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看守处的空气冰冷而不近人情,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她终于意识到了计划中应该被她勾引的两个人一个都没上钩。

就是从这里开始错的。

她错误地预判了对面两个人的关系,所以她后来的每一步看在对方眼里都与跳梁小丑无异。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所以时七最后才会忍不住说: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偏偏选了装傻这条路?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尤思琪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个鲸鱼发圈上。

两个人对这个小东西都有反应,但也都没有什么大反应

可能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挂饰,亏得那人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要拿出这个,赫尔就一定会上钩。

啊尤思琪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又靠着墙坐下了。

新纪元前她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军官,因为性别的缘故,就算她的考核成绩比同事都要好,就算她的任务效率比同事都要高,升职加薪却总是轮不上她。

因为自己这张脸,还受过不少言语上的轻薄调戏。

只因自己不肯和上司去开房,就整整三年没有升迁。

后来她所驻扎的安全区被怪物突破后,她在无人区游荡了很久,这张脸也给她带来了无数噩梦后,才被路过的那人顺手救了。

那人把她从地狱中拉了出来。

从那儿以后她就跟在那人身边做事了,目前为止,她一共替他杀过三个人。

前两个被她锁在了一间即将爆炸的实验室里,和十几台智脑主机一起灰飞烟灭了;第三个就是真正的20178号特勤员。

尤思琪记得那个五官平凡的女人倒下时眼里的震惊与茫然,毕竟自己前一刻还在扮演她的好朋友,怎么后一刻就给她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来了一刀。

彼时她已经在20178身边伪装了半年之久,在后者接到调度进37区的通知后,尤思琪硬是忍到了两人一起抵达了37区才动手。

自己也是有点舍不得吧?

毕竟20178和她以前的经历那么相似。

可那人对自己也不错,钱财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在到所有人都拼命缩衣节食的年代,尤思琪拿着那人给她的工资着实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一番,这几年她过得比谁都滋润。

她不禁开始有些好奇,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以至于她前脚刚处理好20178的尸体,后脚自己的资料就彻底取代了对方,连登记时的血液样本都没能触发警报。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的看守敲了敲她附近的玻璃:那边那个对,就你,起来。

尤思琪沉默地站了起来,跟随着看守的指示穿过了两道门,然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探访室的房间。

探访室里有个人在等她。

尤思琪在原地愣了足足一分钟,直到看守不耐烦地冲她吼了一句,她才怔怔地坐了下来。

面前坐着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一双眼睛瞳色浅若琥珀。他戴着一顶军帽,帽子中央有一颗金边红底的星星,嘴角扬着一个浅浅的微笑。

就是那抹微笑,让尤思琪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巴顿·贝利看着对方掩饰不住的震惊,挑了挑本就斜飞的眉:尤小姐,您见过我?

他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温和,就是腔调有些古怪。

尤思琪下意识地否认,摇头连连:我没见过你。

即使她回答的语气很可疑,贝利却没有质疑她的答案:嗯,尤小姐的美貌很容易让人念念不忘。如果见过,我一定会记得的。

下面进入正题贝利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平板:根据理事区最新修订的法案,您将会被理事区以蓄意谋杀、伪造文书、故意伤害等十三条罪状进行起诉。当然,受理这次起诉的将会是我们地勤法院。

请问尤小姐还有想要联系的辩护律师或是其他任何想联系的人吗?

尤思琪沉默了片刻,道:你想问我背后的主使是谁。

贝利依旧温和地笑着:如果尤小姐也能把这个告诉我就太好了。

尤思琪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然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没想到她刚要开口,脖子上的禁锢器却突然亮起几道刺眼的电流!

我呃呃呃呃呃!!!

尤思琪顿时抓着脖子惨叫了起来,俏丽的五官在某一瞬间呈现出一种极度扭曲的表情。接着她两眼翻白,浑身痉挛,口吐着白沫朝地上倒了下去。

贝利一惊,收起了脸上的笑。

他身后的守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直到尤思琪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才如梦初醒地要跑出去找急救员。

来不及了。贝利拦住了他,看着玻璃那一端抽搐幅度越来越小的女人叹了口气:又晚了一步。

又过了大概十来秒,尤思琪停止了挣扎。

她的身体弯曲成了一个古怪的弧度,脖颈处一片焦黑,脸上呈现一股奇异的淡绿色,两只眼球几乎脱离了眼眶,眼白极度充血,死不瞑目。

再也看不出那艳压四方的模样。

我会把这间事情上报给管理员。贝利正了正头上的军帽:在此期间,谁也不要进去接触尸体。另外,把过去一个月的看守处进出记录调出来,仔细排查有可能与禁锢器接触的人员。

那守卫呐呐地应下,直到贝利离开,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是被禁锢器电死了?

禁锢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电流?

天啊

管理员一接到贝利的呼叫就知道是尤思琪出事了。

果不其然,听筒里贝利说,尤思琪脖子上的禁锢器突然漏电,直接把人电死了。

小眼镜,贝利的语气难得地有些严肃:我怀疑对方是不想继续藏着了,要不就现在逮捕他吧?

管理员沉默了片刻,道: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无法对他进行逮捕,强行拘留的话,反而有可能引来对方的栽赃。

贝利听了,用西洋文骂了一串脏话。

管理员耐心地听完了这一串污言秽语,才缓声道:急什么?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几天了。

贝利知道管理员说的没错,可他却依然有点冒火:小眼镜,他明明就在你楼上,你你怎么就忍得住?

管理员一成不变的语气依旧机械:忍字头上一把刀,多忍忍就习惯了。

贝利: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我还是不如你,木峯,我还是不如你。

管理员没有接话。

今天死的那个女人好像见过我姐姐,贝利顿了顿,低声说: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在哪里见过我姐姐,她就死了。

管理员依然没有接话。

你说玛吉还活着吗?玛吉一定死了,不然她这么聪明,早就找到我了。贝利的嘴角扬得更高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九年了,木峯,我连她究竟死在了哪里都不知道。害死她的人却依旧好好地坐在实验室,备受尊崇,美誉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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