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鸾眉心突的跳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这般厚颜无耻。
暗暗思忖是该直接将这人该出去,还是请府里的小厮们将他轰出去。
转而又想到单是新婚头一天便搬了两次,眼下若是将他赶出去的话,
难免叫皇上皇后生疑。
思忖到此处,刘鸾抬手又想灌上一杯茶,哪知茶杯并茶壶一下被卫和桓收走了。
“不可饮茶太多。”那人神色淡淡。
刘鸾见此脾气又上来了,语气里尽是讥讽的反问:“管好你自己的脾胃再说。”
哪知眼前人分明方才还是神色淡淡,听此神色不由得一僵,
旋即眸中现出掩不住的惊喜,眼角眉梢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刘鸾:???
这年头还有人为自己脾胃不好感到惊喜自豪的?
“本宫思来想去,毕竟你是本宫的驸马,留你在府上也未尝不可。”掩去眼底的诧异,刘鸾挺直了身子不紧不慢道:“毕竟本宫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和想法。”
既然赶不走,就说的冠冕堂皇些,省的叫人觉得她长乐公主小家子气。
哪知一抬眼正瞧见卫和桓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叫她不由得头皮发毛。
不过因着现下正是在她公主府上,她心头的底气十足,挑了挑眉反问:“你什么意思?”
“公主说的极是。”
卫和桓勾了勾唇角,顺手捏起了面前的茶杯,
才要抿上一口,转而想起了方才,心头又是一喜,便原封不动的将它落在了桌上。
“你不服?”刘鸾厌极了他现下阴阳怪气的动作和言语,心头不免又是觉得烦躁。
哪知卫和桓并没有理会她,偏过头去瞧着门外怔愣出神。
见被他冷落,刘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再顺着视线望过去入目仍旧是先前那些个正红色的绸缎连同“喜”字挂在廊檐下,连同各个角落,心头又是一阵烦躁。
“芍药。”刘鸾沉声,待到人来到跟前后才训斥:“本宫先前吩咐你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却见芍药垂着头偷瞄了一眼卫和桓,欲言又止。
“是我让她不要撤掉的。”卫和桓倒是理直气壮,“成婚头一天便要撤掉,公主是想招人闲话?”
“原来驸马还知道现下是成婚头一天啊。”刘鸾拖着腔调拂了拂耳畔的碎发。
她本是想揶揄几句,哪成想说出来却是变了味道。
一时间二人各自揣着心事,倒是谁也没有搭话。
“怎么,驸马现下是寻思着该怎么才能将本宫关起来,折辱本宫呢?”倒是刘鸾先开口,话语里尽是挑衅。
才一想到今儿早上卫和桓的那番话,刘鸾心头就不免来气。
现下虽说放任卫和桓进了她的公主府,不过这公主府毕竟是不姓卫,她倒是想看看卫和桓要怎么着。
没成想眼前人听到这话后,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轻轻的应了声。
分明成婚前一天他还坚持着日后一定要将她关起来,
外男不能见,外女更是不能,她只能是他的私有。
年年岁岁,直到老去,她的眼里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哪知今晨见她眼眸中堆满的不悦连同气愤,他一下就慌了神,
手足无措的将挑了好久才选出的几个女护卫通通都给遣走。
他的所有,尽数向她妥协。
没想到他就这么毫不掩饰的应了下来,刘鸾心头诧异。
而后思忖片刻淡淡出声,
“本宫倒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今你我已经成婚。今日之事便同先前本宫无心骗了你抵消了。”
“虽说你是因着想要报复才娶了本宫,不过本宫依旧心存感激。改日本宫帮你纳妾,咱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因着是打商量的语气,刘鸾这才憋出来个,“可好?”
不过总觉得心头别扭,尤其是说到要为他纳妾时心头更是别扭的厉害。
也是,他还能纳妾日后说不定碰上良人,她却不能去养什么面首。
亏了,实在是亏了。
听此,卫和桓微微垂下了眼眸,
嘴里念叨着“井水不犯河水”,轻嗤了一声。
“不乐意就算了。”刘鸾话语里头不悦,讪讪的收回了视线,
就他这意思,还想让她求着?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刘鸾百无聊赖的很,随手便翻起了桌旁的话本子。
哪成想才一拿起,话本子里头夹着的东西便掉了出来。
她一拍脑门,
先前忙着成婚,实在是忘了将给伍什的信寄出去了。
这便要唤来收起来,待到避开芍药后寻着个稳妥的小厮送出去。
这般想着,刘鸾忙又要将信封夹进话本子里,
却见眼前人一扬手,信封便到了卫和桓的指尖。
“给伍什的?”卫和桓的声音中带有难以压抑的沙哑,瞳孔不由得增大。
刘鸾隐隐觉得不妙,连忙伸手就要抢过来,
哪成想卫和桓微微侧身,旋即只听得信纸撕裂的声音,在这屋中格外清晰。
“卫和桓?”
