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且其实他跟卞壸、郗鉴相处得也都不大好,即便卞望之在中朝,估计也难以倚为臂助。
所以最终苏峻决定:“朝廷必新命兖州刺史,甚至遣一大将来镇守,我等且安居,候其来交接时,再探听朝中局势,决定是否上奏天子不迟。”
就这么耐着性子等待,隔了半个来月,终于探得消息,说朝命裴通为兖州刺史,遣谢风率一旅之众护送他前来。苏峻闻报,不禁大喜谢风那可是自家的老上司啊,肯定好说话,我得好好求求他,让他助我在天子面前谋取更大的利益。
因此等到谢风、裴通抵达后,苏峻便亲率诸将吏出城相迎,甚至于还打算对谢风行叩拜大礼。谢风赶紧揪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我今与子高名位相若,俱任少将,统一旅之师,非同昔日般有上下之分,又何必如此啊”
苏峻将他们迎入城内,摆设盛宴款待。不过在席间只是缅怀一下往事,以及探询朝中状况而已裴通就在旁边儿呢,苏子高哪敢口无遮拦一直等到宴罢,各归寝处,苏峻这才悄悄地再去拜访谢风。
听苏峻说完自己的期望后当然啦,他主要把责任往诸将吏身上推,说是彼等认为非三旅之众不足以守备青、徐两州,自己则绝不敢质疑朝命谢风捻着胡须想了一想,就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子高,实不相瞒,我此来并非镇定兖北,而是要随卿东行,去守御青州的。”
苏峻闻言,面上骤现惊愕之色,就听谢风解释说:“朝廷从何而知青州军已达三万之众啊正如卿所言,今河北有羯贼,江南亦恐有晋逆,一两万众,不便护守两州之地。是以朝廷命我北守青州以御羯,而子高南下徐方以防晋”
苏峻不禁嗒然若失也对啊,我就从来没正式上报过自己已有三万兵马,那朝廷怎么可能给三个旅的编制呢再一琢磨,不对,青州军具体数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王贡何况我此前还需要王子赐帮忙供输粮秣呢则王贡既已归洛,难道就不曾跟天子驾前提起过此事吗是因为不在其职权范围内,所以没想到,还是故意不禀报啊
于是长叹一声,腆着脸央告谢风道:“此实某之过也然而昔在青州,败曹嶷而收其余烬,复为呼应厌次,不得不大募兵,待复兖州,其地更广,乃不期然而至三万之众。然朝廷只与一旅编制,粮秣物资供应,自亦限以一旅,将士难免冻馁事已至此,应当如何补救,还望将军教我总不成将多余兵众遣散,如此必致地方混乱啊”
这个“总不成”,其真意实为“必不可”我是绝不会遣散冗军,自损实力的。除此以外还能怎么办呢老长官您给帮忙想个主意吧。
谢风揉着下巴,沉吟不语。苏峻等了一会儿,就趁机试探道:“将军可否助我向天子进言,增本军为三旅即便朝命更任别将亦可。且我本籍掖县,又久在青州,于河上情势颇为熟稔,不如易我守河,而将军往守长江将军是南人,若建康不从王化,乃可趁势杀过江去,规复乡梓,岂不是好么”
谢风摆一摆手:“朝命既颁,岂能朝三暮四”更换防区之事,你想都别想。顿了一顿,又道:“至于请增至三旅此非我所敢妄奏。子高啊,见有贵人在此,为何不去求他,却来寻我呢”
第十一章无实质区别的三策
青州军是何种状况,大概有多少人,王贡自不可能不向裴该禀报,裴该则是故意当不知道,不肯给苏峻三旅的编制那厮有一个营的编制,就敢扩充至六倍,那若名正言顺拥有三旅编制,又会拉起多少兵来啊到时候利刃在手,杀心自起,那还约束得住吗
谢风临行前,裴该特意召他觐见,恳谈了一番,说据王子赐汇报,你那个老部下如今是这种状况,颇有割据自雄之心,你怎么想哪
谢风赶紧叩首谢罪,先紧着把自己跟苏峻割裂开来,说此人虽曾在我部下,但分别已久,他做些什么,我可压根儿就不知道啊“此去兖州,见了苏某,必定严加申斥,命其遣散冗余,勿犯朝廷之令。”
裴该笑笑说:“若苏峻实能战,与之三旅又如何奈何据王贡所报,青州军良莠不齐,战力堪虞,徒损钱粮,其实无用前在燕县丧败,便是明证。我若如彼所为,关中虽贫瘠,二十万众不难致也,奈何兵多则耗粮亦多,粮不足必滋扰地方,遂使堂堂王师,将堕落为流寇矣昔曹嶷半得青州,亦募兵十万,然苏峻万军即可挫败之。今苏峻亦虚长至三万众,却未必能有王师半旅之战力。
“然而此中道理,非一二言所可申明者,卿又非能言善辩之士,若当面申斥苏峻,反易触其怒,若铤而走险,冀图侥幸,兖北临羯,恐有不忍言之事。卿不要去与苏峻多说,彼若有所求,可荐之于裴行之”
所以如今苏峻当面恳求谢风,谢风直接就把皮球踢给裴通了,说:“子高啊,见有贵人在此,为何不去求他,却来寻我呢”
你别看裴通是兖州刺史,还比咱们低一级正四品,问题人姓裴啊他是同姓二郡公之一的安定郡公裴粹少子,本身亦被封为武原县公,为天子从弟,则在天子面前,必然能够递得进话。你与其来求我,还不如去求他相助,或许能够如卿所愿。
苏峻嗫嚅了一会儿,就问谢风:“但不知武原县公何所好啊”谢风笑道:“武原县公年少风流,闻其府中姬妾,已近百数”
于是第二天,苏峻就挑选了两名美貌婢妾,特意跑去献给裴通,说:“此皆濮阳好人家女子,因其家为羯贼所破,遂为远亲所卖,吾哀怜之,乃重金购来,本欲配于部将。恰好使君到来,使君乃天家贵胄,又风流倜傥,则彼等归使君做妾,要强过与老粗为妻还请使君笑纳。”
裴通上下打量二女,不禁面泛喜色,目露贪光,赶紧命人送入后寝,随即笑对苏峻说:“将军如此情厚,裴某何德何能,受此厚礼啊若有所求,自可明言。”
苏峻拐着弯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裴通当即拍案道:“陶士行好无理,身为枢密使,竟不能知国中兵数,乃将三万之众,止编一旅么难道要将冗余遣散不成彼等亦皆壮士,既从军,皆欲为国效力,若骤遣归乡,岂不寒了壮士之心”
苏峻随声附和,随即就恳求:“还望公为我上奏,向天子剖明情事,增至三旅。”
裴通想了一想,就说:“此事倒也不难,我可即书奏”但随即话锋一转,说:“苏将军啊,将军身处嫌疑之地,若骤得三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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