殿里自然也就没人点灯。
幽黑的殿内,皇后安安静静地坐着,木兰能看清楚的,只有她那双隐隐带着幽光的眼眸。
她急忙想起身跪好,没想到趴坐了许久,腿早就麻了,人还没站起来,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娘娘恕罪。”
“过来,我给你揉揉。”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轻柔和软,与她白日里给人的木然冷淡全然不同。
自从进了宫,木兰就没有听赵嫣容用这样和软的语气说过话,一时怔住,鼻子又开始发酸。
“奴婢不敢。”
“过来”
明明就只有两个字,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硬,木兰爬到了她面前。
“奴婢的腿已经不麻了。”到底还是不敢让皇后娘娘给自己揉腿,木兰在小腿肚子上掐了好几下,小心翼翼地回道。
“真的”
“是,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木兰”
“奴婢在。”
“你去门外看看,丹枫和白露回来没有。”黑暗里,皇后的声音显然格外清冷。
白天刚教训过容妃,她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只要不是傻子,就该第一时间将人给送回来。
隔了这么久也没见人回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再也回不来了,二是需要做些手脚。
不过皇后人还没死,容妃应该还不会脑缺到现在就弄死皇后身边的女官,所以十之八九,丹枫和白露就是受了点皮肉苦。
果然,不过一刻钟的工夫,木兰就将二人带到了赵嫣容面前。
“先将灯点上。”木兰轻声对二人说。
室里渐次明亮,赵嫣容看见了跪在她面前的两个少女。
眉目清丽端正,与记忆中的无差。
衣裳是簇新的青色交领窄袖衫,下头系着渐染的碧色长裙,腰间束着绿色的束腰。虽然脸上涂了点粉,但还是可以看出来精神不好。
跪伏于地的丹枫和白露看着神态倒也安宁,脸上带着一丝忧喜参半的笑意,只是眼角还微红着,显然是之前已经哭过一场。
她们二人被容妃带走之后,没过一日便被寻了个由头扔去了浣衣局。浣衣局那地方活计粗重辛苦,丹枫和白露是赵嫣容从赵家带出来的大丫鬟,哪里做过这样脏累的活加上一帮子捧高踩低的奴婢得了上头的暗示,没少折腾她俩。所以这几日很是受了罪。
本来以为再没见天日的机会了,没想到皇后娘娘突然醒了过来,又让人要她们回去。丹枫和白露两人抱头哭了一场,这才被容妃的人带出浣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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