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里是乐园,姑娘们,我们不回去那恐怖的外界。”维莱拉起朱缨,“蓝铃,你说对不对呀?”
朱缨机械地点头,“是……坛主说得对……”
留下继续授课的命令,维莱拖着朱缨往外走。她果然是叛徒,只不过那些人大概想不到,这个他们安插进来的探子,竟然会替自己卖命吧!
“他们什么来头?”坐在坛主之位上,朱缨靠在她的腿边,温顺可爱,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邀月那么喜欢她靠在身边了。
这就是只温顺的猫啊。
“报告坛主,他们拿着……拿着……明教的,双刀!”
竟然是明教!那些异教徒!她维莱绝不放过那群人!“传令下去,他们都是异教徒,杀,杀!不用留活口!”
维莱没想到,这群异教徒的进攻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不到半天时间,竟然已经逼近圣坛核心。她起身,反倒被朱缨拉住手臂,温顺的猫儿乖巧地笑笑,“邀月……天堂,不能走。”
“不走等死吗?你不要想跑,我还得拿你的小命要挟他们。”维莱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朱缨的脸上露出阴鸷笑意,“蓝铃……蓝铃帮您。”
她张开手掌,贴在圣座上,一阵蓝光闪过,在维莱的震惊中,圣座化为齑粉。维莱惊觉,这邀月还真是捡了个宝啊。不过这座位就这么炸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宋沛沛和赵萌肩并肩地踏上长长的阶梯。她们手上拿着双刀,这东西对赵萌来说有点用不惯,但宋沛沛显然很顺手。说起来,她是参加过之前端掉红衣教圣坛任务的人,她会用才是对的。
讲教声并不停歇,似乎这个象牙塔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当二人出现的时候,讲课的人吓了一大跳。见她们身上穿着红衣教的衣服,才放心上前,紧张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坛主让我们继续讲……可我们很害怕!“
“哦!”宋沛沛将这些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是坛主让我来告诉你们,带着这些好姑娘们离开的。我想……嗯,大概哪里有通道让我们逃跑吧。”
传教者们欣慰地对视一眼,回道:“有的!我来带路,劳烦二位看好姑娘们,随我们来!”
传教者们迅速打开密道,赵萌领着姑娘们从密道逃离,直到最后一个姑娘离开。传教者满心欢喜地走在赵萌身前,嘴里还在念着感谢的话,下一刻却再也说不出来。
赵萌将满是血的弯刀扔下,把身上带的火|药埋好,点燃引线。“轰”的一声,密道倒塌。听到震天倒塌声的姑娘们惊醒过来,望着陌生的同龄人们,开始嚎啕大哭。赵萌掏出马鞭向天空一挥,“孩子们,看见了吗?这是官府的马鞭,我是官府的人!不哭了,军娘带你们回家,跟军娘走!”
毓焱睁大双眼,慌张地向后望了一眼,喃喃道:“阿缨姐姐……呢?”
看着眼前身着红衣教衣服的金发女人,蔺风感到非常有压力。房巧龄显然是知道什么的,进来的那会儿一个劲儿的让他小心,可到底小心什么,她就是不肯说,只说朱缨很厉害,非常厉害。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要他小心,他得在哪小心啊!再加上他的琴还在房巧龄身上背着,她什么时候才到?就是他一个人,赤手空拳也遭不住几下啊!
朱缨张开手掌,蹲下。蔺风运气,准备跳起。
她的手掌接触地面的瞬间一道深深的裂缝从他脚下裂开。蔺风反应快,翻身跳开,而后在空中翻身,落在朱缨右侧。朱缨并不打算给他停歇的机会,再次向蔺风攻来。然而次数多了,朱缨也就找到了他的躲藏规律,六枚匕首在他落地一瞬也落在他的脚下。蓝光闪现,土地犹如麻花一般扭成长条,将他的脚死死锁在地上。
蔺风心道他才刚弱冠、刚得到自己的字没几天,才告诉了姚秀几个人知道,自己就要在这鬼地方嗝屁了,还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爹,娘,妹妹,弟弟,蔺风对不起你们!
“蔺风趴下!”
蔺风感到背后一股杀气,瞬间完成高难度下腰动作躲开。房巧龄把琴塞给蔺风、用判官笔砸断锁着蔺风的石头再一招玉石俱焚送给朱缨,一气呵成。朱缨向侧边躲开房巧龄的攻击,脸上挂出了古怪的笑。她一字一顿,道:“输、给、我、的、人——嘻嘻!”
房巧龄气得要砸地板,他娘的听见朱缨说这种欠揍话就光火!
话音未落一条土龙从朱缨方向伸来,直向房巧龄攻去。房巧龄躲开,瞥见有个红衣教女人似乎想跑,向蔺风大喊:“截下她!”
“诺!”
蔺风翻身跃起,落在那女人的面前,眸光凛然,染了重重血腥,似是阎王索命:“你的喽啰在替你打人,你怎么好意思跑?”
“朱缨,醒醒!”
