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阑和景天行才走进门,就看见一只憨头憨脑的大橘猫,这猫被人喂得圆滚滚的,走起路来尾巴一扫一扫,十分可爱,让他忍不住蹲下身来逗弄。
旁边的侍女笑道:这是我们雪姑娘的爱宠,脾气可骄纵了,公子小心被它抓破衣裳。
是吗?这么凶?
凌星阑仰起头,一双笑意盎然的眸子有如盛满了琼枝玉液,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就连见惯美人的侍女脸上都露出惊艳。
喵~
出人意料地,那大橘猫亲昵地舔了舔凌星阑的手心,欢快地喵喵叫了几声。
看来公子很受小动物喜欢呢。侍女吃惊道。
凌星阑越看它越觉得可爱,伸出手把它抱起来,顿时觉得胸口一沉,大橘为重。
那我们就去这位雪姑娘的包厢里坐坐吧,这样我就能多看看这个小大家伙了。
醉生梦死楼是远近闻名的猎艳之地,楼里的头牌花魁无一不是艳冠四方的绝色,就连来来往往端茶递水的侍女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
来这里的,有凡人中的皇亲贵族,也有修士大能,或销/魂一夜,或谈情说爱,就是很少见到凌星阑这样单纯的吃货。
盛装打扮的雪恋姬简直快要气死了!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这个凌公子,看着衣装华贵,连头发丝儿都闪着讲究的光,长得也是惊为天人的俊俏,却偏偏跟个饿死鬼似的,趴在桌子上胡吃海喝,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涂着最好看的荔枝唇,画着最时兴的远山眉,费了半天功夫,只是脱下了这个凌公子一件外套,还不如一只猫在他怀里拱得酣畅。
苍天啊,她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坐在这,难道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景天行坐在旁边,也有点尴尬。
他想,凌星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大个美人在你面前,你就真的在这里埋头苦吃?
合着带你来青楼,你真就只是字面意思上的开荤吗?!
景师兄,你不吃吗?
凌星阑看他都没动筷子。
我听着雪姑娘这曲子挺好听的景天行遗憾地摇头。
那都给我吃了哈,你不介意吧?
凌星阑把菜都端到自己面前,美滋滋地享受起来,顺便喂了些清蒸鱼肉给橘猫,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菜,简直不要更快乐
在他看来,修士是最适合吃这些的好吧,这些美味佳肴进了肚子,都被灵田吸收,要么化成浊气随着呼吸排出体外,要么转化能量供给身体,根本不用担心变胖。
唉,都给你吃,都给你吃,你慢着点,小心别噎着,没人跟你抢。
景天行因为计划完全失败,一时没了心情,坐在那吃了瓣橘子。
他想了想,到底还是不甘心地说:是兄弟我才告诉你,等到了晚上,这还有夜场,那些姑娘们会跳舞,五千灵石一个人。
凌星阑:什么舞这么贵?
他们这顿饭才一千灵石呢。
民族舞。
凌星阑:民族舞这么贵?没兴趣。
不穿衣服那种。
景天行凑近他耳朵悄悄说。
这距离过于近了,男人炙热的呼吸喷在凌星阑敏/感的耳垂,像羽毛瘙痒似的,叫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忽然,凌星阑止了动作,怔怔地望着他。
唔景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好热啊?
不知不觉间,少年眼尾处泛出一片醉酒似的绯红,雪白的杏腮染上胭脂颜色,唇瓣微张,好似一枚待人采撷的甜果子,任谁看了都呼吸一滞。
没有啊,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景天行起身把窗户推开。
现在好点了吗?
好、好像更热了
凌星阑忍不住松了松自己的领口,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喵?
橘猫突然发出一声颇有警视意义的低叫,警惕地看着门外。
景天行抄起剑,给雪恋姬使了个眼色。
雪恋姬清清嗓子,柔柔道:谁在外面?
可有两名白衣修士在姑娘房中?
此声清越动听,有如月下冷泉,空山琴音,化作一盆凉水把凌星阑和景天行吓得半死。
卧槽!是师父!他怎么来了!
凌星阑不可置信地捂住脸,身上那莫名其妙的热度都被吓退一半。
景天行拉住她:小点声,这里的房间很隔音,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景天行抿抿唇:不被你师父打死的机会。
他转头问雪恋姬:有多余的女装吗?我们换上逃走。
雪恋姬点点头:有倒是有
穿、穿女装啊。
凌星阑为难地挠挠头。
他现在浑身发烫,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一丁点摩擦都让他好不舒服。
景天行把一套粉紫色的纱衣扔给他,自己套上了一件红色的。
这种时候了还嫌弃啥?
咔嚓一声,他健壮的肩部给衣裙撑开一条狰狞的口子。
景天行:
这时门外的师祖也等得不耐烦了。
姑娘为何不回答?那我只好进来了。
下一秒,蔺鹤轩推门而入。
第19章
师、师父?
凌星阑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蔺鹤轩抬眸一看,自己的小徒弟身穿一件粉紫色的纱裙,淡紫色的衣摆铺展在身后,连连缀缀的紫藤花纹路绣得精致细密,漂亮极了。
素白发带被凌星阑忐忑地拿在手上,青丝如瀑倾泻而下,他不描长眉,不画朱唇,也生生把醉生梦死楼最出色的姑娘比了下去,一时间美得雌雄莫辨,当真像位明眸皓齿的小娘子,长在华丽的宫殿里,等着贵人来采摘。
真真是谁看了,都心旌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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