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 完结》TXT全集下载_7(2 / 2)

曲净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离魂剑擦着他的下颌,飞向他身后树上栖息的乌鸦。

那乌鸦连惨叫都来不及,直接[啪叽]一声摔在树下,死了。

又有数十只乌鸦从林中飞出,荣焉摁住要动手的沈昼眠,甩开软剑,寒气迅速弥散开,林中的绿叶都染上一层霜华,乌鸦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竟像冰块一样摔得粉碎。

拥霜诀!

“美人儿,你好端端的,为何同乌鸦过不去?”曲净瑕大难不死,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冷的下颌,凑上去好奇问道。

“是朱渐清……”荣焉捡起一根鸦羽,仔细观察过后,丢给了沈昼眠,“赵家的事尽快解决。回去吧。”

庸厝山,天阴,大雪纷飞。

朱渐清懒散地坐在石座上,右手轻轻抚摸着左臂上的乌鸦。

那乌鸦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扯着嗓子呱呱呱的乱叫。

“好啦好啦,别吵啦。”朱渐清不耐烦地捏住乌鸦的嘴,“果然,叫你们盯着沈从越和曲净瑕是没错的。”

他指尖用力,直接掰断了乌鸦的头颅,随后蹦蹦跳跳地跑到宫殿门口,将尸体扔进大雪深处。

朱渐清踮起脚,伸手接住一片鹅毛大雪,扬起的小脸满满的都是开心。

“荣焉,我找你了呦~”

“这么说,刺客不是许家派来的?”赵怀容有些怀疑,“可是,除了赵家,还有谁会对赵家下毒手?”

“看他的神情,不像。”荣焉回想了一下,道,“许青云一心救弟,如果许昌平能够活着回到许家,那许家就还算在江湖里,不可能对赵府动手。”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赵州异常沮丧,恨不得再年轻个十岁二十岁,自己亲自去查。

“荣焉,你现在不是什么雾隐山使者吗?我能不能许愿?给我变年轻点!我自己去查!奶奶个腿儿的,敢动赵家!”

“行了,一把年纪就安分点。”荣焉摁住跃跃欲试的赵州,“我不想亲手拿走你性命,你给我老实儿待着。”

赵州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曲净瑕跟着荣焉回到赵府,这会儿正沉迷美色,坐到荣焉身边就不挪窝,沈昼眠忍了很久,险些直接拔剑相向。

一名身着粗布短褐的男子突然出现,单膝跪地,对着沈昼眠道,“主子!大公子在唤朱楼被人刺伤了!”

“沈兄!”曲净瑕脸色一变,收起一副花痴风流的模样,施展轻功赶往唤朱楼。

沈昼眠二话不说,提剑紧随其后。

荣焉对着赵州匆匆扔下一句“不要乱走”后,亦跟了过去。

唤朱楼已经乱成一团。

黑衣蒙面的刺客在重伤沈从越后,就直奔许青云而去,许青云虽然剑法废了,可是傍身功夫还在,左躲右闪,不慎连累了许多无辜之人,自己却没什么大碍。

女子的惊叫、恩客的哀嚎、乐器倒地的响动……种种声音嘈嘈切切冗杂在一起,险些震坏人的耳膜。

沈昼眠与这群蒙面刺客缠斗在一起,曲净瑕将倒地的沈从越抱在怀里,手死死摁在沈从越右手臂的血管上,怕他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右腕上的伤口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曲净瑕心疼不已,口中不住唤道,“沈兄,沈兄!别睡,大夫马上就到了!”

荣焉额角泛出细密的汗珠,突然想起之前沈从越送来的瓶瓶罐罐还在他身上。这原本是他为沈昼眠准备的,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从袖兜里倒出来,拔开瓶塞不要命地倒在沈从越的手腕上。

这里的蒙面刺客不下百人,空间又狭小,沈昼眠纵然下手再快,也顾不了所有人,一时被纠缠着,脱不开身。

一名轻功不错的刺客看到荣焉的举动,直接从间隙越过沈昼眠,挥剑砍向荣焉的双臂,试图阻止他上药的举动。

曲净瑕关心则乱,心神全在沈从越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有刺客接近。

荣焉自知这一剑无法闪躲,微微侧过身,不退反进,以肩相迎。

锋利长剑砍中他的肩胛骨,血顺着剑刃流淌成线,滴落下来。荣焉闷哼一声,眉头紧皱,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沈昼眠心急不已,下手越发迅疾。

刺客被荣焉恍若未觉的态度激怒,狠狠抽出长剑,对准他的心脏再次刺下。

曲净瑕瞳孔骤缩,摸出腰上黑金铁扇,飞掷而去,扇锋划开刺客的喉管,鲜血喷洒一地。

第21章扬州卷九

也不知是哪瓶药起了作用,沈从越的伤口不再流血,开始快速愈合,到最后,仅留下一道淡白的疤痕。

荣焉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这时才察觉出伤口疼痛,伸出手摁住肩膀,止住了血流。

曲净瑕早已怒火中烧,小心翼翼将沈从越放在地上,起身拔出钉在朱柱上的黑金铁扇,挥手精准地割断了两名刺客的喉咙。

兄长受伤,沈昼眠本就动了怒气,见荣焉被刺后更是直接疯魔,剑剑阴狠毒辣,曲净瑕与他联手,以残忍的虐杀手段,结束了这批刺客的生命。

许青云一早就躲进了角落,此刻看到浴血而来的沈昼眠与曲净瑕,无端生出畏惧之意,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全无半分江湖人的气势。

