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却是那日李果的启发,他赠你一婢,某便赠你一仆吧苏脱儿,你出来”
随着这声喊,沈溪身后一人愕然而出。
正是那日并肩作战过的苏粗腿,那时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名,现在被沈溪叫了出来。
“吾家之中,此仆勇武,为诸人之冠。”沈溪笑道:“他杂胡出身,却是壮士,身后甚是不凡,虽不及十一郎身边的那位大和尚,等闲四五个人却也近不得身。”
苏粗腿神情有些抑郁,叶畅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某如何敢夺人所爱”
“某生性不好壮士好女郎,他跟随某乃是屈才。倒是叶十一,你总能招惹麻烦,他跟着你,必有用武之地”
沈溪一边说,一边向自己身边的美婢使眼色,那美婢匆匆而入,叶畅虽是看到这个细节,却只作没有注意。
他心中也满是疑惑,那李果送个美婢给他,十之八九是冲着他酿酒的秘方,而这沈溪送个壮士与他,又是冲着什么
不过沈溪至少有一点是说对了,叶畅爱这苏粗腿勇武,有他在身边,再加上大和尚善直,叶畅的安全就更有保障。连番遇刺的事情,无论是自己招惹的还是躺着中枪,都让叶畅有些心惊。方才若不是乌骨力奋不顾身,躺下的就很有可能是他了。
“某虽感怀沈君好意,只是此人乃真壮士,不敢视为礼物。”叶畅又拒绝道。
“正合如此,在吾府中,他便只是一供驱使奔走的奴仆,到了叶郎君手里,却是能独当一面的壮士。若是叶君真爱英雄,就莫再推辞了。”
话说到这,那艳婢又出来,将一张纸交到沈溪手中,沈溪便将纸转给叶畅,正是苏粗腿的身契。
叶畅略一犹豫,将身契收了起来:“既是如此,某却之不恭今日打扰沈君,来日必再登门谢罪。”
“若能将李果赠你的艳婢转赠于我,便算是赔罪了,如何”
沈溪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叶畅哭笑不得,他长揖行礼别过,带着人便出了门。苏粗腿有些犹豫,沈溪在后向他点了点头,笑着道:“苏脱儿,你便随了叶君吧,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做出一番事业来,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苏粗腿向他跪拜了一回,然后起身,向叶畅追去。叶畅正在沈邸门前等着,见他跟了上来,便让随从分了匹马与他,众人上马而去,看方向,又是奔着北门。
沈溪在后边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一下,目光变得阴沉起来。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过脸,他再面向自己的美婢们,脸上就又全是温柔多情的笑意。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愿意和诸位姐妹们在一起。”他笑着道:“如今韶光正好,咱们便一起做一做喜欢做的事情,姐妹们以为如何”
诸艳婢都是吃吃笑了起来。
第148章怒至极处无全尸
苏粗腿一声不吭,骑在马上,脸上带着羞愧之色。
堂堂男儿,却被人当作礼物送来送去,只要稍有自尊,便会觉得羞愧吧。
叶畅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虽然他这羞愧之色很淡,掩饰得很好,叶畅还是观察到了。
此人抑郁不得志,可激之而不可辱之。
一行人默默前行,穿过长街,当到了北市之时,叶畅领着他们进了市内。
苏粗腿跟了过来,依然一言不发。叶畅在市内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汝乃壮士,某不敢以仆役相视,方才沈君盛情难却,某只能收下,但此时,你心中如何想,只管与我说就是。”
苏粗腿看了他一眼,垂眉不语。
“沈君倒是有一句话未曾说错,那就是某喜好结交壮士英豪,你看我身边二位,善直师乃游方僧人,某遇之山野,如今视为师长;猫儿乃长安游侠,某会之市井,如今倚为臂膀。便是某本人,穷僻之地、寒陋之门,出身亦不能算是富贵。故此,某以为,英雄与否,不在出身,在志向,在才学,在奋力与否。”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铮然,苏粗腿眉间不禁一动,不过眼中的光芒只是一闪罢了。
“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我说。”叶畅见言辞无法打动他,便想着利诱了。
“某当年年幼无知,乃至沉沦下役,厕身于奴仆之间,至此已经再无雄心壮志。叶郎君虽然对某寄予厚望,某如今却只是想着自在之身罢了。”苏粗腿叹了口气:“叶郎君只管放心,某既为沈公子赠与叶郎君,必忠心事主”
他正说话间,却见叶畅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叶畅将手中的身契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刷刷几下,便将之撕得粉碎。他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又将满手碎纸屑抛上半空。
纷纷扬扬,似雪似絮,代表着苏粗腿人身自由的身契,就这样飘飘然落下,成为洛阳北市街道上的垃圾。
苏粗腿瞬间怔住了。
莫说他一身本领,就是一个普通壮年奴仆,总也值当个几贯,叶畅将身契撕毁,竟然神色毫不变化
“如今,你是自在之身了。”叶畅平静地道。
自在之身了
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苏粗腿却觉得一片茫然,不知是该如释重负地欢笑,还是该感动得失声痛哭。
他就是愣愣看着叶畅,好一会儿,才涩声开口:“叶郎君这是当真”
“当真。”叶畅道:“若是你愿意,可以随我,我愿以友待汝,若是你别有志向,也可自便。”
“自便自便自便”苏粗腿连连念了三声“自便”。
为人家奴之时,想要自便,绝无可能,即使沈溪算是个和气的主人,却也有诸多规矩,根本不可能给他自便的余地。
想了一会儿,苏粗腿道:“某身无分文,如何自便”
叶畅笑着向贾猫儿示意,贾猫儿径直掏出一枚金铤,交到了苏粗腿手中:“这枚金铤,足够你在洛阳城的销金窟里打几个转儿了”
接过金铤,苏粗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之又还了回来:“某性命贱,值不当这许多钱若有闲散的零钱,赐几文与某,某感激不尽。”
贾猫儿脸色顿时一变。
若收下钱,便如苏粗腿自己所说,那是买命钱,想必苏粗腿就不会离开了。可是他不要,岂不是意味着,这厮根本无心将一身本领货卖于叶畅
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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