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炼金术师[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2 / 2)

gu903();房巧龄怔愣。

“你不妨把来龙去脉告诉我。如果你杀了好人,有我陪你下阿鼻地狱。”

☆、希望之光·第五回

房巧龄抽噎着,说得很慢。本以为该会不耐烦的晁耿意外地很耐得住性子,甚至还会给她顺气。

房巧龄不禁问:“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晁耿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家里还有个妹妹,我打她出生就背着她跑。”

房巧龄想起之前他好像确实说过他有妹妹,而且好像还嫁人了。

“你妹妹现在过得好吗?”

晁耿倒是露出苦笑,似是挣扎许久,才终于开口,“妹夫……怎么说。在遇见穗九之前,我觉得妹夫也就说得过去,只是……人比人,果真是比死人。”

房巧龄终于乐了,擦掉眼泪道:“我们万花谷的人大抵都是那样的。不过,穗九师兄……还算是独一份。”

“他对女子是如何的?”

房巧龄想了想,终于开口:“他……也不能说宠,在他面前,我觉得我像一个自由的男人,便是一直这么胡闹下去,也不需要为流言蜚语担忧。他,不会因我是否婚嫁而看不起我。”

更难能可贵的是,朱缨也是如此。这世上最好的俩人凑在了一起,她打心底里高兴。

晁耿不知该如何评价,索性不说话。如果自家妹妹嫁入万花谷……是不是,也不用非要三年生俩,还要被妹夫说她生不出儿子呢。

“反正我不打算嫁人的。”房巧龄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希望来世投胎的时候,大唐处处都有姚穗九。”

晁耿忽然挺直背脊,小心翼翼问:“房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了你师兄?”

房巧龄扶额:“你们怎么个个都这么问?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把他当师兄,当哥哥,我俩合不来。我要是跟师兄成亲,能一天到晚打架的。”

以姚秀那种管七管八的管家婆性格,也不知朱缨怎么忍得了!他啰嗦起来连上茅房该怎么捞裙子都要规定好,烦死个人了,她怎么受得了啊!

被晁耿糊弄过去,房巧龄也终于因为身上的伤而累得频频“钓鱼”,迷迷糊糊睡着了。晁耿看了一眼那堆书,如果真如房巧龄所说,那这些书想来不是什么姚秀想看的,而是解开谜题必须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只交给房巧龄一个人来,就算再怎么强悍,也是个姑娘,总要人护着……

不,她是不希望被当成鸟儿保护在笼子里的!

可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保护她,怎么办?

——答案是凉拌。

房巧龄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地上的书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打包好的木箱子。床头放着一碗药,还热着。外头有操练声,是晁耿的。

把药咕咚咕咚地喝完,房巧龄被苦得龇牙咧嘴。躺了一整晚仍然辛苦,但比起昨日显然要好些,房巧龄慢慢摸着墙爬起来,一步步向外挪。拉开房门,外头的人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忙收起长刀追了过来,伸手扶着她的手臂,“你怎么起来了?”

房巧龄轻轻挣开,靠在门上,“今天好多了,我想马上回万花谷。”

晁耿觉得有些恼,“你拿自己开玩笑吗?不准,你在这多留几日。”

房巧龄冷笑,她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命令。他晁耿是她的谁啊?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规定了?”

晁耿没想到她竟丝毫体会不到他的好心,更是将他的善意丢在地上践踏,怒道:“你别好心当作驴肝肺!”

房巧龄哼声,话里话外都是冷嘲热讽:“那倒要‘谢谢’你的好心,我不需要。你命令谁呢?真拿自己当皇帝了,是个人就能命令?”

晁耿被她气得什么都说不出。

可真当她拖着木箱往外艰难地挪窝的模样,他又忍不住上去帮她。

房巧龄那叫一个气啊。她好不容易拖到门口的箱子竟然被晁耿轻而易举地拿起来,眼看着要带回房里了,她却连那个箱子边都够不着!举那么高干嘛啊!欺负她矮是吗?她这么矮又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想长到和姚秀一般高呀!

晁耿却没走。

房巧龄眨眨眼,“你不是要把它丢回去吗?”