“师兄,没事吧?”沈昼眠扶起荣焉,焦急道,“先回赵家,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行。”荣焉拦住他,“不能回赵家,别把他们祖孙吓坏了。”

荣焉受伤,沈昼眠衣角脸上还沾着血迹,这样回去,怕不是要吓坏赵州。

“那就跟我回客栈。”曲净瑕抱起昏迷不醒的沈从越,冷脸离开了。

“跟着他吧。”见沈昼眠犹豫不决,荣焉开口道,“曲教主虽然为人风流,但是能坐上教主之位,必然也还是可靠的。”

四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唤朱楼,许青云踟蹰片刻,自知无处可去,便尾随着一起去了客栈。

“抱歉,曲教主,沈盟主是为了保护我,手腕才被砍伤的。”许青云站在床上,低着头内疚道。

“仅此而已吗?”曲净瑕冷漠地注视着他,眼神带着几分杀意。

他一直以风流不羁的面目示人,脸上天天带着笑意,此刻阴着脸,眼神冷酷,眉宇间尽是邪魅煞气。

许青云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头低的更低,怯懦道,“对不起……”

“曲教主。”荣焉半裸着胸膛,任凭沈昼眠帮他处理伤口,唇色因为失血而苍白,虚弱地出口劝道,“别吓他了。”

沈昼眠替他擦拭着伤口,见他还有闲心管别人,不由得气恼更甚,不动声色地在手下加了些力气。

这人当时只需放下药瓶,起身后退,就可以完美躲过这一剑,可他偏偏犯轴,不躲不避,直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上去,这般轻视自己的态度,让沈昼眠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嘶……”荣焉低低抽气,显然是感到疼了。

沈昼眠停了停手,滔天的悔意蔓延上来,匆匆替荣焉上了药,拿起纱布厚厚的包扎起来。

“沈盟主没事了吧?”荣焉穿好衣服,走到床边,仔细察看沈从越的手腕,“也不知道是哪瓶药起了作用,居然有这般神奇功效,那么深的伤口,眨眼间就好了。”

不,并不是药。曲净瑕盯着一无所知的荣焉,神情复杂。

他分明看到,是荣焉的鲜血滴到了沈从越的伤口处,才让伤口快速愈合的。

这件事情必须烂在心里,他脸色实在是太差了……曲净瑕心想着,缓和了面色,道,“他没事了,回头补补就行,倒是你,注意休息。”

说到此处,又摆出一脸轻佻笑容,油嘴滑舌道,“西子捧心虽美,不过我还是喜欢看健康一点儿的。”

沈昼眠不满地轻啧一声,抬手把满是血污的巾布扔过去,兜头打在曲净瑕脸上,“看好他们俩,我去买点补气血的药回来。”

“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曲净瑕被拍了一脸血腥味儿,也不生气,兀自抖开巾布,学着青楼女子的样子挥了挥,示意他赶紧去。

许青云还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许青云。”荣焉拉过一把椅子拍了拍,“坐。我有事问你。”

许青云拘谨地坐了下来,“使者请讲。”

“你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你有什么仇人?”

“在江湖中,谁没几个仇家,但是,过去并没有人来刺杀……我的手废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家中,也没有得罪过别人……”许青云皱眉苦思后,犹犹豫豫道。

扬州城内共有四个药铺,分布在东西南北四条街当中,沈昼眠南街热闹的集市穿过,就近去了悬壶医馆。

悬壶医馆的大夫很年轻,眉眼温润,虽然气质文弱,却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他听沈昼眠说是刀剑之伤,便特意在补血的药材里添了一味草药,以便促进伤口愈合。

沈昼眠付了钱,提着五包药材,又到集市走了一圈。

集市人来人往,许多孩童围绕着糖葫芦商贩玩耍嬉戏,沈昼眠知道荣焉爱吃这家的糖葫芦,便摸出几个铜板,准备买一串,拿回去哄自家孩子气的师兄。

“哎呦!”

