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岛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2 / 2)

白鲸岛屿 熊小小 4732 字 2023-09-22

这么想着,夏栖鲸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夏栖鲸对时屿道:“昨天晚上的事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后来也送我去药店了,一码归一码,算扯平好了。”

时屿眨巴着眼睛看他:“谢谢你……可是,你能告诉我我当时究竟做了什么吗?我只能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失控了,至于具体做了什么,真的记不得了。”

夏栖鲸避开他的目光,云淡风轻道:“过去的就过去了,记不得也没什么损失。”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时屿追着他问了几次,他就用同样的话术敷衍了几次。

被压在沙发上舔腺体这种事,没有人记得不是正好吗。

时屿顿了顿。

片刻后,终于放弃了追问:“这样啊……”

两人坐上车。

夏栖鲸坐在副驾驶,想到等会儿要去学校,就感觉有点头痛。

时屿打方向盘,问他:“下午有什么安排?”

夏栖鲸:“上选修课,然后……”

然后。

夏栖鲸顿住了。

然后,林与千拜托了他好几次的,让他陪他去买月季花和百合花,因为他有花店的会员卡。

三天后,就是Andromeda乐队来学校演出的日子了。

第39章无措

“买花?做什么用。”时屿打方向盘,问他。

天气很好,夏栖鲸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靠在汽车椅背上,像一条翻着肚皮晒日光的小鲸鱼。

夏栖鲸懒懒地说:“林与千要做气球花墙,给乐队做应援,弄完花墙还要做易拉宝和人形立牌什么的,我问他哪来的钱,他说是后援会联系他的,拜托他提前订好,钱由后援会出。”

时屿眨了下眼睛,显然是没听懂。

夏栖鲸忍不住乐了,探过头,道:“你知道什么是应援么?”

时屿摇摇头。

表情是钢铁直男alpha特有的那种诚实和真挚。

夏栖鲸重又靠回座椅背上:“我原来也不懂,后来林与千跟我说,类似古代给花魁捧场,不得买点花儿啊首饰珠宝的,意思意思么,不管东西好坏,反正就是一种表达喜爱和支持的意思。”

时屿沉默了一下:“这个比喻,不太对吧。”

夏栖鲸:“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离学校还有一段路,阳光晒得车里暖烘烘的,夏栖鲸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却听时屿轻声问道:“那,你也要去做那个,应援?”

夏栖鲸“唔”了一声,待要回答,却已经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到学校之后,夏栖鲸就直接和林与千去了花店。

花店开设在校内的二手书店旁边,主要用途就是给年轻男孩女孩们表白用的,因此多的是红粉玫瑰、满天星一类。

林与千挑了半天,都不太满意,嫌太俗太艳。

林与千慷慨激昂道:“配得上我们叶三岁的,只有百合那样纯洁的花朵!其他的都是亵渎!是对他的污蔑!”

夏栖鲸吐槽:“怎么就三岁了,叶望不都二十四了么。”

林与千:“这是爱称,你懂个锤子……不对,你怎么知道叶望二十四了?你不是一直对他不感兴趣的么。”

林与千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

夏栖鲸噎了一下:“……还不是你天天荼毒的,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林与千勉为其难,挑了七八个素净的颜色。

快付账的时候,居然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老师好,”林与千和夏栖鲸如出一辙,见了老师,立刻就从上蹿下跳的猴子变得老老实实,“我是在花店,准备付账……您怎么知道的?!”

夏栖鲸原本在漫不经心地闻叶片的味道,闻言,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林与千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凝重。

最后满含委屈,敢怒不敢言地挂了电话。

夏栖鲸:“怎么了?”

“老!夏!”林与千扑进他怀里呜呜哭泣,“我们被人暗算了!”

夏栖鲸把他从怀里挖出来:“几个意思?”