晁耿劝自己忍住要骂她的冲动,冷漠道:“我总不能见病人逞强。”

空气一度十分尴尬。房巧龄把手伸到脖子后头拨弄那头干枯的长发,没敢看晁耿。晁耿倒是瞥见了,也没太多想法,依旧是漠然的语气和态度:“我送你回万花吧。这么多书,你又受伤了,怎么带。”

房巧龄下意识就要拒绝,这事儿是她答应帮朱缨的,她要是让晁耿被牵扯进来,朱缨心里肯定不好受。那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她又忽然想起自己劝朱缨时说的那些话,咽了口唾沫,尴尬地问:“晁耿,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

没想到房巧龄会问这样的问题,晁耿下意识回答:“干爹和闺女?”

“……”他怎么还记着这茬?“这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作废!不算!”

“不行,输了就是我闺女,这说好的!”晁耿忽然觉得自己回了个最为合适的答案,将箱子提到左肩上,腾出来的右手搀着房巧龄,把她拉回房里,“别的干爹听你,这事儿你得听干爹!”

“干嘛啊,你才不是我干爹!”

“你赢了我再说。乖,叫干爹!”

“不叫!”

“不叫也是我闺女!”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争吵间房巧龄被他带到房间里。箱子被放下,人也被他抱到箱子上,晁耿半蹲着掐了掐她的脸,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房巧龄不服气,爬起来拖着箱子往外跑,眼前忽然多了一把长刀。

“敢跑?”

房巧龄别的不行,认怂一流。

“不敢,干爹您慢走。”

晁耿嗤了一声。这混账怎么偏爱敬酒不吃吃罚酒?气死个人了。

在心里把晁耿骂了八百多遍,外头响起了车轴吱呀的声音。房门被推开,晁耿面无表情地把她拉起来,举着箱子往外走。

他想干什么?只要箱子不要人?要身无长物的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灭?说好的干爹呢!大骗子!哼!委屈极了!

房巧龄低着头不说话。

手腕被人拉起来,那人扛着书箱的高大背影一下子跃入她的眼里。她试图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觉得喉头哽得很,像是有什么顶着,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把箱子放在地上,晁耿一把将人抱到了马车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前妹妹要哭的时候,他就这么安抚他的妹妹。重重地叹气,晁耿道:“你就不能爽快点么?有啥直说,我这人脑子不像穗九那么好使,我喜欢直来直往。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跟我说,我能做就帮你做。又要回万花,又不肯让我帮,我不帮了又委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房巧龄急忙抬头,那句“我”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慢慢地低下头,低声喃喃:“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还回不回万花了?”

点头。

“你要不要我帮?”

摇头,又用力点头。

“行了,我送你回去,你也甭想太多,就当是我逼着你。”

“等等!”用力拽住晁耿的袖子,晁耿耐着性子等她说话。她又摇头,终于诚恳道:“我不能回万花,但这些书要回。你把我送去长安城永安坊,穗九师兄和朱缨都在那。”

这傻丫头,倒是坦诚了些。

“闺女,你坐稳了,我立刻送你回去!”

房巧龄是真的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祸害了晁耿,晁耿这辈子才来找她的麻烦。

从来没见过哪个人驾车能驾得跟野牛奔腾一样,她坐在车里上下左右颠簸,在成都弄脏的衣服,到长安的一瞬甚至觉得干净不少,那些个尘土都被他神一般的车技造就的上下左右全方面震荡给震得一干二净。

毓焱看见她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大得很,周遭百姓甚至都推开房门围观。这种情况下也不太指望得上毓焱诊病,她便让毓焱把姚秀找来。没想到姚秀的脸色并不太好,似乎又在病中。

好在并无大碍,不过是之前在成都受的伤没能好透又奔波劳累,外加些许磕碰到的皮外伤。姚秀写了方子就去休息了,房巧龄刚想让晁耿去找朱缨,房门就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缨。

“师兄他怎么了?”

“他不让我告诉你。”朱缨倒是抖得干脆:“刚退热。”

房巧龄嘴角抽搐,不知该吐槽姚秀一天到晚喜欢自己扛着的心思好,还是吐槽朱缨这筛框子倒豆子啪啦啦地给姚秀倒得一干二净的嘴好。

房巧龄心想姚秀拿的莫不是女主剧本吧。

“朱缨,你那个什么炼成阵的,解开了能给师兄治病吗?”