追逐打闹间,一个男童在不慎撞在了沈昼眠的后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男童生的唇红齿白,惊恐可爱,一身玄黑金绣薄衫,腰挂金玉配环,脖子上还带着赤金盘璃璎珞圈,显然是生在大户人家,怎么会出现在市井之中?沈昼眠皱着眉头,心中疑窦顿生。

男童被撞的呆了一下,随即破开嗓子号啕大哭,“呜……阿爹!阿姐!好疼!呜呜呜呜……”

沈昼眠再顾不得怀疑,不耐烦地将手中糖葫芦塞进他的嘴里。

吃到了糖葫芦的孩童愣了愣,抽抽噎噎地摸了把眼泪,好了伤疤忘了疼,拍拍屁股又跑开了。

沈昼眠又买了一串糖葫芦,这才回到了客栈。

荣焉费劲口舌,却没从许青云嘴里问出一点儿东西,这会儿也累了,正喝着茶,坐在椅子上和许青云无声对峙。

见到沈昼眠拿着糖葫芦进来,清瞳一亮,正要伸手去接,脸色却突然变了。他凑到沈昼眠身边,耸着鼻子嗅了嗅,才问道,“你出了药店后去了哪里?怎么染上一身荷花香?”

“荷花香?”沈昼眠放下糖葫芦,不解地反问,“哪儿有?”

“你身上。”曲净瑕抱着胳膊靠在床栏,“刚一进来我就闻到了。”

他常年混迹青楼,对各种香味十分敏感。

荣焉围着沈昼眠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沈昼眠的腰封,从中掏出一封信来。

信封带着清淡的荷花香,荣焉毫不客气地撕开,抽出其中的信纸。

微黄的信纸上只有歪歪扭扭几个大字:荣焉,我来找你了哦。

沈昼眠面色阴晴不定。他的武功不比沈曲二人差,竟然会被人悄无声息地塞了信纸,这让他又惊又怒。

“是朱渐清。”荣焉将信纸扔在了桌子上,“就他那狗爬爬字,烧成灰我都认得。”

“朱渐清来扬州了?”曲净瑕拿起信纸抖了抖,“所以,这两次刺杀事件,都是他做的?”

“我住到了赵府,赵家人被刺杀,我来见许青云,之后许青云也被刺杀……”荣焉释然道,“如此看来,十有八九,就是朱渐清干的。”

曲净瑕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其碾成了粉末。

沈昼眠托后厨熬的药很快送了上来,曲净瑕拦住沈昼眠,打开门接过了两碗药,在路过许青云时,不慎被椅腿绊了一下,滚热的汤药瞬间倾泻而出,朝着许青云的脸泼去。

电光石火间,许青云下意识用左手挡了一下。原本白皙如玉的手瞬间红了一片,鼓起了几颗水泡。

“不好意思,许公子,刚才坐太久了,腿麻了。”曲净瑕信口胡诌道。

“不碍事。”许青云抿了抿嘴唇,疼得额角泛起冷汗。

曲净瑕视若无睹,走到床上柔声唤道,“沈兄?沈兄?别睡了,起来把药喝了。”

沈从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便睁开了双眼,有些费力的直起身,伸手想要从曲净瑕手中接过药碗。

“烫,我来吧。”曲净瑕说着,拿勺子舀起汤药,吹凉了之后,才送到沈从越嘴边。

沈从越感觉自己这个好兄弟有点奇怪,曲净瑕身居邪道教主之位,什么时候也开始干伺候人的行当了?

沈昼眠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良久,忍不住踹了曲净瑕一脚,自己跑到后厨给荣焉熬药去了。

三人自然是在怀疑许青云,荣焉那么说,也只是为了降低他的警觉性。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三人前脚离开,后脚刺客就到了?偏偏沈从越伤的就是对于剑客而言最重要的右手腕?偏偏沈昼眠出去买药,就正好碰到了朱渐清?

这么拙劣的巧合,也只有沈从越那个正直诚恳的傻憨憨才会信。

沈昼眠踹曲净瑕,只是因为他太臭不要脸,用荣焉的药去试探许青云。可沈从越又是他堂兄,剩一碗药给谁都不是,于是更加愤愤。

许青云额角的汗水越来越多,沈从越喝完了药,见他面色苍白,不由得关切道,“许兄怎么了?受了伤?哪里疼?”

“烫伤而已。拿清凉膏擦擦就好了,你别操心了,再睡一会儿?”曲净瑕挡住沈从越的视线替他掖了掖背角。

“这种天气,你想热死他不成?”荣焉拽着曲净瑕的头发把他拉到身前,伸脚踹道,“去给许青云拿药去,烫伤了别人不知道赔礼吗?!”

第22章扬州卷十

不是,荣小焉你好好的一个美人儿,跟谁学的拽头发踹小腿?!

堂堂邪道教主,一天之内连着被人踹了两次。曲净瑕臊眉耷眼地翻出清凉膏,心不甘情不愿地扔进许青云怀里,“自己涂。”

许青云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打开瓶塞,替自己的左手上药。

沈昼眠端着晾温的药回了房间。荣焉伸手接过,一口饮尽,对着许青云道,“你也是被无辜牵连之人,明日,沈昼眠会派人去保护你。”

话音未落,又转头去嘱咐沈昼眠,“许青云是许昌平的兄长,叫你手下的人一定要寸步不离,贴身保护。”明白了吗?

沈昼眠颔首。

再有十日便是赵州的大寿之日,沈昼眠的手下开始重点盯着许青云,三班人手有点倒不开,干脆就把游手好闲的赵小谦圈在了赵府,不让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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