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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一直努力的想当一个好皇帝,很辛苦吧

其实她隐隐猜到,他并不喜欢那么尔虞我诈,更不喜欢和朝臣玩弄那些心机权术,但他又会怕,怕有人图谋不轨,怕有人居心不良。

在这个位置上坐的越久,他就越是难以相信别人。幸而,还有自己陪着他。

命宫人拿过薄毯盖到他身上,她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却没想到还是惊醒了他。

猛地握住季沉鱼的手腕,洛北忧睁开眼睛时,眼底一闪而逝的防备和警惕令季沉鱼皱眉,随即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心酸。

“陛下”若是这个皇帝让他当的如此之累,何不就此放下呢

她知道自己这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作为皇后,她不可以对他不敬,但作为他的妻,她只想他过得轻松惬意。

认出身边的人是季沉鱼之后,洛北忧敛去了眸中的防备,温和的朝她笑着,“在你身边,朕总是觉得很放松。”

不用去提防是否有人要害他,不用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否泄露心底的想法。

唯有在她面前,他才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闻言,季沉鱼试探着问他,“陛下很累吗”

“嗯。”面对她,他总是格外坦诚。

“其实您可以不那么累的”如果他真的觉得肩上的担子那么重,何不换一种活法呢

“沉鱼想说什么”

对视上洛北忧探究的目光,季沉鱼明显欲言又止。

可他却不愿她逃避,握住她的手追问道,“和朕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自他们大婚之后,他们彼此便没有互相隐瞒什么事,他对她如此,自然也希望她也能坦诚的对他。

深深的吸了口气,季沉鱼似是在给自己鼓劲儿一般,终于抬眸直视他道,“陛下可有想过,卸下重任后的另外一种生活”

大抵是季沉鱼所言太过令人震惊,以至于洛北忧迟迟没有反应。

终于回过神来时,他目露失望,不觉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皇后,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在私底下都唤她的闺名,而非皇后。

但是今日,有些什么变了

、第386章下旨出兵

季沉鱼与洛北忧年少相识,彼此甚为熟悉,对方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的让她猜到他的心思。

因此被洛北忧放开手的那个瞬间,她就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境地。

只是,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

“陛下”

“朕累了,皇后回去吧。”洛北忧“腾”地一下站起身,面色冷肃的背过身去,连看都不再看她。

很明显,他是因为她方才的话动了大气了。

印象里,自他们大婚后他便从未在她面前摆过“皇帝”的架子,更莫要说是如今日这般对她冷言冷语。

事已至此,季沉鱼也不好再多言。

规规矩矩的俯身朝他施了一礼,她没有试着为自己辩解什么,默默咽下了心中的苦水,目露忧伤。

“臣妾告退。”

话落,她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听到殿门开启的声音,洛北忧强忍着没有转头去看,是以便没有瞧见季沉鱼僵直的脊背和单薄消瘦的背影。

否则,他便不会做出后面那些荒唐的事情。

御书房的殿门打开又关上,宫人们瞧着皇后的脸色不大对,是以也不敢冒然进去打扰皇帝陛下。

一群人在殿外面面相觑,不知帝后二人这是怎么了。

他们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当夜,洛北忧难得没有去季沉鱼的栖鸾殿,而是去了皇贵妃萧毓嫣的宫中。

这一去不要紧,却令后宫风向骤变,人人皆道皇后娘娘怕是要失宠了。

要知道,自从季沉鱼入宫后便是专宠,以至于北帝连纳妃之事都不愿提及。相比之下,皇贵妃的境地就窘迫多了。

纵是册封的那日,洛北忧也未曾留宿在她的宫里。

可是,时隔这么久他忽然要宠幸萧毓嫣,不禁令众人浮想联翩,猜测着是否与萧毓归的死有关

后宫女子皆是为这一名男子而活,是以洛北忧的动向自然瞒不住众妃嫔。季沉鱼听闻他去了萧毓嫣宫中时,面上有片刻的失神。

直到身边的女官不停的唤她,她方才恍然回过神来,“嗯”

“娘娘饭菜都凉了,奴婢让人重新备一下”说着,忍冬不禁皱眉。

已有宫人来传信儿,陛下去了萧贵妃宫中,今儿定然是不会过来用膳了,娘娘再等下去也无用。

心疼的望着季沉鱼,忍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扫了一眼美味精致的菜肴,季沉鱼却低声道,“撤了吧。”

她没什么胃口,再做也是浪费。

见她连饭都不肯吃,忍冬的眼中不觉闪过一抹忧色,“娘娘,您便是与陛下赌气也不能折腾自个儿的身子啊”

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何况,娘娘不是还一心想要孩子的吗,不把身子养的好好的怎么行呢

忍冬还欲再言,却被季沉鱼挥手打断,“本宫无碍,你不必担心。晚些时候去给姑母和祖父传个信儿,让他们也不必忧虑。”

“是。”

“我乏了,都退下吧。”

缓缓的站起身走进内殿,季沉鱼脸上的沉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直以来,她都恪守本分,再是得洛北忧宠爱她也始终不敢忘了他的身份。除了是她的夫君,他还是这北周的“王”。

但是今日,她逾矩了

并非是她恃宠而骄,以为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洛北忧的心意,她只是单纯的心疼他而已。

只不过

那份“心疼”,他并不肯轻信。

她让忍冬去给季太妃和季太傅传信,一来,是真的不想让他们担忧,二来,则是恐季太傅在朝中说什么勾起洛北忧更深的疑心。

倘或果然如此,那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站在书案后,季沉鱼垂首看着两人昔日写下的一首诗,眸中不禁蒙上了一层水汽。

掀过那页纸,她执笔,在背后重新写下了几行诗。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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