房巧龄到底没下杀招,想着办法接近朱缨,然而朱缨今天仿佛功力增加一倍,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近身。房巧龄被拦在二十尺左右的距离,死活靠不近,这样怎么把她揍醒?
听见后头传来“轰”的爆炸声,朱缨愣了愣,忽然停了手,向那个方向看去。
“要去……救……”她喃喃着,面对房巧龄,更加不客气地向她进攻,“Getout!”
“你说的什么番邦话我听不懂,朱缨,你怎么了啊?”好好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她们毒害你了,她们给你喂毒药了?我是房巧龄,房巧龄你认不认识?”
朱缨并不理会,而是拼尽全力逼退房巧龄。房巧龄近不得身,甚至被她逼得节节败退。她终于发现朱缨余光的方向——是刚才传来爆炸声的方向,也是宋沛沛和赵萌去的方向,更是朱缨传来的图上标记的四十六个姑娘的方向!
她还记得,她还记得任务!
欣喜过度的房巧龄没注意到侧边的六个飞刀,被石头做的拳头砸得飞向下层台阶。
隐约看见姚秀和阿土的身影,房巧龄揉揉模糊的双眼,看见确实是姚秀赶来,带着笑昏了过去
。
姚秀和朱缨只交过一次手,但看房巧龄这模样也知道,现在的她并不好对付。尤其她不是别人,是朱缨。吩咐阿土带走房巧龄,朱缨似乎并没有意拦着阿土,而是不停向自己身后看去。握着落凤的姚秀翻身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朱缨,“阿樱,我不会让招,你专心些。”
“太阴指”退开,姚秀绕着水池隔空打穴,朱缨败退。但她很快注意到姚秀的动作,蓝光闪过,姚秀凭依的水池被她变成一地奇怪的雕刻。一招芙蓉并蒂,姚秀似乎并不介意直接与她对打,而他的招数非常实在,朱缨吃了三招,已经有点受不了。
“朱樱,继续。”姚秀将落凤横在身前,另一手放在身后,似乎并不打算留有余地,“让我姚秀见识来自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师的厉害!”
朱缨尖叫一声冲上前,手掌冲向姚秀。姚秀翻身躲开,手中的落凤打在她的左手上,蓝色光芒在手掌和落凤之间散发,强劲的力道将二人弹开。腹部受不住重击,朱缨将胃里的东西吐个精光。一口腥甜随之而出,朱缨强撑着说完那句话,倒下了。
她说:毓焱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毓焱小剧场】关于宋沛沛为何佯装明教的问题(求生欲极强)
“光明寺之战”以后,随着明教大举西迁,中原地区一些原明教信徒突然形成了信仰上短时间的宗教真空。这时候同属祆教分支的红衣教悄然兴起,同样的信仰使得红衣教接纳了大批普通的信徒,实力急剧扩大。
红衣教与明教同为波斯祆教分支,后来红衣教逐渐扩大,逐步吸收了许多其他宗派文化而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红衣文化。由于出身祆教,所以依旧还有一些拜火的痕迹,红色成为教派最爱使用的颜色,红衣教之名由此得来。
——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基于此,宋沛沛选择佯装明教,并没有说明教不好的意思,也没有别的意思,总之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遥远过往·第一回
“处理完了?”
问话的是宋沛沛。赵萌掸去身上的尘土,“全烧了,留了些明教的刀。她们跟明教是由袄教分裂的,内部恩怨不断,算是帮明教众人除害。”
宋沛沛哈哈大笑,“除害不假,但咱们把人家的刀扔那,人家可不会感谢咱们。”
这一笑让屋内气氛好了些。
宋沛沛和赵萌接回来的孩子们暂且让人带到洛阳安顿,待查清她们的身世之后就会送回她们的家里。这工程琐碎而复杂,到底选谁去做,这让宋沛沛头大。然而看见躺在床榻上的朱缨,她更是头大。
她来之前可他娘的没听说过这个朱缨是直接受曹将军管辖的哈!现在人半死不活的,她怎么回去交差?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姚秀就给她诊治了,说她还记得任务,但显然敌我不分,还把房巧龄给打伤了。问题是当她问姚秀能不能治好的时候,姚秀说,不知道。
他顶着那茫然的神情给朱缨一次又一次号脉确认,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是煞白的脸色,仿佛怀疑自己诊错一般,看着都心疼。
宋沛沛起身,带赵萌一同离开,给姚秀和朱缨留了独处空间。
站在狭窄的走廊上,二人不约而同望向外头窗户。宋沛沛指了指屋里,“那个朱缨什么情况,你最好跟我说说。”
赵萌猛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但还是摇头,“我只能说,她直属曹将军管辖。”
一把小刀出现在她脖颈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萌闭眼,“宋副将军,军令不能违,您杀吧。”
感到脖子传来疼痛,赵萌满脑子都是最近想吃又没舍得下馆子的美食。她怎么就这么作呢!就该吃的,存钱下来给谁花啊!
“哈哈。”宋沛沛收刀,将一方手帕按在她的脖子上,“很好,要不要跟我?”
赵萌睁开一只眼偷瞧,这什么情况?
