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恍惚间,江凛又随手翻到了一张照片,这一张是他们几个人的大合照,祁以深好巧不巧地就站在姜星苒旁边。照片上,祁以深和旁边的一位女士肩膀隔了好远,整个人是倾向姜星苒的。
无形一刀,最为致命。
贺执洲:“……”
江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看过了照片以后,贺执洲脸色更难看了。
“你放心,真的就只是偶遇,也就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了,你说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大洲,每个大洲上有那么多国家,你老婆去了欧洲,欧洲又有那么多国家,你老婆偏偏就去了巴黎,巴黎又有那么多大当和城市,偏偏两个人就在一条街上遇上了。”
江凛最后总结道:“哦豁,牛逼啊!”
贺执洲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扶着沙发,踉踉跄跄地起身。
“去哪儿了?洗手间?”
“给我订张机票,我要去法国。”
贺执洲完全失了理智,冷静全无。
“得了吧,你快坐下吧,就你这样你能站直了走出我的酒吧,我都叫你爸爸。”
贺执洲身子轻飘飘的,江凛轻轻一按,贺执洲就坐回了原位。
“行了行了,和你说实话吧……”
5分钟后,包厢里传来几声哀叫,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再一看包厢内也是惨淡,几乎沦为一片废墟。
江凛刚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破了皮的地方,在灯光的照耀下尤为显眼。
“打人不打脸,我靠,还是不是兄弟了,给我下这种死手!刚才不喝多了吗?都没有力气吗?打我的时候这劲儿咋都出来了?”
江凛心痛不已,发来致命几连问。贺执洲甩了甩手,脸色阴沉。
“你为了一己私利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想我是不是你兄弟?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件事我和姜星苒冷战了多久?”
说到这个,江凛本来高昂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甚是心虚。
“谁知道你还真当一回事儿了,你也不想想,要是祁以深真是这种人品的人,就算他再有才能,我也不会和他合作的,又怎么能放弃我老婆和他在一起工作?”
贺执洲坐在地上,一双长腿蜷在一起,脸上的表情茫然失落。
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一块……
要是他能早点和姜星苒把这个问题说开,又或者自己多动动脑子,是不是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贺执洲垂下头,声音嘶哑又低沉。
“你知道吗?就因为这件事,她说要跟我离婚。”
江凛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忘了脸上的疼。
“不会吧,闹得这么严重啊?”
贺执洲也没心情和江凛计较了。
“你以为闹成这样是因为谁?”
“姜星苒去国外,就自己一个人,和我说都没说,要不是我今天先拉下面子给她发了条消息,我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江凛越听越不对劲儿,贺执洲这个声音……
“我去,你哭了?”
通明辉煌的灯光下,贺执洲支起一条腿,扬起头,身后是冷冰冰的墙面。
侧面坚毅又憔悴,嘴里翻来覆去嘟囔的都是那几句话,对不起啊,原谅我啊,一点新意都没有。
贺执洲眼角带了水光,盯着手机上和姜星苒的聊天记录出神。
是他亲手推开了姜星苒。
夜晚的巴黎褪去白日里的慵懒,躁动又不安分。会场内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身材高挑的模特一一从后台走出,身上是c家今年推出的最新款。
姜星苒等人所在位置还算优越,看得最清楚,期间姜星苒又担任了他们一行人的翻译,一口流利的法语让几位富家太太对她另眼相看。
说来也巧,和祁以深逛了另一条街的时候,恰巧就重逢了林晚星等人,几个人拖着一脸冷漠的祁以深拍了照。
因为要参加秀展,姜星苒特意关了手机铃声,现下包里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手机上的号码并不陌生。
姜星苒歉意一笑,去了洗手间接电话,几分钟后,姜星苒快步走回来,脸上带了急色。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第34章
这一行人中,数林晚星和姜星苒关系最为熟络,见姜星苒脸色焦虑,林晚星问道:“这么急呀,是不是贺家出什么事了?”
