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幸运地看到了中森青子如同即将发射的火箭,捂着脸差点跳起来的模样。
不、不是啦!只是青梅竹马!
啊。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似乎也和他们同样喜欢这么辩驳。这两对相似过头的男女实在让人哭笑不得,草薙歪了歪头,不打算多加纠缠,等到日后某一天、其中一方告白后,应该会正式成为情侣吧。这也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琴酒却率先拽住他离开:走了。
嗯?哦、哦
草薙被他扯着走出好几步,愣愣地回望着被中森青子追得满地乱跑的黑羽快斗,然后不确定地看了看琴酒。
琴酒晃了晃手里的大把玫瑰:哈?你该不会以为我当他是工藤新一?
不、这倒哇。看着琴酒嘴角的弧度不断变化,草薙急忙放弃反抗,因为你好像很讨厌工藤新一,或者你的上司很讨厌,我觉得杀人还是不太好喔。
上司吗?琴酒的脑海里闪过贝尔摩德的推论,自嘲地笑了笑,你没必要担心这种问题。
知道他从来不会说谎话,草薙松了口气,同时也好奇起他对待自己试图杀死的麻烦家伙为什么态度会忽然和缓在思考这件事的期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伏特加挺好的车前,草薙明显感觉到伏特加在看到一捧被忽然塞进车里的红玫瑰时,对琴酒的汇报中间都顿了足足三秒。自家大哥光明正大地抱着平常绝对不会在手中的玩意儿,已经带给他足够的惊悚,伏特加艰难地试图移开自己昭然若揭的目光。
伏特加:现在是该说恭喜吗,急在线等。
挥却这段小插曲,他们只用了十分钟就到达了绿荫庄,草薙从琴酒怀中接过玫瑰,艳丽的花瓣柔嫩异常。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问道:要吃腌制的花瓣吗?甜甜的那种,放在花瓶里大概过几天就会枯萎掉,还是吃了比较划算。
虽然并不明白琴酒这个眼神的含义是惊叹于哪方面的清奇思想。
草薙腹诽着取出钥匙开门,琴酒现在似乎完全没有回到自己屋子的意思,几乎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既然这样干嘛要交两份房租,他叹了口气,决定干脆邀请琴酒今晚留下来。
主君!
啊,回来了呢,是主人与凶巴巴先生哦?
呜哇,好可怕,好可怕,审神者大人,家里出小偷了啦
草薙万万没有想到,一开门就会有物体飞驰过来,当然,这个圆滚滚的家伙被琴酒准确无误地逮住,接着毫不怜惜地扔向其他地方。草薙定睛一看,家中灯火通明,秋田藤四郎与五虎退两名美少年竟然已经拔刀出鞘,挂着天使般的笑靥,分别守候在桌子两侧。
而被他们所包围的,是被使用麻绳、橡胶绳甚至于不知哪个垃圾场捡来的软铁丝五花大绑的女子。
草薙捂住双眼,不管怎么看都是你们比较恐怖我感觉马上要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我们只是绑了她一夜哦。五虎退笑着抚摸小老虎,由于从草薙身上可以补充灵气,现在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见付丧神与他们手中不可忽略利器,因为秋田说不能随便抓来玩游戏,只有主人答应了才可以,所以我一直在等主人回来喔。
真不知道该不该表扬他。
草薙心情复杂,在他吐槽前,琴酒走近被称为小偷、实际上面容异常艳丽的女子,毫不怜惜地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颅。就连不太会读空气的草薙都能体会到他的愤怒,被甩开的狐之助更是根本不敢再爬回来。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贝尔摩德,你做得太过分了。
第33章警告
我的同居人(目前还不是,但其实差不多)以及我的同居付丧神们,看起来好像要杀掉闯入家中的美艳小偷了,该怎么劝阻这一定是世纪难题,发到论坛上求助的话,绝对会被当成死宅的白日臆想。
草薙思考片刻,果然无论是琴酒还是五虎退他们,被抓进去都是绝对不可以的,而他又愿意支持琴酒的所有决定,所以干脆直接跳到怎么处理后事的地步好了。他艰难地深吸一口气,做出了选择,只是话语有些支离破碎、飘飘忽忽:处理尸体的话沉到东京湾怎么样?