“这事不急,你好好想,想明白了告诉我。我不强求,边境不是好呆的地方,你个如花似玉的去了那也要变糙。”
感到肩膀被宋沛沛拍了拍,她按着脖子上那方手帕,突然明白过来——宋沛沛是要她去边境跟随她?天啊她这是撞的什么狗屎运!
屋里的姚秀目送宋沛沛和赵萌离开后,关上房门,坐在床榻边。房巧龄伤势不轻,得躺上一阵子才能好,好在那家伙精神头还足,自己没好透,心心念念的全是徒弟,就干脆让她俩一间房休息。蔺风辛辛苦苦把那个坛主抓了回来,宋沛沛审完就杀,还根本不感谢蔺风,完全把蔺风当了工具人。蔺风气得够呛,估计今晚也要燃烛到天明。
房巧龄没下狠手,朱缨却对她拼了全力,要是旁人这么伤害他的亲友,他刚才下的手就会更狠了。她就是仗着自己是朱樱是吧,气人。
再次替她把脉,姚秀这回也没什么把握。她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那样,但到底对方给她吃了什么,没人知道。本来他还想逼问那个坛主,没想到坛主抵死不说,宋沛沛脾气也烈,一下就没了。姚秀也想生气,但他气不起来。
他只觉得心里一片灰暗,连带着眼前的景致都是灰暗的。
回扬州的路是赵萌驾车送的,她光明正大地拿着天策府令牌送到家门口,还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这三个人,这让姚秀肩头的担子稍稍轻了些。
回到扬州第二天,毓焱悠悠转醒,醒来第一句就是抓着身边睡得死死的师父大喊:“快点去救阿缨姐姐!”
睡得正香的房巧龄被这震天的叫声闹醒,脾气相当不好地回她:“闭嘴,她过得比我还好……”
然后才明白过来,咬着牙起身,一把抱住自己的小徒弟。
蔺风拧干素帕,搭在姚秀额头上,叹气。
这也是个倔脾气,明知道自己发热,什么都不说,忙里忙外的给那三个病号熬药。
听得那边一声尖叫,蔺风抱起琴往朱缨等姑娘所在的房间跑去,隐隐约约听见毓焱温柔的声音:“师父,我没事啦。”
推门出来的赵萌夸张地朝他耸肩,他笑笑,折回姚秀房里。行吧,那边好了一个,这边也要快点好啊。
姚秀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毓焱温和的笑脸。小姑娘脸色仍然有点发白,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正在给他号脉诊病。毓焱写下方子交给姚秀,姚秀想了想,指出几处修改,才让毓焱去抓药。也许是几个月来积攒的压力一瞬释放,姚秀的热烧得高退得也快,只烧了一天就已痊愈。
房巧龄仗着自己浑身不爽,让毓焱忙前忙后,偏生小姑娘乐意,非得给她跑前跑后。蔺风看不过眼,抢了毓焱的活儿,故意把房巧龄恶心得够呛。得逞的蔺风带毓焱上街玩儿去,留下房巧龄一个人在房间面对昏睡的朱缨。
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也不管自己断掉了几根肋骨,房巧龄作死地爬到朱缨床边,用力掐她的脸,“喂,睡个屁,给老子起来啊,打麻将打架都行,我快无聊死了。”
睡着的人眼皮动了动,房巧龄欣喜不已。
万万没想到,下一刻,朱缨就有所动作。
“救命啊!我要被朱缨打死了!”
房巧龄的尖叫声传来时姚秀正要去看看朱缨的情况,忙推门而入。躺在地上的房巧龄死死抓着她刻了炼成阵的左手,朱缨的脚踹在房巧龄身上,试图把自己的手给拔|出|来。姚秀一手刀打掉朱缨的手,把她的右手向后一拧,疼得她松了脚上的劲儿。房巧龄仍是不敢放开她的左手,慢慢地把身子挪开。朱缨恶狠狠向后一瞪,大叫:“毓焱在哪!”
二人一愣,她还以为自己在救毓焱?
房巧龄急道:“把她打晕啊师兄!”
姚秀没有下手,而是钳制她的双手,等她挣扎不动,才吩咐道:“柜上有药,让她睡着。”
房巧龄哼了一声,心道师兄这个偏心鬼就知道心疼朱缨,转头叹气,要是自己选,也会选和姚秀一样的做法,不愧是一个师门的。
咬着牙爬起,房巧龄摸到矮柜上的安神药,强行灌到朱缨嘴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泄了力,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姚秀怀里。房巧龄新伤旧伤一身伤,被赶来的赵萌扶回床上。
看见朱缨那模样,房巧龄仿佛把刚才她踹她的痛给忘了,幽幽问道:“师兄啊,她能治吗?”
姚秀将她放好,心里有了眉目。
“也许可以试试,但没有绝对保证。”
赵萌大惊,“那怎么能……”
姚秀苦笑,几番挣扎,终于说出下下策:“如果失败了,她这一生,由秀负责。”
蔺风站在窗外鼓掌。阿土看了看蔺风,放下手里的木柴,也跟着鼓掌。赵萌心想她看人还是准的,就知道姚秀对她这小师妹有心思。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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