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向凤君荐,他状似不经意的问他,“你与容府素无往来,那府上的老夫人过寿,你去干什么”
“回父皇的话,儿臣想要一睹容锦仙的倾城之貌。”
“哦”
“围猎之后,城中多有流言,人人都说您被容家大小姐迷住,不日便会将她纳入后宫,儿臣心下好奇,便趁机前去一看。”
“你倒是敢说”君父看上的女人,他竟然也敢去瞧
凤君荐低下头,神色恭敬,“父皇发问,儿臣不敢不答,更不敢胡乱应答。虽有失礼之处,但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比起被景佑帝怀疑有异心,自然是行事莽撞更为安。
这一点,凤君荐深知。
果不其然,景佑帝听他如此说,面上虽有不悦之色,可眼中却一片平静。
然而
就在凤君荐已经自己安过关时,不想竟忽然听他说,“你救了她,虽说是好心,但到底耽误了人家的名声,不若就此娶了她如何”
“父皇”凤君荐抬眸,眼神惊愕。
“此举既能向容家示好,又能在百姓面前了你的名声,岂不一举两得”
“可是”
凤君荐明显不愿意,原本还欲再言,不想却被景佑帝挥手制止,“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会为你们下一道赐婚的圣旨,你跪安吧。”
“儿臣遵命。”
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凤君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
见状,景佑帝却笑的愈发轻松。
上次从猎场回来,他心里便一直怀疑容敬与凤君撷有何勾结,如今将容锦仙许配给凤君荐便等于将这两府联系到了一起,是试探,也是制约。
本来他还没打算走这一步棋,不过恰好容锦仙毁了容,他也失了兴致,干脆就此利用一番。
届时
一切自然分明。
景佑帝心中的打算,凤君荐再清楚不过。
他的父皇向来多疑,从不肯轻信何人,更加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他们这些儿子好。
让他娶容锦仙,说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偏又要降下一道圣旨逼着他就范,摆明了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倘或真的是为了他着想,那便该让他主动去容府提亲,如此才能够凸显出他的大仁大义。
如今这般
不过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缓步走出御膳房,凤君荐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威严宫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容府
楚千凝和容锦仙一起出了事儿,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容锦晴了。
只是碍于老夫人,她只能勉强忍住满心笑意,故作忧愁的游走于梦安居和栖云苑之间。
江氏一直在容锦仙榻前守着,寸步不肯离开,喂饭、梳洗之事均不假他人之手,明显是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
孟姨娘趁机接手了府里的事,却发现有好几项开销都对不上账本,心里便有些犯疑。
她本想将此事禀报给老夫人,趁机再落井下石一番,可随即想到如今府里事多,她于此时挑容锦仙的毛病,恐怕老夫人根本不会理会,加之江氏如今有孕在身,万一惊动了她的胎气,又都是她的不是,是以她便暂且将这些按住不提,只待来日反击。
容锦仙不知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又或者她想到了却已经无暇顾及。
方才醒来的时候,听闻自己容貌被毁,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没有哭也没有闹,安静的不像话。
每日吃药、敷药,淡定的不得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这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张脸
她一早就知道要不得。
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容锦仙拿帕子擦了擦嘴,“我病了这几日,凝儿怎地从未来瞧我”
“小姐您还说呢,若不是表小姐,您怎么会落水伤了脸”一提到楚千凝,盈心便恨得牙痒痒,看着自家小姐缠着纱布的脸,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并无大碍。”只是日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而已,并没有什么。
“都伤成这样了”
往外间扫了一眼,容锦仙握住盈袖的手,轻轻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
假的。
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盈袖猛地愣住。
假的
什么意思
难道小姐没有毁容,这一切都是她和表小姐商量好的
恐外间的人察觉到不妥,容锦仙便接着追问道,“你还未告诉我,凝儿呢”
“表小姐中了毒,至今昏迷未醒。”
“中毒”容锦仙震惊道。
按照她和凝儿之前的计划,不该有这么一出儿才是。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毒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我细说。”
“就是”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盈袖连一些细枝末节都不敢落下,生怕因此耽误了大事。
话落,便见容锦仙陷入了深思。
那日一切都很平常,除了半路杀出来的凤君荐和凤君墨,便只有那个身着黑衣的小丫鬟那么一个变数。
她记得,她叫云落,是遏尘的小徒弟。
当时看到她跟在楚千凝身边,容锦仙还一时愣住,生怕被她看出什么。
为了确保不露出马脚,她落水这件事甚至没有提前知会盈袖,为的就是让她真情流露,让那些看热闹的人信以为真。
可怎么凝儿会中了毒呢
“千年人参找到了吗”容锦仙急急问道。
“没有。”
“可曾派人去宁阳侯府求取”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要试一试。
闻言,盈袖眸光黯淡的摇了摇头。
那千年人参乃是宁阳侯给世子爷续命的宝贝,怎可轻易赠人
若果然送了,便等于在拿世子的命来换表小姐的命。
“去请祖母。”
“小姐您”盈袖想劝她歇一歇,可见她格外坚持的模样,只能着人去请老夫人来此。
其实容锦仙想的很简单,宁阳侯府固然也需要这支人参,可万一黎阡陌病入膏肓,根本等不到这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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