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称叶畅“郡公”,他还有些不适应,开国郡公,才三十岁,完全是靠着双手挣来叶畅的功勋,着实让他心生羡慕。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没法子比的,论及胆量气魄,自己无一处能及,更不要提政略智慧了。
只希望能跟在叶畅身后,随着叶畅的功劳越来越大,自己也分润得越来越多的功劳。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叶畅至今尚未有后嗣。
“九河来了,怎么浑身都是湿的先用热水洗洗,换身干衣服再来见我。”叶畅看到浑身湿淋淋的罗九河,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正需要你鼎力之时,千万可别病了”
“是”罗九河一句废话也没有讲,跟着一个警卫下去了。热水是现成,干净毛巾、军服也都准备好了,罗九河动作很快,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拾掇好了自己。
穿上干衣裳时,他对着玻璃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下,心里甚是满意。
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他身体依旧健壮,看上去和三十多岁的人没有太大区别。而且他的精力比体力还要充沛,这些年又读了不少书,从古时的兵书,到叶畅自己写的一些被称为“实学”的书册。书读多了,人的气质自然就有所变化,比如说,他的镇定沉稳,既有性格使然,也有书籍的作用。
“襄平守捉使罗九河,向叶公报道”再见叶畅时,他挺直身躯,站得笔挺,行了一个辽东团练军的新军礼。
团练军不算正规军,所以有些军礼、军制,可以随主官的喜好而调整。罗九河不以官场之礼相见,而是行军礼,对自己身份的认知,让叶畅很满意。
仅这种谨慎,就足以让罗九河立于不败之地了。
“九河,一年半前,你曾经拟过一份安东作战计划与我,其中说过,安东迟早会有一场决战,这场决战的规模、范围以我们辽东的实力来决定,若我军势大,则是一场大战,安禄山、渤海国、新罗国会一起夹击我们。如今你看,边场决战是不是要来临了”
叶畅直接问主题,让罗九河心神再度绷紧,他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的那篇计划,那篇计划交上去之后,叶畅只是回了一个“知道了”,他原本以为并不被重视,却不曾想,叶畅在这里等着他。
“如今我方势力尚有不足,故此还不是大决战。”罗九河沉吟了一会儿:“安禄山便决不会轻举妄动,他甚至有可能打着与我军联手之名,在战事不利于我军时,乘机夺取建安城”
叶畅等了等头,示意他继续。
“渤海国因为近两年沈溪之事而对我愈加敌视,契丹人供其驱使。新罗人生性奸猾,惯于混水摸鱼。故此,此次冲突,将是渤海国为主,契丹人为先锋,新罗人观望,安禄山则乘火打劫”
两人都没有去纠缠,同为唐军,安禄山怎么敢对辽东动手这个问题。以安禄山对友军的贪婪德性,总是会想到借口的。
“若是如此,你当如何应对”
“主动出击,一举破契丹部,契丹人畏威而惧强,先破之再抚之,则其部族为我所用,可以反戈击渤海人。加大对沈溪支持,令其北伐,牵制渤海人注意力。然后以精锐突击渤海中京,毁其宗庙,夺其人口,返回辽东”
“那安禄山与新罗就不管不顾了”
“各以一支偏师监视即可,此二者,不见渤海国之成败,必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境内团练兵做好动员,若是此二者有异动,则以团练兵先遏之,待主力得胜回来之际夹击之”
罗九河的对策,与他一向谨小慎微的性格完全不同,可以说大胆而冒险,甚至作出袭击渤海国王都上京龙泉府的计划来。渤海国立国不久,若真被攻破王都,其震动之大,足以让那些依附于其的部族纷生叛意,其北方的黑水诸部,也必然乘机起事,再加上沈溪的割据,整个渤海就会成为一团乱麻,至少十年之内,对辽东再无威胁。
而且此战的目的乃是惩戒和掠夺人口,并不需要统治渤海国境,故此所有投入都是一次性的,不必担忧陷入持久的缠战之中。
“若是现在依你之计行事,你以为大约何时要以突击龙泉府”
罗九河心里突的跳了一下,他琢磨了会儿,然后道:“今年是不可能的,不过今年可以先破契丹,边境的物资准备,早就做好了,只需人力即可。两到三个月为限,若不能击破契丹,便要退军回来,以避寒冬。要突击龙泉,须得到来年四月之后,乘气候转暖,一鼓击之,无论成功与否,九月便要回师”
最大的问题还是寒冷的气候,罗九河虽是安排了一个大胆的战术,可在执行之时,却依然谨慎。叶畅听得心中欢喜,当下便道:“好,九河,此次召你来,便是为了此事”
虽然有所猜测,罗九河还是激动起来:“可是要战了”
“嗯,朝中或许会有些变故”叶畅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罗九河:“九河,我不瞒你,朝中的变故,既有可能对我极利,也有可能对我极不利。无论利与不利,我都需要辽东能够稳固,此是我安身立命之基业。”
叶畅很少用这种口吻对罗九河说话,罗九河心中顿时一凛,然后他又站起身来:“郡公只管放心,我对郡公忠心不二,郡公指哪儿,我便打哪儿”
是对叶畅忠心不二,而不是对大唐忠心不二,这话里的玄机,罗九河说的人明白,叶畅听的人也明白。
“我对华夏,亦是忠心不二。”叶畅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声音略有些低沉:“这些年南征北战,所为者此也。只是有些人私心过重,却容不得我继续为国立功,富贵于我,不过浮云,我领部下出海,自可以打出一片天地,便是称王自立,亦不过是弹指之事。”
叶畅这话说得就有些“怨愤”之意在内,罗九河听得心情激荡,他意识到,叶畅所说的朝中变故,恐怕会非常大。
“你知道此事,心中有所准备即可。”叶畅没有细说下去,顿了顿之后,叶畅大声道:“罗九河”
“在”
“今以你为试辽东行军总管府试副总管,统领辽东诸军与团练兵,授予全权,负责辽东战事事宜,为时一年三个月,务必在明年十月之前,结束辽东战事。”叶畅说到这,声音稍放缓:“你可能应下”
罗九河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这就是将辽东基业尽托于他手之意,其间重视、信赖之意,几乎不用言语表达。
此前罗九河以为,叶畅自己要坐镇建安州,让他为前锋,应对渤海国,却不曾想,叶畅很干脆地将全部指挥权都交与了他。
“属下定不负郡公所托,必获全胜”按捺住内心的激荡,罗九河大声应道。
“好,一应物资,岑公会为你后盾,叶英、叶挺为你臂助,他二人若有什么不听军令之处,你直接处置,无须禀报于我”
“是”罗九河先应了一声,然后笑道:“属下与二位叶兄弟一向合作愉快,他二人都识得大体,必不会辜负郡公。”
叶英叶挺既是叶畅族人,又是亲卫出身,他们二人如果恃此骄狂,罗九河想要控制辽东局面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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