审神者大人,您故乡的父亲会哭泣的啊
狐之助底气不足地轻声吐槽。
啊,与其说那个家伙会哭泣,应该是声泪俱下地感叹孩子终于长大了的类型吧。如果向他求助,一定乐意帮忙肢解尸块甚至于制作标本,虽然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不怎么乐观啦。
何等可怕的家庭教育!
狐之助惊叫着再次窜到隐蔽的地方,五虎退绕着被绑住的女子转了一圈,颇有兴趣地仰头望向草薙:呐呐,主人,将大姐姐送给我作玩具吧?
也是呢,神隐掉就不会被发现,大家一起愉快地怀抱着罪恶感活下去吧。
秋田藤四郎担忧地看着草薙的眼神由灰暗转变为完全的死水,甚至还十分可疑地呵呵了两声。饶是在这种情况下,女子还是挂着一副看不出真意的扑克脸,秋田不禁有几分佩服她,但是转念想到她可能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收敛了孩子气的同情。
至于琴酒背后的黑气仿佛要具现化了。
贝尔摩德被僵硬地绑了一夜,无论她巧舌如簧,五虎退与秋田藤四郎都一概不予搭理,最多蒙骗到那只会说话的奇妙狐狸。起先她以为这两个孩子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是因为服用了和工藤新一他们相似的药物,然而,他们身上好似斩杀过一两个人的杀气却并非作假。贝尔摩德能存活至今,依靠的不仅是手握的自己与他人的秘密,还有优秀的直觉。
她好整以暇地笑了:嗨,看样子你昨晚过得不错。
话音甫落,钝痛渗入了她的骨髓之中,这句话像是某个琴酒当真没有怜惜的意味,而是直接单手由下颚更下,虎口抵住她的纤弱脖颈,缓缓收紧。贝尔摩德忍不住咳嗽起来,她的呼吸变得困难,双手试图从绞绳脱离出来,却在做无用功。她开始回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因为琴酒冷彻的眸子里没有怒火的痕迹,一片空白谁都知道,这比惹怒了琴酒本身更加恐怖。
咳、咳你
阵!
草薙握住他的手腕,男人紧绷的肌肉令他吓了一跳,突然忘记应该说些什么,冷静,冷静,先听她把话说完。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杀人的痕迹被侦探发现,成为落魄的反派中BOSS,也不希望退酱因为神隐掉人类成长为糟糕的大人。
琴酒自信道:不可能被发觉。
五虎退拖着长音纠正道:主人,付丧神是不可能再成长的啦。
啊、啊,随便了!我不管了,就算成为共犯也认了,我现在就准备行李和你们一起逃亡吧。
贝尔摩德差点以为这次琴酒真的要大义灭亲友(虽然他们根本算不上亲,友也只能称得了半个),然而不可思议的,在草薙的插科打诨下,男人手中的力道逐渐放松。最终他收回手臂,只是自上而下俯瞰着她冷笑,阳光中哪有半点因愤怒失去理智的遗留。
大意了,她想,这是个警告,更是冠冕堂皇的威胁,他是故意把这些都展现在她面前的。
如果再有一丝逾越,琴酒会宣告她的命运。
尤其是如果她再紧咬住名为草薙恭的青年不放的话。
贝尔摩德只感觉咽喉处干涉如同被粗糙的砂砾摩擦过,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尽管皮肤表面已经布满汗水,她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苍白双颊上似有似无的神秘微笑,如果失去这样武器,便无法与之对抗了。她不觉得自己能轻松跑出这个屋子,即便不提琴酒,手握刀剑的少年也令她警惕不已。至于劫持草薙她不想这么快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