林与千愤慨道:“乐队有黑粉的,你知道吧,他们知道有人要做应援之后,就偷偷跟学校举报了,说校内学生冒领贫困补助,用来大肆做应援,铺张浪费。”

夏栖鲸哑然失笑:“你跟辅导员解释嘛,你又没冒领。”

林与千悲愤道:“辅导员查过了,说确实没冒领。但是最近这个话题正好敏感,之前出过几个学生贷款追星的负面新闻,学校的意思是能低调尽量低调,所以命令把应援都撤了。”

夏栖鲸摸摸他的头:“算了算了,就一个应援而已,撤了就撤了呗,你还省点事呢。”

林与千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联系后援会,把所有计划都撤了。

做不了应援,林与千有些怏怏不乐。

夏栖鲸安慰他:“周一就能见到真人了,你还稀罕一个应援么。不如趁这个周末多睡点,保证下周一有充足的精力,见到大帅哥不至于晕过去。”

林与千觉得有道理,于是高兴起来,把票塞给他,道:“你这周末也是在校外住对吧?别忘了,下周一晚上五点,剧场门口见,要提前检票的。”

夏栖鲸没来得及想借口拒绝,林与千就把票一把塞进了他手里。

锋利的,略硬的纸张封面。

握着麦克风的银发男孩,因为纸张的卷曲,精致的脸微微变形,和记忆中对照相比,愈发陌生遥远。

日光照射在纸面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晚上夏栖鲸回家的时候,时屿已经到了家。

夏栖鲸下午跟林与千来回奔波,跑了几家花店,这会儿腰酸腿痛,困得不行。

勉强吃了晚饭,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是闭着眼睛洗的,沐浴露一通瞎抹,自己都不知道洗了个啥,把泡沫冲干净就出来了。

导致穿完衣服之后,居然忘记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了。

洗手间和浴室是连在一起的。

时屿进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一垂眼,就看到了地上堆积的乱七八糟的脏衣服裤子。

皱起眉头,刚想喊夏栖鲸来把衣服洗了,想到他困到走不动路的样子,抿了下嘴,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片刻后,略微嫌弃地,把脏衣服捡起来了。

时屿习惯了自我约束和克制,自然也有强迫症患者常有的轻微洁癖,对于他人换下来的污秽物,原本是厌恶至极,绝对不会碰一下的。

母亲也吐槽过他这一点,说他上辈子是贾宝玉,看别人都是泥球,就看自己干净,经手的东西恨不得都用水过一遍才肯碰。

可是这些原则,不知道为什么,在夏栖鲸面前,通通都失去了原先的效力。

想到夏栖鲸那副累得软趴趴的样子,他就不忍心把他喊过来了。

他看得出来,夏栖鲸在努力适应新生活,努力达到合同上的标准。

尽管经常嘴巴不饶人,不肯认输,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就要气死他的架势。

但他的确是,用心地在履行诺言。

早上努力地把早饭吃光,改掉挑食和不吃早饭的坏习惯。

打着哈欠,按时来上课,一节课都没有再逃过,哪怕那是从前避之不及、听两三个字就昏昏欲睡的线性代数。

晚上也按时乖乖回家写题,把游戏都戒了一大半。

偶尔熬夜,还会苦恼地抱怨“明天早上数学课又要睡着了”,“卷子又要写不出来了”。

在时母和外公面前,也从来没有出过一点纰漏。

谨慎而小心地,践行自己的职责。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时屿想不出来。

他原本是一向擅长自我反思和总结的,可是面对夏栖鲸的时候,很多事情让他觉得无措。

好像原本在平坦大道上走着,突然一脚堕入五里雾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出口。

时屿罕见地,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他拎起脏裤子的裤脚,刚想把裤子丢进洗衣机,就看到一张硬硬的纸从口袋里面滑出来。

上面印着漆黑的舞台,耀眼的灯光。

银灰色短发的,握着麦克风的男孩。

第40章以死明志

时屿推门进书房的时候,夏栖鲸正趴在桌子上发呆。

看见他进来,连忙直起身,紧皱眉头盯着试卷,装作一副认真钻研的样子。

时屿把门票递给他:“裤子口袋里的,差点一起进洗衣机洗了。”

夏栖鲸愣了一愣:“呃……谢谢。”

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把内裤洗了,外面衣服还没洗。

因为他洗澡的习惯是,洗澡顺便就在花洒下把小内裤搓了,其他大件丢进洗衣机里。

夏栖鲸是知道时屿有轻微洁癖的,连忙站起身:“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太累了,忘了洗衣服了,抱歉抱歉,我这就去把衣服洗了。”

说完就丢下笔向外走。

时屿拦住他:“不用,我帮你洗了。”

夏栖鲸有点不好意思:“那……谢谢,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昏昏沉沉,进书房的时候差点撞了桌角。那什么,要不你明天的衣服也我帮你洗吧,作为回报。”

时屿顿了一下:“不用。”

夏栖鲸热情得像个小太阳:“哎哟,别不好意思嘛,要不然显得我占你便宜似的,我这心里过不去啊。”

时屿有些为难的样子:“……真的不用。”

夏栖鲸大大咧咧拍了下他的肩膀:“别磨磨唧唧的,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你洗完澡我就冲进去抢衣服,你一个手指头都不许动,谁动谁是小狗。”

时屿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还是无辜的表情:“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栖鲸:“嗯?”

