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丝绢上并未半点香气,是以她当时便确定,那不是她的绣帕。
面前之人,也不是捡到绣帕之人。
对方以此接近她的目的她不得而知,因此才没有揭穿他,想着陪他将这出戏继续唱下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初时容锦仙以为莫文渊是想骗取她的信任,进而利用她来完成某些事情。
可谁知后来他竟将目标落到了楚千凝身上,她恐楚千凝分身乏术,是以便一直故作不知拖着他,想着自己先绊住他。
一来二去,容锦仙这才隐隐猜到莫文渊最真实的目的。
想来他最初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在她芳心暗许的时候又表明对凝儿有意,以此勾起她们姐妹间的不睦。
只是他低估了她们之间的情谊,是以一计落空,后来他才又换了一种方式。
他在她面前故作君子,言行清高忧国忧民,大抵是他以为她也如此,是以便想让她与他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凤君荐。
可惜
她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
帕子是假的,他的君子表现也是假的。
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丝绢,容锦仙不禁有些出神。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真的”竟然被凤君荐捡到了。
“仙儿既知那人居心不良,何不早告于我,害得为夫白白喝了几壶”
“嗯”喝了几壶什么
本想说她害得自己白白喝了几壶干醋,不过想想这多少有失颜面,凤君荐便及时收了口,并不再继续说下去。
“你在哪儿捡的”她自己几时弄丢的都不记得了,倒难为他捡的如此凑巧。
“延庆寺。”
那日楚千凝和凤君撷遭遇刺杀,他和黎阡陌赶去的时候,意外见到了她。
她走时,绣帕遗落,他便趁机拾得。
“我与仙儿,必是命定的缘分,说不准前世便是一对儿。”握住她的手,凤君荐心满意足的笑道。
“嗯。”容锦仙不置可否的轻应了一声。
“仙儿也这般觉得”
听着凤君荐满含欣喜的声音,容锦仙淡声道,“若有前世,想来必是我为男子,你为女子。”
“为何”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若不是自己前世作为男子将他折腾狠了,今生何以被他如此“报复”
“”
默默被怼了一句,凤君荐抿了抿唇没敢接话。
起身他隐约觉得,容锦仙也不是真的想要讽刺他,而是她心里真的就这般认为的。
但是,比起后者,他更愿意是前者。
恐她日后便厌了同他亲近,凤君荐想了想,还是温声道,“仙儿,此次我是身不由己,理智尽失是以才如此孟浪,日后定然不会了。”
“嗯。”
“你年纪尚小,拿一次当十次,恐难解其中精妙,待日后为夫细细教与你,方可知何为闺房之乐。”一边说着,他一边留意着容锦仙的反应。
见她有些昏昏欲睡,他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来。
“睡吧这几日都不闹你了”将人纳入怀中,凤君荐将下颚抵在她的额间,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总觉得这一生所求,皆在这一刻了。
第一次听到“容锦仙”这个名字,凤君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容
单单冲着她这个姓氏,就足以抹杀他对她这个人的兴趣。
本以为她和她爹容敬一样,是个故作姿态的心机女子,不想她竟随了江家人,一身傲骨,清高淡雅。
他早闻这位“冷美人”的美名,只是一直未曾得缘一见。
赏花宴上初相逢,惊为天人。
彼时他就在想,若他今生要择一女子白头偕老,必然非她不可
只是,即便心中如此想,他也并未急着做什么。
直到在延庆寺捡到了她的绣帕,嗅着丝绢上淡淡的梅花香,他竟觉得自己仿佛将她拥入了怀中一般,心神荡漾。
是夜,他毫无意外的梦到了她。
本想着徐徐图之,不料围猎时出现了意外,父皇在中间横插了一脚,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担心她被人设计,他冒险在暗中保护,险些暴露自己。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可还没等他安下心来,就得知莫文渊拿着一块假帕子去尚书府见她。
她装的像模像样,竟连他也骗过去了,只当她是真的欣赏那人的文采和品性,当下气得在书房发了好大的火儿,让蒋婉那臭丫头看足了笑话。
幸而上天待他不薄,如今总算是将人“叼回窝”了。
日后天下安定,再与她生个“小仙儿”,他今生便彻底圆满了
宁阳侯府
不比皇子府这边的温情脉脉,楚千凝回到侯府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清风苑的低气压。
一路走至廊下,就见小蝶抽抽噎噎的蹲在角落里,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状,楚千凝脚步微顿,示意冷画过去瞧瞧。
后者会意,悄然走至小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蝶,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呀”忽然听到冷画的声音,小蝶被吓了一跳,“冷画姐姐”
“怎么一惊一乍的”
“冷画姐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目光落到楚千凝身上,小蝶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世子妃,您快进去瞧瞧吧,世子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闻言,楚千凝眸光微闪,赶着提着裙摆走进了房中。
才踏入屋内,房门便在她身后“啪”地一声合上,带起一阵凛然的夜风。
黎阡陌半倚在榻上,声音不辨喜怒的响起,“凝儿总算是知道回来了”
一听这话,楚千凝心下不禁一跳。
她怎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儿呢
缓步走进内间,拂开珠帘,对视上他那双赤红的眸子,她这才明白心底那股怪异感是从何而来。
“你眼睛怎么又变了”她快步走至榻边,眸中满是忧色。
榻上的男子定定的望着她,并没有回答。
“说话啊。”楚千凝不禁催促道。
“凝儿,若你下次再这般晚归,为夫便索性将你锁在房中,再也不许你出门了。”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时间,楚千凝竟有些分辨不清他是在与她玩笑还是认真的。
似乎
自从他这次回来之后,对她的约束就严重了很多。
明明之前并不会这样
gu903();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可想着自己今日的确是回来的太晚了些,难免让他担心了,楚千凝便颇为讨好的环住了他的手臂,温言软语的同他解释,“宫宴之后我原是要直接回府的,不想凤君撷贼心不死要找表姐和凤君荐的麻烦,我恐他们无暇应对,是以便又折去了皇子府,因此才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