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青年这样说着,然后被白鸟绘里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认识我?”
“之前有友人拜托过我,所以对白鸟小姐稍微有几分了解,我是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青年推推眼镜,简要解释一句,然后示意包围的军警上来,准备带走陀思,而记下他身份的白鸟绘里平静地点头,见周围的客人都因为军警离开了,才对坂口安吾开口,“我明白了,但是请稍微等一下。”
“?”
被她制止住的坂口安吾愣了一下,才准备拒绝白鸟绘里的意见,就看到她自己已经转过头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语气很平淡但是话语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觉得你大概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但是我还是要做,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她说完这句话,坂口安吾就看到她抓着魔人的手轻易地使劲一甩,就把一米八高的陀思整个人给像个提木棍一样扔起来,直接砸在地面上,发出老大一声响。
“一定要长教训,不然下次我见到你还往死里打。”
见识完她这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坂口安吾切切实实地感觉自己脑子懵了几秒。
他是不是见到魔人被人狠狠甩出去了,还跟丢垃圾一样?感觉他自己是不是熬夜工作太久,所以出现幻觉了?
“咳咳,”被甩到地上浑身骨头都痛的陀思低低笑着,神情不变,“因为我利用小孩子吗?小姐可要小心了,太过拘泥世间众生,早晚会被他们反噬的。”
“哦。”
听了他神神叨叨的话,白鸟绘里感觉自己没什么想说的,然后想了想,才说道,“祝您监狱生活愉快。”
“那么我就收下绘里对我的祝福了。”
这样说的陀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抱头,在面对其他持枪催着他走的军警时,脸上神情风轻云淡,好似在花园里悠闲漫步,而不是在随时可能殒命的威胁中前行,倒是周围看守着他的军警肉眼可见地紧张,一刻都不敢放松。
“请走吧,”坂口安吾伸手示意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走,然后眼神忍不住多往平静无比的白鸟绘里身上停顿一会才离开。
被他看着的白鸟绘里毫无反应,直到他们走后才松了下手腕,感受着手心有些灼痛的地方,抿起嘴不吭声。
那个魔人的异能是靠手发动的吗?在她抓住他的那一刻,就感觉有恶意从他身上蔓延出来,但是更像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能对他的异能免疫一样。
看来上次打完这人后,他一点恐惧都没有,甚至还想再接着试探一步。
还有这人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行为,怎么看都透着诡异,看起来要赶快回去侦探社告诉太宰前辈和乱步桑才行了。
但是白鸟绘里心里却升起一抹阴影,她总觉得,在今天之后,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将会出现,向着侦探社扑来,直到把它打入万丈深渊之下。
这种感觉究竟从哪里而来,她抬头看天,蔚蓝的天空连几丝云彩都难以看见,在她眼里却像翻滚着黑雾一般阴暗,这是她偶然的灵觉出现了。
看来真的要变天了。
第75章抓捕
在将魔人陀思和她见面以及被捕的事情告诉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后,又过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一直无事发生。
但是白鸟绘里依旧遵循太宰治的意见,暗中留意周围的动静,为了加强警戒,太宰治最近也用他那副小孩子的模样和白鸟绘里上下班,虽然白鸟绘里感觉他更像是找借口和自己呆在一起。
这是前辈认为魔人还会对自己下手的意思?
白鸟绘里暗自思索。
本来她说魔人的事时,太宰前辈只是用他变小后就很喜欢的卖萌表情听着,直到她无意中说了一句魔人用他是和她吵架的男朋友的借口骗小孩子送邀请地址,原本吃糖吃得好好的太宰治一下子咬碎了江户川乱步友情提供的棒棒糖,还顺带咬痛牙齿,不得不张开嘴让她给检查一下。
还好,没事。
不过那之后太宰前辈就以绑定的幼崽模式一直跟着她,连买菜都跟着一起去,虽然每次看到蟹都会以萌哒哒的模样呆在那里不走,然后央求自己买。
不得不说,太宰前辈最近用小孩子的样子做事越发熟练了。
然而他就是能以成年人的心态毫无违和感地出演小孩子的天真,而且真的很萌,连江户川乱步都乐呵呵地和他玩到一起。
不过今天乱步桑倒是到外界去查一位推理作家被他所写杀人手法杀害的案件,而太宰前辈也拿着她前天通过时空跳跃到已经恢复原状的工藤新一家那里重新取回的解药离开,两个智商顶端的人不约而同地忙起来,连带着侦探社其他人也格外忙碌。
白鸟绘里则是在下班的路上遭遇到了攻击。
嗯?