这倒是叫刘鸾没有想到,生生的怔愣在一旁。
眼见着卫和桓眼神倏地发狠,又撕了几道,
给伍什写的信尽数的成了几张碎片,纷纷扬扬的散下落在地上。
见此,刘鸾才反应过来,才要抬手,
手腕便被眼前人给钳制住了。
“给外男写信?”
只见卫和桓极力的压去心头突如其来的怒意,胸口起伏不定,
向前走了一步,咬住她的耳垂沉声一字一句道:“刘鸾,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这是给伍什啊,并不是给旁人...”话音未落,刘鸾竟发现自个儿在辩解。
旋即又敛了敛神色,凉凉道:“就算是我给外男写信,又怎么着?”
不过这句挑衅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卫和桓早就已经转身迈出了门槛。
“这个疯子!”刘鸾狠狠的踢倒方才他坐的木凳。
旋即蹲下身便要将地上的碎片。
“公主,婢子来吧。”芍药快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视线下意识的往地上碎片的字飘转。
“不用了。”刘鸾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语气凉凉。
作者有话要说:鸾鸾:给他脸了?
嬛嬛:给她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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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因着今日一连串的事情,刘鸾晚膳都没有动上几筷子,
恹恹的喝了碗粥便让婢子们将桌上的饭菜尽数的撤了去。
“这...驸马现下还没有回来,公主还是多等候些。”从宫里来的宋嬷嬷守在一旁忍不住提醒。
“嗯,去吧。”因着这位嬷嬷身份的缘故,刘鸾也是没有直说,便随意摆了摆手。
想来卫和桓也会借故不过来。
哪成想实在是她低估了这人的面皮,这人不单是来了,还装模作样的为她夹了叠的小山高的半碗菜。
......
倒是还挺敬业的,吵架了还顾得上演戏。
只不过嘴唇泛白,倒显得今儿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这般想着,刘鸾也抬手为他夹了块鱼肉笑道:“这鱼倒是新鲜,你快尝尝。”
毕竟总得你来我往的表示下嘛。
眼见着公主和驸马相敬如宾,宋嬷嬷心头也是欢喜,只等着明日回宫向皇上皇后回话。
这般想着,心里喜滋滋的又是为二人盛了碗莲子银耳羹。
这才出了用饭的前厅。
见到宋嬷嬷送到眼前的莲子银耳羹,卫和桓略是一怔愣,嘴角压不住的惊喜下意识的偏头瞧了一眼身侧人,见她兑了勺蜂蜜不紧不慢的饮了小半碗,
这便要尝上一口。
哪成想才饮了一小口转而又将这碗粥推到了一旁。
原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又怎么会为他熬粥。
想到此处,卫和桓轻嗤一声。
许是动静太大,刘鸾偏头看过来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不一会儿便撂下了木箸离了饭桌。
不用她多想便知道,这人准没有什么好话。
哪知还未走到前厅门前,便听得身后一阵碗筷落地声,紧跟着便是木凳连同什么巨物倒地的巨响。
刘鸾下意识的回头,脑袋中嗡嗡的尽数空白,身子倒是比想法快一步的快走过去。
卫和桓的身子很沉,脸色苍白,
跟她印象中那个温润如玉,亦或是性情恶劣的公子哥重合不起来。
现下他只是,安静的、毫无意识的躺在地上。
余光中守在前厅伺候的丫鬟连同仆役闻声尽数的快步赶过来,
吵吵嚷嚷的,着实是烦人。
怔愣间,她托在卫和桓后颈的手被人握住。
那人却是紧闭着双眼。
“喂,卫和桓,本宫数三个数你若是不醒,便要治你的罪了!”
刘鸾还以为是卫和桓又要故作惺态做什么,哪知他连睫毛都没有颤过。
一时慌乱,刘鸾的鼻头一酸,费力的想要将他拖到床上,这才恍惚记起现下是在公主府。
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竟慌乱至此。
她不禁稳了稳心神,这才吩咐身旁人去传太医,顺道将卫和桓抬到他的偏院去。
眼不见心不烦,因着今晨被他气了一遭,方才刘鸾为他挑住处时特意寻了个离着主院最远的偏院。
美其名曰公主府的“冷宫”。
哪知这些个仆役们手脚也太不知道轻重了些,将卫和桓抬到步撵上时,竟一时没注意磕到了他的额角。
刘鸾心下不由得一抽。
去偏院路途遥远,这些个奴才们当着她的面都敢这般怠慢,若是去了她瞧不见的偏院...