那背影忽然一僵。

“如果用贤者之石的话。”

房巧龄忽然明白朱缨的意思——解开了炼成阵不能救姚秀,能救姚秀的是贤者之石,但姚秀不会去用。

眼里突然就起了雾。

“傻子!”

哪有人……哪有人这样的啊!能解开炼成阵就能解救天下百姓不假,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还用自己做引,吸引敌人的视线,让朱缨能顺利解开炼成阵……哪有人拿自己的命这样不看重的啊!再是心系苍生,也不能这样,一点私心都不留给自己吧!

房巧龄的嚎啕大哭被捂在毓焱胸口。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门外的朱缨慢慢地蹲下,抱着膝,把头埋在怀里。

这个姚秀,比想象中,还要重视天下苍生。

☆、希望之光·第六回

朱缨是知道的,知道这个人心里装着天下。

早在一年前,姚秀就说出了她并不完全是他人生计划的一部分、游历天下救治百姓才是他最终的目的这样的话;早在一年前,姚秀在得知她身上背负了那么重的担子之后,不但没有退缩,还一直帮她助她。

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正视他。起初是她没有余力去看他,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不是什么有没有余力的问题,她早就看见了发现了知道了。

只是她逃避了。

粗鲁地推开姚秀的房门,又小心翼翼关上,姚秀坐在床头看书。朱缨能认的字还不是很多,但姚秀看的书,书名她都会认。这回看的,是《苗疆异录》,他特地带出来的书,说是记录了苗疆人治病用的偏方。

倚着床头的人并没有抬头,下午西斜进屋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手里的书又被翻开一页。朱缨不由得想,如果他没有生病,便是最美的一副光景。可如今,明知他的病情在逐渐恶化,她却束手无策,再美的日子,最终也会变成痛苦的回忆,便如鲠在喉,心痛难当。

他亲口说的,他是她未来的家人。是家人,又怎么忍心丢下她啊!母亲是这样,父亲是这样,连姚秀也要是这样吗?

“阿缨,怎的不说话?”

朱缨三步并作两步,霸道地抽掉姚秀手里的书,抓着他的衣领,粗鲁地吻上去。男人温柔接纳,慢慢软化了她的力道,不知不觉间,竟已成了他在主导。她强行在二人之间拉出些许间隙,索性跨坐着,张口咬向他的耳朵。姚秀登时满脸通红,想要在二人之间拉开距离,又听见了那强忍泪的喘息声。

索性抱着她,像给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背脊,“怎了?是巧龄欺负你了,还是赌钱输了?”

她却把他按在墙上,再次吻下。湿热的泪沾在他的脸上,她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右侧的系带。姚秀一瞬便明白她要做的事,右手用力按着她的手,左手将二人距离隔开些许,“阿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那你还——”

“你是州官吗!就只能你用火,不能我用火吗!”

嗬,还会用歇后语了,有长进!

朱缨气得眼泪直掉,既气姚秀,更气自己。是自己一直不肯去面对,是自己放任姚秀……

气死人了!

挣扎着要起身,被压在墙角的男人突然不像病了的人,死死地将她箍在怀里。她三番挣扎,他便四次抱紧。猛然间,某处传来奇怪的感觉,愕然望向姚秀。姚秀的脸登时红得像煮熟的大闸蟹,忙将她松开背对她坐好,又始终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阿缨,没有必要。”他难得害羞地挠脸,“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我不想名不正言不顺地占你清白。”

“YouaremyboyfriendandIallowedyoutodoit.”

姚秀转过身,用指腹擦去她的泪痕。她说的这句话,他听懂了。

“No,No.这一点,我希望你尊重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朱缨也没法再坚持。姚秀向来迁就她,她在姚秀面前,仍能保持着在亚美斯多利斯三十余年养成的所有习惯和思想,从未被要求改变。他难得提了一次要求,而且这要求并不过分,甚至是他在为她在大唐的未来考虑,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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