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嗯,”唐时咽下嘴里的苹果,扳过我的手腕,就着我的手又咬了一口,“甜。”
甜你也不能吃我的苹果啊!
苹果的果汁弄得我指尖黏糊糊,我把苹果举起来,拒绝他咬第三口,“吃一口尝尝就行了,干嘛一直吃。”
“不就是一口苹果……”
唐时突然从沙发上起身,一只手按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猛地过来夺我手里的苹果,“我就是吃了怎么样。”
“啊!唐时你赔我的苹果!”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压过来,下意识地用力一捏,我手上果汁太多,这一捏就让苹果从我手里滑出去了,跌在地上滚了几圈,用汁水擦出一道甜蜜的痕迹。
费了半天劲削的苹果,我才吃了一口就香消玉殒。
我吵着让唐时赔我,他嫌吵,扬起巴掌要揍我。我当然不会傻坐着挨揍,躲到离他远远的单人沙发上继续吵。
唐时:“……”
“略略略——”
我冲他吐舌头,被他警告:“信不信舌头给你拔了。”
!!!
我伸手捂住嘴,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削皮器递给他。
唐时的手很好看,他的手指很长,左手无名指的最后一个指节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教我弹钢琴的老师说这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可他却总拿来揍我。
现在这双手正在削苹果。
不要以为好看的手削苹果就会赏心悦目,实际上唐时根本不会削苹果,我看了一眼被他当成土豆削的苹果,不忍地阻止了他。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么简单,”唐时三两下削好苹果,往我手里一怼:“吃吧。”
“……”
唐时把削皮器丢到桌子上,起身去洗手,我则留在沙发上端详手中奇形怪状的苹果,产生了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唐阿姨出去一下午,快到傍晚时才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大纸箱。
唐时过去接箱子,箱子拿到手里的时候他皱着眉头晃了一下,“什么玩意儿,怎么会动。”
“一只小狗。”唐阿姨打开门,让唐时把纸箱搬进去,“我让你外婆托人家留的。”
“狗?”
唐时把箱子往地下一扔,箱子里传出小动物委屈地哽哽声,他很不耐烦地在箱子上踢了一脚:“你弄只狗回来干什么,又脏又吵。”
“……你和你爸平时又不在家,我弄只小狗回来陪我解闷。”唐阿姨蹲**去开箱子,轻声说:“你外婆说它很乖的。”
箱子被打开,一只白白的圆滚滚的狗子吐着舌头探出一个脑袋。
我也蹲下,忍不住伸手去戳它的脑袋,“好可爱!”
小狗子很亲人,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拱我的手心。
唐时不太高兴,说:“别养在家里,弄院子里去。”
唐阿姨没说话,起身往厨房走去。
我抱着狗子站起来,抬起狗狗的一只前爪冲唐时摇了摇,“别这样,它很可爱的,而且很香。”
狗子在我手里哈哈地吐气,短短的一截小尾巴摇得很欢。
唐时嘁了一声,刚要开口,唐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冰箱里的一盒肉泥。
她说:“那是我要给白白吃的,唐时,是不是让你扔了。”
“我扔你的肉干什么,”唐时还因为狗的事情生气,臭着脸,“我从来没碰过厨房的冰箱。”
“那奇怪了……”
唐阿姨又要往厨房走,“我再去找找看……”
“阿姨!”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放下小狗追上去,“是不是一个蓝盖子的保鲜盒?”
“是啊,”唐阿姨停下脚步,“月光看到了?”
…………
阿姨对不起,我不但看到了,还用它给你儿子煮了小肉丸。
我扭头看了唐时一眼,他还站在玄关,小狗很亲昵地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我有点担心唐时会不会一脚把狗踢开。
好在他虽然脾气差,但是不至于欺负一只狗。
我看他捏着狗脖子上的皮毛把狗重新放回纸箱里,然后很嫌弃地拍了拍手,完全没有注意我们这边。
“阿姨,”我小声问唐阿姨:“那个肉泥人可以吃吗?”
“不能吃啊,里面有很多宠物营养剂,还有爆毛粉,是……不对啊,月光,你吃了?”