想到此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扶他回本宫的房里去吧。”
恰时宫中的太医急匆匆的赶来。
红木雕花的大床顶端,纱幔轻轻浮动。
外头的暑气尽数的被关在了木门外面,进不来。
只余下黄金铸就的冰鉴缓缓吐着冷气。
刘鸾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帕子站在床边心头烦躁。
而她的另一只手,现下被卫和桓死死地扣住,抽不出来。
这些个满口尽是“之乎者也”的太医,平日里请起平安脉来一个个像是避她不及,眼下不过就是切脉而已,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又舒展开。
看的叫人只挠心底。
“公主莫急,现下半刻钟都没到,太医又能诊出什么来呢。”芍药许是瞧出了她脸上的急切,附到她耳边悄声嘱咐。
这才半刻钟不到吗?
刘鸾心里一惊,旋即敛了敛神色,再不看床上躺着的那人。
恰时,那太医也松了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公主无需担心,驸马左不过是脾胃不适,今日又吃了什么不对付的东西。”
“待微臣回去开副药,好生用着,不日便会转好。只是...”
“只是什么?”刘鸾话语里忍不住的急切。
她早就知道卫和桓脾胃不好,哪成想竟还严重至此。
旁的也就罢了,偏巧这人不惜命的吃什么不对付的东西,
眼瞧着他的胳膊上起了些小红疹子,
真是活该啊,活该。
只见那太医欲言又止道:“驸马的脾胃还需慢慢调理才是,日后得精心养着。回头微臣写道方子,公主照着来便是。”
“这是自然。”刘鸾摆了摆手,便见得芍药取了些金瓜子放在那太医手上。
哪知这太医前脚才离去,便见得管家匆匆忙忙的过来,说是驸马的侍卫现下正在府外候着。
想必是裴安了。
刘鸾心头思忖着,若是裴安过来陪着也是极好,连忙叫人去请。
旋即趁着卫和桓力道稍稍松了些的时候拼力的将手抽了出来。
哪知才等她松松快快的坐到桌边饮了一盏茶的功夫,
便见得裴安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故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眼红的可不是刘鸾,是裴安。
那神色中的寒意、不屑连同一系列叫人看不出的情绪,简直同济北王夫妇的眼神一模一样,
或者是更甚。
仿佛下一秒便要冲上来同她拼命似的。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芍药起了高声。
叫刘鸾猛地一颤,生怕惊醒了床上眉头紧皱的人。
眼见着裴安不情不愿的行了礼,她这才摆摆手散漫道:“有你在旁边照顾,本宫便放心。”
“公主的意思是不顾世子爷的死活了?”裴安眼睛猩红,强压下心头的万千情绪沉声。
反倒是刘鸾没有反应过来,她方才分明在照顾卫和桓啊,
怎么到了裴安口中便成了不顾死活。
这顶帽子,似乎是大了点。
不过她倒是不愿同裴安多加计较,毕竟打从方才见的第一面开始,
她就觉得这人不正常。
哪知才要走出房门,便听得裴安冷声:“属下斗胆,想问公主为世子爷吃了什么?”
合着他们世子爷吃坏了东西,倒成了她的过错了?
刘鸾转过身来才要发作,远远地瞧见卫和桓脸颊上好像也起了什么小疹子。
她张了张口,终究是不忍心说什么重话。
而后只听裴安颤着声,“世子爷是忌口鱼肉的。”
彼时,刘鸾才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日头高挂,在这日头下的每一缕风都带着热气,
吹上心头叫人烦躁,吹至身上,叫人胸口气闷。
刘鸾心底莫名的发虚隐隐带了些烦躁,干笑了两声:“我已经遣了人去熬了药,想必过会儿便好了。”
“先前未成家时,世子爷咳嗽一声,济北王和王后便着急焦心精心伺候着。哪成想现下成了家,竟遭人这般欺凌,沦落到连熬药这种细活都可随意寻一个丫鬟来。”裴安声音里浸透了凉意。
“大胆!竟...”芍药又要拿谱,刘鸾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旋即不由得攥了攥手指,思及卫和桓这般是因她所致,倒也没有计较他的这般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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