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就在年廿九,毓焱跟他闹脾气了。起因蔺风自己也有点模糊,好像是年后毓焱准备硕博连读和暑假实习,不打算回家的事,蔺风说了她一句才大二不用着急,该回家看看,她就生气了。
蔺风当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姚秀主动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惹毓焱生气了以后,补的那一句话,他才知道,她还真的是约等于姚秀拉扯大的,本就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到父母,在这种日子里教训她这些话就是踩雷。
一年的最后一天,蔺风开始了狂轰乱炸,99+的怎么办刷了姚秀的屏。
姚秀哄毓焱的话没有哄出来,便明白蔺风那小子是踩着她家里的雷了,心里那仅剩的同情消失殆尽。活该,谁让他又要追毓焱又不做功课,就该让他吃苦才是!
毓焱蹲在办公室的公共休息区里打开了游戏。登录声让姚秀蹙眉:“在医院呢,这上班时间,注意点。”
“那我关静音。”
她在气头上,一意孤行地非要玩游戏,姚秀算是拿她没辙,打开微信,扫掉那99+的红点,回了一句:“她在游戏里,哄哄吧。”
蔺风立刻登陆游戏,申请组队两回,被拒绝了两回。
蔺风凭借双向好友,轻易地找到她所在的地图,然后靠着永久焦点满世界地飞,终于在万花谷的落星湖找到了她。脱干净装备还死在水底,要不是那个焦点,鬼都看不见她。
蔺风发了个密聊过去,她不回。
蔺风干脆近聊频道白字:阿焱,我们去刷币好吗?
毓焱不回。
蔺风又打白字: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毓焱终于回复:那脱装备被我打死。
蔺风把装备全都脱了。
毓焱挂了个悬赏,竟然是1万金!蔺风刚把琴套回去,毓焱又白字:你穿上装备我就不理你了。
行行行好好好你说了算。
蔺风白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我这样进jjc都可以!
毓焱回复:不用,开着阵营,带把武器,去战乱长安茶馆吧。
“……”这小丫头够狠的。
看着他头顶那个虚弱的标记,蔺风想要是刚才毓焱没奶自己那一口对脸长针,说不定那一万金就真的被别人给吃掉了。好在追上来那个人是傻X不太会玩,他一脱战就带着毓焱飞走了。二人躲在寇岛,毓焱切了dps,加了仇杀,用她那破奶装一阳明指一阳明指地戳,终于把他给戳挂了。
蔺风密聊:姑奶奶,消气了吗?
毓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了。
“嗯。”她答得十分腼腆。蔺风笑了,道:“删我仇杀,加回好友,成吗?之前的好感全没了,还得重刷,你等我把羊车拉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迁就我呀,我明明在发脾气。”
蔺风将按在键盘上的手松开,郑重道:“因为我想对你好。阿焱,我喜欢你。”
时间跨过0点,已是新的一年。蔺风手里的玫瑰还在他家里装饰着,他打开商城,一口气买了99个千衷不渝,就在寇岛,绕着毓焱一圈一圈地放。
啪。啪。啪。
江湖快马飞报!在寇岛【有情人】“蔺孟雅”侠士对“阿焱萌萌哒”女侠使用了传说中的【千衷不渝】,从此向江湖宣告:蔺孟雅对阿焱萌萌哒常伴江湖久生情,愿诉尽衷肠,天涯相随,三生三世,至死不渝!蔺孟雅倾情表白:其心其意,可砺磐石,可昭日月,可惊三界六道之鬼神,可破九霄琼楼之广寒。今日以红花艳蕊相示,定当沥心相待意中人,不惧千难万险忠心不渝,携手相伴白头一生无悔。各位侠士可火速前往寇岛共同见证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真诚告白!
世界喊话说有人火烧寇岛,还有人哈哈哈,说居然选在寇岛。
可电话那头的毓焱哭得稀里哗啦的。
“阿焱,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毓焱抽嗒嗒地回答:“不行!”
蔺风心都凉了。
“我只在游戏里收到烟花,所以只做你情缘。你要我做你女朋友,你要当面送花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真·啪啪啪。
给诸位拜个年啦!
武汉加油!大家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口罩!
新年期间加更!从年初一到年初六都有呀!看在我这么勤奋的面子上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
☆、一份人情·第四回
长安城外茶馆。
甲:“听说了吗?姚先生有龙阳之好!”
乙:“哪个姚先生?”
甲:“姚秀啊!就那个经常跟着阿麻吕先生行医的。最近阿麻吕大夫不在,不都是他一个人在照料慈济堂的人么?”