爆毛粉……
我脑子里突然出现唐时的头发biu的一下爆开的样子,我很想笑,但我憋回去了。
我骗唐阿姨说我看肉的颜色不对,所以就倒掉了,没有吃。
唐阿姨松了口气,问我要不要陪她去趟商场。
“该给白白添置点东西,本来从唐时外婆家回来就该去的,但我怕白白一直呆在箱子里不舒服。”
我当然不能拒绝唐阿姨,就回家拿了件外套,还拉上唐时一起出门。
唐时不喜欢逛街,很无聊地跟在我和唐阿姨身后。
他这几年个头窜得快,往街头一站显得高大帅气,虽说眉宇间戾气有些重,但是耐不住现在有些女生就他吃这一款。
每次我跟他出门都能碰上很多过来搭讪的女生,这次我们跟唐阿姨一起出门,唐阿姨给他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女生们只敢远远地看他,或者悄悄拿出手机来拍照。
唐时能一起跟着来,唐阿姨很高兴,说是来买狗狗用品,碰到男装店还是忍不住拉着我和唐时进去。
导购迎上来,先是夸奖唐阿姨很有气质,又嘴甜地问我和唐时是不是她弟弟。
“什么弟弟,是我小孩啦。”
唐阿姨伸手拢了下头发,笑着拉我过去,“好看吧。”
“真是看不出来您的小孩都这么大了!”导购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我们店里刚上了很多新款,您过来看一看吧。”
唐阿姨一连挑了很多件衣服给我试,又看向唐时,“唐时自己挑几件喜欢的吧?”
唐时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头也不抬道:“不挑。”
他心情不好,我都不敢惹他,可是导购为了多卖几件衣服,居然过去跟他搭话:“弟弟好歹看一眼嘛,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唐时打断,唐时很不客气地说:“你管我妈叫姐,叫我弟弟?”
“呃……”
估计是没碰到过这么较真的客人,导购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她很快又恢复脸上的笑容,想继续说话。
我怕唐时当场发火,连忙说:“姐姐,麻烦你来帮我整理一下衣服。”
导购依言过来帮我整理手上的衣服,我把衣服都交给她,过去拉唐时的胳膊,小声说:“你不喜欢也试一件嘛,唐阿姨难得带我们出来一次,求你了。”
我干别的不行,但是软磨硬泡很厉害,可能是不想让我继续烦他了,唐时冷着脸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唐阿姨:“你觉得我穿那件好看?”
唐阿姨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举起一直搭在手肘上的一件衬衣,“试试这件,你穿一定很帅。”
“麻烦。”唐时一把夺过那件衣服,迈开长腿朝更衣间走去。
唐时穿衣服比较休闲,很少穿衬衣一类的衣服,所以唐阿姨给他挑的那件衬衣的款式也比较休闲舒适。
他身高腿上,就是身上挂个破布也好看,更不论仔细收拾一下。
于是唐时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我和唐阿姨还有那个导购都在更衣室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都看着我干什么。”
唐阿姨伸手捂了下嘴,估计在想她的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帅。
我像个小狗腿子,凑过去给他整理衣领,毫不掩饰地夸奖道:“哥你好帅哦。”
倒不是我夸大其词,唐时手长脚长,骨架子本来就好看,虽然脾气臭嘴又毒,可脸蛋是真的帅。
休闲款的白衬衣往他身上一穿,居然有种电影里帅气大反派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是反派而不是男主角……
毕竟我一直都觉得,唐时顶着这张臭脸去抢银行都不会有丝毫违和感。
第28章国王游戏
唐时的期末成绩高得离谱,数学物理都接近满分,平时连卷子都不肯做的英语也考了143。
我震惊于他的成绩,跑去跟何安瑭说,“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
何安瑭正做着一本物理习题,像他这种天赋高又肯努力的大学霸当然不能理解我的惊讶,他说:“按照你哥哥的平时成绩来看,考成这样不是很容易吗?”
“不是的,”我跟他解释:“可唐时的英语作业都是我给他做的,他平时根本就不学习!凭什么!”