她察觉到危险时就已经避开了高速射过来的子弹,但在她停住身子后,才发现那并不是子弹,而是形成字母的血液。
此刻,就由无数血液形成的字母在她身边飘着,随时都可以再次打过来。
这是原来白鲸之战中“组合”的成员,那位能力名为“红字”的牧师霍桑,他在这里对付自己,这就是魔人陀思的后手吗?
在上次共噬事件中,社长就是中招在这人手里有着病毒的血液下,但是这招对自己没有作用,难道魔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都还察觉不出来?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是有诈。
想通这点的白鸟绘里灵力静静在体内运转着,从右手滑出短刀,横对着面无表情的霍桑,询问他,“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霍桑一言不发,脸上神色空茫,猛地一看像是□□控的人偶,他毫无波动地看着白鸟绘里,血液字母在空中高速旋转,逐渐围成一条条锁链,向白鸟绘里缠绕过来。
速战速决!这样想的白鸟绘里直接挥出短刀砍断锁链,微微伏低身子向霍桑冲来,但他却一点都不恋战,身子一跃就直接通过固定在空中的红字离开,飞到一般异能者都无法跟住他的高度后才看了白鸟绘里一眼,随即离开。
“站住。”
见他要走,而空中的血液已经慢慢化开,无法借力,白鸟绘里打量了下周边环境,踩着树木和房子追了上去,手里重新取出一振胁差,刀尖对准他后背全力扔了出去。
“咔,”霍桑像是早有察觉般避过胁差,使刀插、入一间房子墙壁上,随后他加快了离开的速度,开始绕着地形开始快速奔走,眼见着就要消失掉,白鸟绘里却已经踩着高处临空飞跃,在半空中凭空完成身体的扭转,一腿对着霍桑头踢了过去。
被迫接下她一击的霍桑手低垂下去,眼看是暂时用不了了,但是他另一只手却依旧指挥着为数不多的血液字母阻拦白鸟绘里的步伐,因为担心他的血液在沾染到身上后出现比病毒异能更加麻烦的新变故,白鸟绘里只是一边避着它,一边用附有灵力的短刀击溃蜂拥而来的它们。
到目前来看,所有攻击型和危害性高的异能,都能被她切断,虽然暂时还未能找出根源,但是现在来看,对她克制异能者却是极为有利的。
这样想的白鸟绘里在看见霍桑眼底出现的影子时,顿时觉得不太对劲,怎么回事?她在这样想的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被什么抓住,在劈砍来物的一瞬间,她就瞬移到了一处密闭的空间里。
眼前是一群虚弱无力发高烧的普通人,他们有的拿着枪,正在疯狂射击看到的人,有的则是被以各种手法困到移动不了的地步。
其中也有几个异能者,正在高处嬉笑着拿那群在互相伤害的人取乐,他们在看见无伤到达这里的白鸟绘里后,一点也不收敛他们轻狂的姿态,反而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露出尖锐的牙。
“喂,听说你每次在救人时都守护住了所有人,而且坚决不杀人,那么现在你还能做到吗?下面的,只要杀了她,你们就不会被病毒弄死了,赶紧上吧。哈哈哈。”
“哦,对了,我会随即杀死这些被困着的人,在你对付普通人的时候,记住喽,要是救不了他们,他们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死的。懂吗,武装侦探社的人!”
在为首一人的猖狂笑声里,那些被困住的人顿时眼里爆发出生机,没被堵住的口中开始疯狂地请求救援,不少人已经被眼前死的血流成河的景象吓到崩溃,开始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这里。
而那些持枪但是虚弱的人,则是在那人下达命令后,眼里带着杀红眼的血丝,抖着手再次举起枪,绝望中又有着对活命的欲、望。
“我不想死。”
他们这样说着,然后毫不犹豫地开枪。
而在白鸟绘里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通过解药已经变回成年人体型的太宰治在白鸟绘里家里呆了一会才离开,来到横滨海边遥望远处后,被猎犬条野采菊以一千多件触犯刑法的案件子逮捕。
尽管被手铐铐着,他脸上表情仍是风淡云轻,还有心情调侃条野采菊,“你和我看到的人真相像呢,就是他年龄比你大多了,可能是你父亲之类的?”