乙:“啊你说他啊,早就知道了,你这八卦太老了。姚先生好像是二十五的样子吧?三年前他刚来的时候,我媳妇还想说把我家彤彤介绍介绍,没想到他一番叽里咕噜的,说到底就是拒绝了。我以为他嫌我闺女不够美,没想到什么美人他都不要,这都二十五了,连通房丫头都没养过,就是叫他去勾栏看病,他也不去,非让人去慈济堂里,那些个女子也没一个能勾着他。不是喜欢男人,又是什么?”
甲:“那我说的你肯定不知道。”
乙:“什么不知道,你说!还没有我王老五不知道的事儿!”
甲:“长平坊的方三娘子啊,喜欢了姚先生,缠着要嫁给他,正闹死闹活呢!”
乙:“嗨呀!这事真的假的?”
甲:“真的真的,哪有假的,那天我家婆娘看见她当街拉着姚先生的手,喊什么‘你在外面养多少个男人都没关系我就是要嫁给你’呢!”
乙:“嚯,这可真是造了孽了……”
甲:“最近朱英那个恶霸又出来了……唉,这日子不太平喽!”
何廷赟站在敬师堂门前。前些日,何家派去提亲的媒人被赶了出来。方蕤说,她此生只爱王翦一人。可和她互通书信的,明明是他,是何廷赟。明明信里互诉衷肠,明明约定山无棱天地合的,是他,可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样?
提亲失败后,他曾亲自去找方蕤,她厌恶地说,那日柳梢头吟诗的,并不是他,还让他不要再冒充她的心上人。
诚然那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确实不是当日吟诗的人,是她以为他是。可与木兰通信的“懿方”,正是他啊。懿方,是他的字啊。
后来,她干脆跑去招惹有龙阳之癖的姚穗九,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她的意思是不是,若是要她放弃王翦,她宁可作妾,也不愿意嫁给他?
连日的苦闷,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敲开姚秀的大门,把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他,让他不要对方蕤出手。幸而,姚秀答应了。姚秀还劝他,就算要放弃,也要把事实真相告诉给方蕤,于是他随口说他会约方蕤来敬师堂说明。
从怀里摸出写好的信件,何廷赟笑了笑。写是写了,但无论如何,他都递不出去。
面前就是孔子像,自己定的时间,自己定的地点,丝毫没有传达给他的木兰。
“孔夫子在上,学生,怕是给您丢脸了。”
他一拜到底,久久不起。
只要王翦能对她好就行了吧,她好好的就行了吧。与她互通书信半年,她虽非出口成章,但字里行间总是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她说,她希望自己如同花木兰一样坚强,独当一面,所以才自比木兰。她与他说了许多她做过不太好的事儿,譬如逛勾栏,比武,进赌场;更说了许多好的事,譬如帮助卖蔬菜的大伯教训地痞,从恶人手里抢买下卖身葬母的丫鬟……还有许多她没说的,他都知道。
如此直爽的姑娘,深深地吸引着他的双眸。不止一次在大街上偷偷瞧她,瞧她撸袖子与人打架时,他会担心,可她赢了的时候,他又高兴。
他冲破家中阻挠,说服祖父派媒人前去提亲,却得到她誓死反抗的回复。直到此时何廷赟才知道,原来王翦那小子,竟偷看她给他的书信,冒名顶替了他!
“啧,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缠着我家三娘的野男人。”王翦吐了口唾沫,讥笑道:“何廷赟,你以为人人都想与你交友,今日我王翦就给你上一堂课,让你明白什么叫自作多情!”
“你——”愤怒到极致的何廷赟根本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我不跟你计较,你若是能对她好,我让就是了!”
“哈哈哈?你在说笑话吗?那个泼妇能有多好?”王翦甩甩手上的扇子,轻佻地挑起比他还高些的何廷赟的下巴,“何廷赟,我告诉你,等我跟那泼妇成婚了,我就把她的家产都弄到手,然后说她红杏出墙,心里仍有姚秀,然后光明正大地休了她!到时候你要是还喜欢那块破布,兄弟我做个月老,给你们牵线,如何啊?”
“你混账!”