何安瑭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凭什么?可能有些人生来就格外聪明吧。”
是哦,那我只能安慰自己,上天虽然没有给我一个很聪明的脑子,可我也没有太笨,对吧。
高二的成绩出来后没几天学校就放了寒假,寒假第一天刚好是祁乐的生日,他家里是开酒店的,邀请了他们全班的人去玩,还叫上了很多系里的名人。
我也在受邀行列之中,祁乐再三跟我强调,人到场就好,不要买礼物给他。
我当然不会真的傻乎乎空着手去,我让我爸帮忙准备了礼物,祁乐生日那天跟唐时一起去了他家的酒店。
祁爸爸很阔气地留了一整层宴会厅给我们玩,还准备了自助餐,我对一道甜辣口味八爪鱼非常着迷,捧着小碟子站在八爪鱼前吃得不亦乐乎。
肥嘟嘟的八爪鱼浸泡在红色的甜辣酱里,吃起来容易弄到嘴边酱汁。我最开始的时候一边吃一边擦嘴,后来手里的纸巾用完了,看看周围好像没有人注意我,就放心的大快朵颐起来。
我不太能吃辣,吃了一会儿就额头冒汗,嘴唇也麻麻的。
我微微张开嘴呼气,准备去拿杯果汁救急,一转头差点跟一个拿着好几个酒瓶子的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跟人家道歉,顺便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嘴唇热热的,被舌头舔过还是不舒服。
估计是肿了,不知道会不会变成香肠嘴。
“没事。”
被我撞到的人往后退了一小步,我听他的声音耳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闫鹤。
我真的很想问他一句:在?Howoldareyou?
怎么老是你啊?
每次碰到闫鹤都没好事,我唰唰后退几步,跟闫鹤拉开安全距离。
“你……”
闫鹤的两只手都被开了盖的啤酒占着,没什么行动能力。他估计对我的行为很无语,看了我两眼,拿着酒瓶朝他原本要去的方向走。
经过我的时候,他压低声音说:“吃完东西能不能把嘴擦擦。”
我用手指揩了下嘴边,看一眼手指,上面满是黏糊糊的酱汁,还沾着一粒白芝麻,可想而知我的嘴巴被酱汁糊成什么样子了。
我居然就这么跟闫鹤撞上了……
好丢人!
拿果汁之前我先去了趟洗手间,把嘴上的酱汁洗干净。
擦干嘴巴以后我站在洗手台前仔细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嘴唇有些肿,颜色通红,按一下很疼。
不该那么嘴馋的。
我有些后悔,用手指按着嘴唇降温,垂头丧气地从洗手间出去。
唐时正和几个男生坐在一起打牌,在场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就拿了两杯果汁过去找他,我一杯他一杯。
我一过去他们就不打牌了,坐在唐时对面的两个人挤眉弄眼地看着我。
唐时甩了两张牌出去,问我过来干嘛。
我把一杯果汁递给他,在他旁边坐下,小声说:“过来找你。”
“嗯。”唐时接过果汁随手放在桌上,杯里的果汁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不过没有洒出来。
他放好果汁以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牌上,催促下家:“快出牌。”
“诶——”坐在他对面的男生把牌往桌上一摊,“人家小孩都过来找你玩了,还打什么牌啊,咱们玩点儿有意思的,把弟弟也带上。”
他说的弟弟应该是我,我本来在嘴里含了一点冰块降温,闻言把冰块拨到腮边,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不会打牌。”
“不打牌不打牌。”
那个男生用胳膊肘捣了旁边的人一下,“去拿酒杯来,咱们玩国王游戏。嘿嘿,我去把祁乐和他老婆也叫过来。”
国王游戏。
我跟温晨周顺他们玩过,在游戏里抽到国王牌的人有制定强制性规则的绝对权力。
命令是绝对的,所有的参与者必须无条件服从国王的指令,国王可以随意任命两个号码做任何事情,被抽到号码者不得违抗。
我用舌头把嘴里融到一半的冰块拨来拨去,看了唐时一眼,“我们也要玩吗?”
唐时往沙发上一靠,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很随意地叠着腿,“随便。”
一般来说,唐时的随便就是同意的意思。我偏过头跟他耳语:“你的同学真好,还要带我玩。”
“哼。”
唐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傻子。”
祁乐这帮人似乎跟闫鹤的关系很好,因为闫鹤也被他们叫过来玩游戏。
他过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唐时旁边跟祁乐的女朋友说话,祁乐的女朋友给我一杯杨枝甘露,一脸玩笑地问我嘴巴上的口红色号是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麻辣小章鱼色。”
“哈哈哈哈哈,”她的笑点太低,拉着我的手腕笑个不停:“月光,你真的好可爱。”
她问我:“你有女朋友了吗?”
“要什么女朋友啊。”坐在闫鹤旁边那个男生喊起来:“人家不是有唐时哥哥了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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