“请不要拿他人死去的亲属开玩笑,虽然我也不是很介意没怎么见过面的人。”
条野采菊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闭着眼,却像是能察觉到太宰治一举一动般,以消灭人群也要抓捕罪犯的言论小小挑衅太宰治,然后笑的格外灿烂,“为了普通人而愤怒吗,这对身为前黑手党干部的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反应,不过在那之后,它将会化作对酷刑深深的恐惧。”
“是吗?”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反问一句,然后看着远处,鸢色的眼睛逐渐因为情绪黑的不能再黑,“我很期待。”
第76章
【这次事故大概又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做的。为了给我自己验证他口中的世人反噬理论,就诱导普通人来出手,手段真的一次比一次恶劣,真是个麻烦。】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白鸟绘里就已经跳到墙壁上,踩着它以反重力的形式在墙上迅速移转位置,根本不需要考虑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随后她为这个人的难缠感到无比棘手。
这次谈话,魔人给她一种既信仰神明,又对所谓的普世神明不屑一顾的感觉。
白鸟绘里根据他的行为和谈论,最后得出一个让她感到匪夷所思的结果。
这个人,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自己就是神明代言人,要来净化他认为的世间罪孽?为了这个目标,他觉得采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也便不顾及使用的是小孩子还是无辜人士。
若是用这个想法来推断他,就能解释一些他的计划目的,但是更让人觉得头大。
陀思若只是普通人,这样的想法只会让他成为恐、怖份子,总是能有落网的那一天,甚至还未开始就会被横滨的几方势力轻而易举地摧毁。但他具有的高规格大脑和智慧,却能让横滨势力自己都陷入内斗中,从而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
更可怕的是,根据他和自己的几次见面来看,这人并非没有同理心,相反有相当强大的共情能力,但是他偏偏利用这种能力天赋来诱惑他人为自己所用,以及设计对手使其陷入两难中,也就是她现在面临的境地。
这次那个组合成员霍桑,说不定就是他来引诱自己进入陷阱的棋子,但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普通人来让自己无法还手,进而摧毁心理防线吗?
但是......他认为这样就能阻碍住自己?
想到这里,白鸟绘里已经来到二楼,直接拔出刀附上灵力,砍断了那些见到她上来试图用异能攻击她的人释放的异能,然后再次收刀拔出时,切断了他们能够释放异能的手腕。
鲜血飚起,几个异能者抱着断裂的手腕哀嚎,被白鸟绘里淡淡看了一眼,“原来你们也知道受伤害会痛。不过敢出手害人就要做好被他人所伤,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她手里拿着的是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的遥控器,按下后那些被困住的人就消除了被杀死的威胁,而那些还在用枪疯狂射击的人,被她释放了大型的阴阳术后,所有在场的人统统陷入沉眠中倒地不起。
再次施咒时,白鸟绘里选择了破坏掉所有的电子器械,她在白鲸上也看过魔人陀思用过的手段,一点也不想在自己放松警惕时,他又给自己来个新的变故,不过现在他应该已经在监狱里,也能这样做吗。
没有短期内和他密切接触过的人,阴阳术不一定能找到他现在的位置,要怎么办,去司法省找果戈里好像也不太可能。
白鸟绘里想了一下,然后愣住了,自己不就刚和他接触过吗,结果灯下黑把自己给忘记了。
那么还是先把这些人送出去吧。
给那些恐怖份子用阴阳术暂时止住血,白鸟绘里下楼取下手腕上的封印手链,在几秒内迅速解除那些沾染病毒的人后再给他们止血,最后检查了一下可能有疏漏的地方,才把所有人一口气转移到本丸空间里,直接回到了武装侦探社那里。
“嗯?白鸟。”
在自己医务室里突然大变活人后,与谢野晶子是在看清楚人之后才放下自己手里的武器,把头上的金属蝴蝶固定好,才问白鸟绘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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