何廷赟抬手要揍,却被一个力道给拦下。他睁大双眸,难以置信,手上的力气忽然泄了。
是他心心念念的方三娘子,是与他书信往来的木兰,却也是护着那贱人的方蕤。
方蕤很生气。
姚秀让她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是因为他准备了一个测试,要测一测王翦的真心。他说,只要在这个时辰来敬师堂,就能知道真相,因为他已经用计将二人同时引到敬师堂。
可现在真相不是很明显吗?何廷赟恼羞成怒,欲对王翦动手,而且还要是在读书人都很尊敬的孔子面前,他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三娘,别怕。”王翦护在方蕤面前,义正言辞:“何廷赟,你我同窗十载,我是不如你家有钱有势,但保护一个女人,我还是能做到!”
何廷赟张了张口,细声道:“她……木兰她,不是需要男人保护的人。”
方蕤愣愣,何廷赟怎么知道……一定是他偷看她写给懿方的书信!这不要脸的家伙,太可恶了!
“哦,是吗?女人,过来,小爷有事来问你。”
门前传来一句慵懒的话。可这一句话,却把在场三人都给震慑住了。
肩扛长刀,站在敬师堂门口的,是一个金发男人。数年前长安曾有传闻,说这天子脚下,有个著名的金发恶霸叫朱英,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何廷赟和王翦自然也清楚,毕竟此人名号十分响亮,他们在同学之间也听说过此人——跟眼前这个穿着红衣的金发男人几乎无异!
方蕤壮着胆子向金发男人走去。她知道,这是朱缨假扮的,朱缨是军娘,是女人,是个倒了大霉跟恶霸同名同姓的女人,不可能是传闻中的朱英,不可能是那个男人。
何廷赟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尽是急切又担忧的光,“别过去,那是传闻中的朱英!”
方蕤在这一瞬甚至觉得有些许感动——如果他不是何廷赟这种小人的话,她定然愿意与他做朋友。可惜,他是。他再是真情的模样,也不过是假意,不过是做戏。
“你放开!”方蕤甩开他的手,双眼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快步向朱缨跑去。
可没想到,她还没站定,朱缨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蔑地强迫她抬起下巴,无神的双眸读不出任何人情味。
“女人,你可真傻。”她在方蕤耳边低声轻喃,“姚秀派来的人被我杀了——你明白了吧,嗯?”
她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杀……你不是她?”
朱缨的嘴角扯出不以为意的笑,“当然不是,我才是真正的朱英。让我想想,是当着他们的面把你吃了,还是带回去,多叫几个人来伺候你?”
这些台词是姚秀编的,说“唐话要这样说才对”,她背得可辛苦了,演得也辛苦!
方蕤不负她的努力,果然信以为真,拼命地想从朱缨怀里挣脱。可双手被束缚,方蕤害怕得根本使不出力气,连话也说不完全,眼泪毫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朱缨向那二人瞥了一眼,鄙夷道:“你们两个,谁要来救她?或者是,都想死,嗯?”
传言说他会排山倒海之术,听说只要惹恼了他,他能轻易地把人埋在地里,尸骨永无见天之日!王翦“噗通”跪在地上,大呼饶命:“朱、朱大爷,小人哪敢动您的东西!这不过是个女人,您喜欢请您带走吧,求您饶了小人!求——”
他的求饶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人已经动了身形。他飞快地冲到朱缨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朱缨拉着方蕤向后一跃,轻松地躲过,哼笑:“你不是说这女人不需要救的吗?”
“放了她!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你手中……放了她!”
“这方蕤的男人又不是你,你着急什么?她男人已经把她让给我了——”
“我说,放了她!”
他抬眸,双眼已是通红,如同要将她拆骨剥皮一般。朱缨把方蕤扔在一边,拔出长刀,丢掉刀鞘,举在面前,一步步向何廷赟走去。
“想我放过她,可以啊。你要是赢得了我的刀,我就保证,再也不骚扰方家。”
何廷赟毫不犹豫同意了:“只一招,我如果扛下你这一招,你就放过她!”
方蕤大惊,这何廷赟是不是疯了?扛下……不可能啊,朱英是谁,是能当着几岁孩童的面将饲养多年的狗直接杀死的人,是抢夺良家妇女回家侮辱的人,明面上没闹出命案是因为他藏得太好了,长安城的好几件悬而未决的命案可都是他犯的!何廷赟不说躲开,而说扛下……他要为自己去死?为什么啊?她心心念念的懿方要把她献给朱英,可这陌生人,却竟要保护她?
何廷赟向她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
“王翦只看过你给我的信,却没有看我给你的信,所以他不知道,在最后一封回给你的信里,你问我女子是否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我的回答是——你若想闯荡江湖,我便成为领头雁;你若想择木而栖,我便长成参天树。木兰,答应我,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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