时屿叹了口气:“我从小的习惯,全套衣服要么一起洗,要么一个都不洗,不能洗一半留一半的。”

夏栖鲸莫名其妙:“没让你洗一半啊,不说了都我来么。”

时屿眼睛看着墙壁:“包括……内衣?”

夏栖鲸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无声地对时屿比了个中指:“你大爷的,自己洗吧。”

他怎么忘了,时屿才不是什么良善老实的好好学生,而是披着雪白羊皮的大尾巴狼。

夏栖鲸重新在书桌前坐下来。

今天晚上的十道线性代数,他吭哧吭哧半天做出来三条,其他都是大片空白。

正心虚着,把做出来的卷子叠在最上方,想用笔袋遮掩一下试卷上的空白。

谁知时屿根本没在看他的卷子。

时屿抬起下巴,对桌上的门票点了一下,语气随意:“所以,这是下周一那个乐队的演唱会门票?”

夏栖鲸:“嗯。”

时屿:“你打算去?”

夏栖鲸:“……没有。”

他的确是没打算去。

倒不是怕叶望认出他——他和叶望阔别将近七年,中间经历了一整个青春期,容貌和七年前相比变化还是挺大的,叶望不见得能认出他。

甚至,也不见得还记得他。

叶望是那种走在人群里就能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人,一举一动引人驻足,自己却浑然不觉,神色自若。

这样的人总是懒于去记别人的容貌的,因为就算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自动自觉地贴上来,希冀得到他的一个笑,或者一个漫不经心的打量。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夏栖鲸不想去,主要是觉得没必要。

他没有缅怀过去的嗜好,何况对方当初离开,应该也是生活得并不愉快,想忘记过去的意思,那就没必要去多生事端。

两个身处两条平行线的人,就按着自己的轨道走就好了。

于是夏栖鲸说:“没什么,林与千多要了一张票,就给我了。”

时屿:“可是你不打算去。”

夏栖鲸:“嗯。”

时屿:“为什么不去?”

夏栖鲸敷衍道:“不想去就不去了。”

时屿追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夏栖鲸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时屿站在书桌前,姿势闲散,神色自若,似乎真的只是在和他随口闲聊。

夏栖鲸印象里,时屿不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几次下来,他发现时屿好像对叶望的事特别感兴趣,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多问两句。

这让他又有种隐私被触探的不适了。

于是夏栖鲸反骨又上来了。

夏栖鲸大剌剌道:“我寻思,这好像也不关时大少爷的事吧,我也许这会儿不想去,明天就想去了;又或许明天早上不想去,晚上又想去了呢,这也犯法?”

时屿一点都不气,慢条斯理道:“我倒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指手画脚。只是,我原本还奇怪呢,明明课程表写着,明天白天有线代课,会讲很多新公式,晚上会有小测验。你却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也不预习也不看例题,现在这么一看,哦,原来如此……”

时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就把“你就是为了逃避明天晚上的测验”写在脸上了。

脸上的嘲讽戏谑一点也没掩饰。

夏栖鲸最受不了激将法:“谁说我是为了逃测验的?你大爷的,我这几天天天十二点睡,扒脑壳扒得脑浆都快干了,要是想逃测验不是早逃了?侮辱谁呢?”

时屿不置可否,仍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你别说了,我都懂”的欠揍表情。

夏栖鲸:“都说了我不会为了逃测验找理由了!你这什么表情,是不是看不起我?”

男人最知道怎么气男人。

时屿用敷衍的口气道:“嗯嗯,行,知道了。”

夏栖鲸气得跺脚:“我明天晚上肯定要做测验的!谁也别拦着我!我要跟拉普拉斯范德蒙拉格朗日决战到天亮!谁拦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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