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贼恐怖,不会是有鬼吧?陈浩与她搭话。
陈浩你再瞎说我就给你脸色了。
两人讨论无果,商量着要不要联络警察,被组织起来搜查大楼的安保人员在外面跑动,贺久站在叶高的办公室里,这些细碎的声音不断放大,像音波一般形成了隔罩,让他反而听不清那些动静。
突然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不一定躲过了监控!
什么?陈浩朱虹转头,迷茫地问道。
有没有可能,他根本不需要躲过监控。贺久说,如果他们根本都没出这间办公室,不就合理解答了监控录像里没人出来的问题吗?
可是,不可能啊。陈浩抠抠脑袋,压根想不通贺久到底说的啥。
朱虹担忧地看着贺久:贺先生,你不要太着急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急糊涂了。贺久转头问朱虹,你们都是平时最接近叶高的人对吧?
朱虹和陈浩点头。
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的办公室里有什么逃生通道呢?
两人摇头。
据说这间办公室以前是叶高的父亲叶正青工作的地方对吧?
是的贺先生,可是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呢?朱虹问道。
也许没关系,也许关系不小。
这是的世界,虽然有夸张的地方,但这些设定都或多或少被补充或者填满。
如果一个人掌握了国家半条经济命脉,放在现实中,会有多少人打他的注意呢?
有能力白手起家做到这一步的人,心机和智商有多高先不提,首先他的防备之心一定远超他人。
叶正青曾经在这里工作,他会不会在修建大楼之际,给自己留一条逃生的暗道或者密室,以防不测呢?
贺久决定给叶正青打个电话,他庆幸上次鸿门宴后,存下了叶正青的联系方式。
电话响了很多声,叶正青一直没接听,贺久都快放弃,准备让人查华业大厦修建时总工程师的联络方式时,叶正青姗姗来迟地喂了一声。
叶爸,我是贺久。贺久说,我想问问您,华业大厦叶高现在的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一条别人都不知道的逃生通道。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叶正青声音带着旧病后的沙哑,没错,的确有这么个东西,叶高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到的。贺久简短地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叶正青。
通道通往三楼架空层,架空层其实有两个出口,一个在二楼的楼梯间,另一个就在架空层,是一扇铁门。不过钥匙只有我有。
这个通道除了您,还有谁知道呢?
除了我的妻儿,当年的总工程师,没人知道。叶正青说。
贺久挂断电话通知朱虹:立马让人查看二楼楼梯间的监控,把一到两天内所有进出过的人都排查出来。
顺便再让人看看二楼到四楼间的架空层,能不能进去。
贺久走到叶高的办公桌旁,顺着桌面从左至右地摸过去,突然停在一点,食指轻轻扣动。身后的书架突然移开,露出中间的雪白的墙壁。
陈浩和朱虹都惊呆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贺久让他们别说话,竖起耳朵贴在墙上,一边用手轻叩墙体。只听啪嗒一声,脚下的一块地板翘起。
陈浩立马明白过来,第一个掀开地板顺着梯.子往下爬。
有五米高,小心点。他压低嗓子说了一声,害怕自己的声音打草惊蛇。
贺久点头,翻身下去落在陈浩旁边。
你先留在上面,我们俩下去,如果我们没联系你,就想办法找叶正青。贺久对朱虹说。
朱虹焦虑地问:要不再带点人去?
陈浩摆手:太窄了,多了碍事。再说这里好像没有通风管道,也许有排气口,但人多了就不顶用,我们会窒息的。
朱虹无奈地点点头,眼睛红了一圈。
贺久他们面前,是一条窄小的走廊,墙体是赤。裸的水泥色,头顶有一盏小小的照明灯。
走廊笔直地通向前方,平路突然截断,九十度角地转了个方向,变成向下的台阶。
这里是二十二楼,难道我们要走到三楼去?陈浩提议,贺先生,不如直接从二楼去架空层吧,这样更快一点。
万一他们还没走到架空层呢?万一那人心思缜密,专门在中间等着呢。贺久拒绝了陈浩的建议。
陈浩被他说服了,两人继续往下走。
贺久看了眼手机,距离叶高来电后已经快到半小时,照理说如果是他自己逃生,再怎么着也该从二十二楼走到出口了。
难道是他身负重伤?
贺久脑海中浮现出叶高胸口中弹,鲜血淋漓地坐在台阶上苟延残喘的样子。
贺先生你的脸怎么白得吓人?陈浩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有点喘。贺久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浩,军心不稳是大忌。
那个对叶高造成威胁的人早就知道这条通道,所以避过了所有监控来到叶高的办公室。
如果是这样,二十二层楼,叶高随时都可以反抗,这样一来拖延了下楼的时间。
或者那人迷晕了叶高,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把一个无意识的成年男性从如此狭窄的楼梯盘下去,想想都不容易。也许半个小时里,他需要休息很多次,这个时候也许还没从华业大厦出去。
因为这个通道修建的时候是战防的标准建造的,所以其中的照明设施即使过了二十多年也没有熄灭。
只是光线不大好,再加上排气孔太少,贺久和陈浩走了一会儿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如果这时候有人丢个瓦斯,我们必死无疑,哈哈。陈浩说了个笑话,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
十一楼了。贺久看了他一眼,没有笑。
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两人立即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那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喘气,其实声音并不小,只是他们离得远,听上去很轻。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楼下跑,那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像被人捅了刀子极为痛苦。
贺久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双手伸在身体两旁一动不动。一只手机摔在他旁边,屏幕已经碎成雪花纹。
他急红了眼,冲过去跪在那人面前:叶高!
咦,喘气声不是从这人身上发出来的。
贺久注意到他的身形和叶高完全不同,抬手将那人的脸转过来,竟然是摔得鼻青脸肿的苏轻羽。
陈浩指着再下一层的平台:贺先生,那个好像是叶总。
两人跑下去,发现叶高闭眼靠墙而坐在最上一层台阶上,额头上汗珠,胸口快速地起伏。
贺久蹲在他面前:叶高,听得到吗?
喘息声稍微停了停。
听得见。他的声音哑得像刚从沙漠走出来。
怎么这么烫。贺久碰了碰他的额头,能走得动吗?
我没力气。叶高沉默了一会儿,浑身上下除了一个地方以外,全是软的。
贺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面红如血,心里暗骂一声这该死的狗血。
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叶高见面前的人快要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又补充说,现在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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