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自从三年前那晚,我便再没有听韩彻说过。平日里,纵然是在床上欢好情浓的时候,韩彻也总是喜欢用亲吻来代替,而回避去触及那件横亘在我们心中的事。
但是此刻,韩彻仿佛觉得刚才那句话还不够诛心,黯淡的眸光一转,“你总跑出去,便是不怕让那些人看到了难道,你不想和我一生一世”
听他用这种平静的语气说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我的眼眶不禁一热,冲口而出道,“你胡说什么若不想和你一生一世,我又何必,何必”
何必为躲避官府的追捕,终日提心吊胆,隐名埋姓地过日子;以我的性子,三年前便已死了,又何必每日忍受着身上反复发作的伤痛,苦苦撑着活到现在
眼睛酸胀得厉害,我只觉得刚才的腿疼也抵不过此刻的心疼,偏偏所有的话都堵在唇边,说不出来,难过得身子都有些抖。
“青青,我说重了。”
韩彻轻叹一声,手臂一收,把我圈在怀里,“你不知道,我每日在相府有多担心你。我很怕官府的人找过来哪日我回到家,你不在了,那我”
很怕哪日我回到家,你不在了
我心里一酸,又有些微微的甜。
我和韩彻两个,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件事已过去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平日里嘻嘻哈哈,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韩彻便会淡忘了;却原来,他一直记着,一直在为我担心。
直起身子,双手攀上韩彻的颈项,我用头轻轻蹭着韩彻的面颊,低低道,“彻,我也要和你一生一世的我保证,我会好好的,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吻了吻韩彻的唇,我见他没有动,便又把吻印在他的眉心,一下,一下,在那些皱起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湿润的印迹。
韩彻仍是没有动,埋在我衣内的手却猛地收紧了,握疼了我的腰。
我的唇角翘起来,身子前倾,和韩彻紧紧贴着,双手抚着他的发顶,更加温柔地吻他。
猛然间,身子就被扳过来,让韩彻压在身下。
烛光下,韩彻的眸子格外的亮。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青青,你还没有吃晚饭。”
我挑眉看他,“怎么”
“那就改成宵夜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韩彻的吻就落了下来。
平日里,因为身上的伤,韩彻对我格外怜惜,便是吻起来也是轻轻的,淡淡的,像吻一片随时会融化的雪花。
但是今天,他的吻猛烈热情,像是燃烧的火焰,别说是雪花,便是一块冰也早被烧化了。我喘吁吁地攀着他的肩,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波涛中的小舟,就要被那激烈的浪头掀翻。
呼吸相闻间,韩彻的手已抚上我的脸,冰凉的手指才触到我一边脸颊上的鞭痕,动作立时轻了下来,他的指尖沿着那道疤慢慢摩挲,羽毛一样在上面轻轻扫过,弄得我痒痒的,微微眯起了眼。
韩彻的唇一边吻着那疤,一边慢慢移到我耳旁,以外人绝对想象不到的温柔语气,低低呢喃着,“青青,说好了一生一世,你许给我了,不能反悔。”
这样说着,便轻轻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呜咽一声,整个身子都软在了韩彻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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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3待罪之身
夜已过半,烛火也渐渐暗了下去。
我的双眸似睁似合,带着事后的慵懒,用一支手肘撑起半边身子,趴在韩彻身上看他。
韩彻闭着眼,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知道他没有睡,抓起自己散在身侧的一簇发,用发梢扎他的脸。
韩彻没有睁眼,只是用手准确地握住了我不安分的手腕,懒洋洋地,“青青,不要闹。”
我哼了一声,“我的宵夜呢”
韩彻的唇角隐隐勾起来,却仍旧没有睁开眼,淡淡地说,“怎么,还没够啊。”
我听他说那些没正经的,面孔一下子热了起来,便要起身离开,却被韩彻攥住手挣脱不得,于是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韩彻的胸膛轻轻起伏,低低的笑声自他喉间发出来,“青青莫恼,你看这个够不够抵你的宵夜”
我抬起眼帘,看到韩彻手里拿着只碧绿的镯子。
伸手接过去,在自己手腕上比了比,看成色是上好的翡翠,温润的质感正是我最喜欢的,翠绿的颜色衬得我的手腕愈发的白净,大小也合适,恰似给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撇了撇嘴,“戴着这个,很累赘的。”
韩彻看我,“不喜欢那我给别人去了。”
我飞快地把镯子套在手上,得意地在他眼前晃,“拿不走了。”
韩彻笑了,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里面像是盛满星光一样亮。
他坐起来,拉过我戴着镯子的手腕,手指在翠玉上抚过,镯身被他的指尖带着慢慢转动,一寸寸摩擦过我的肌肤,仿佛把韩彻的体温也借着镯子那细腻的质地传了过来。
“青青,这是我特意去寺里为你求来的,上面有仙家灵印,可以驱邪降魔,你一定要时时戴着。”
我眉心微动,韩彻握紧了我的手,阻止了我欲出口的话,继续道,“我知你不信这个。然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譬如那雪狼”
听到“雪狼”二字,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个梦,身子颤了一下。
韩彻以为我冷,把我搂在怀里,用锦被把我俩包住,他的眼睛微眯了眯,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青青,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这一生都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我听他这样说,心下感动,面上却作不屑的神色,“知道了人家生辰,你偏说这样煞风景的话。我天天在家里闷得很,你之前答应过的事呢别以为拿个镯子我就忘了。”
韩彻笑了笑,“青青,镯子是寿礼,我答应你的事也没有忘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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