姜星苒披上披肩,神色略显匆忙。
“刚才爷爷给我打电话,说是出了点事,让我赶快回去。”
姜星苒口中的爷爷,自然是贺家老爷子。
姜星苒这么一说,几个人哪有不放行的道理,七嘴八舌问了许多问题,以表关心。
姜星苒一一谢过,扔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一阵风一样,小跑着离开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林晚星的手机上接到了一条消息。
出了机场,贺家的车早就停在外面等候姜星苒,司机将姜星苒的行李放入后备箱,旋即为姜星苒开了车门。
便利车在黑夜划出一道流利的直线,很快便融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老宅,夜已经很深了,此时的老宅灯火通明,门房大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姜星苒跟着张妈进去,就看见贺家老爷子穿着睡衣坐在摇椅上,脸色甚是疲惫,老态龙钟。
“爷爷,是不是贺执洲出了什么事?我听您在电话里语气那么着急。”
贺家老爷子指了前面的位置叫她坐,随后叫张妈为姜星苒上了一杯热茶,掀起眼皮,这才慢腾腾地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差点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姜星苒拿起茶杯的纤纤素手猛地一哆嗦。
“???”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吗?!
而且是在高速上啊,要是出了车祸的话,可就是一连串的事故。
再者,贺家老爷子口中的没什么大事,到底是指什么程度?贺执洲现在的情况又如何了?姜星苒的心不由得跟着提起,脸色也有些苍白。
姜星苒声音发抖,“爷爷,贺执洲现在怎么样?他在哪?没什么事吧。”
“没事,怪我,这事怪我了。是我在电话里啊,一听说那小子喝多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故了,这小子也真是的,20多岁的人了,一点不让人省心。”
客家老爷子这话无异于给姜星苒打了一剂强心剂,姜星苒的心暂时放下来点了,转念再一想,姜星苒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星苒不由得捂住嘴,险些哭出声来。
“爷爷……贺执洲不会是酒驾,然后把人撞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她还不想第二天在社会新闻板块上看见贺执洲,也跟着丢不起那个人。
“没有的事,那小子好好的呢,放心吧,违法犯罪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姜星苒暂时放下心,说话真不带这么大喘气的。
“先前我也跟着着急,所以啊我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开车的不是那小子,他今晚听说喝了不少的酒,特意找的代驾,是前面的车在高速上忽然刹车,还好代驾反应快,要不然啊,就要追尾造成连环事故了。”
虽然贺家老爷子轻描淡写,说得云淡风轻,姜星苒共情能力不差,眼前好像已经浮现出高速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了。
姜星苒感叹道:“还好贺执洲没出什么事。”
姜星苒舒了口气,起身作势要离开。
“爷爷,那我先回家去看看贺执洲,也不知道他酒量那么差,还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那个小子我还是了解他的,酒量不是太差,看来今天这是装了心事啊,才能把自己喝醉。”
贺家老爷子话里有话,眼神格外悠远深长,姜星苒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爷爷,等回头你好好说说他,不能再让他这么喝了。”
面对目前唯一对她好的长辈,姜星苒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了撒娇的意味。
她真怕三年合约期还没到,贺执洲就因为喝酒这种问题进了医院,一命呜呼。
想起上一次醉得和一滩烂泥一样的贺执洲,姜星苒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喝醉了以后,连她和蛋蛋的手感都分辨不出来,估计贺执洲还没她的酒量好呢。今天真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姜先生无法想象,要是代驾反应速度慢了一秒,那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惨案。
“没事,你不用管他,回头我说他就行。这么晚了,你从国外跑回来,应该也累了,就留在家里睡一晚吧,明天早上我叫司机开车送你过去。”贺家老爷子开口挽留道。
对于这个孙媳妇,贺家老爷子是越看越满意,孙媳妇眼睛里对他那个孙子的关爱和紧张可不是假的。想起上一次两人就是在他这里产生了口角,闹了点别扭,贺家老爷子唏嘘不已,还一直操心着找个什么机会让两人重归于好。
现在看来,真像他之前在朋友圈里看的那篇文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后,姜星苒才发现身上忽地涌上来一股不知名的疲倦感和倦怠,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她现在只想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上个三天三夜。
从一大早上坐飞机飞去国外,到忙碌了一天为祁以深做随行翻译,简直是口干舌燥,一双腿都快溜达成麻杆儿了。
在国外看秀还没到半小时,又突然被贺家老爷子叫回来来,这几天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了飞机上,姜星苒才真的发觉,自己今天的工作量远比平时演戏和训练要多上好几倍。
姜星苒捂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底的那片青黑已是化妆都遮掩不住的疲惫。
“那我就听爷爷您的。”
贺家老爷子满意地点头。
贺执洲是个孝顺的人,结婚以后也没少带姜星苒来老宅陪贺家老爷子,但两人鲜少在老宅这里留下过夜,。
随着贺家老爷子上了二楼,姜星苒好奇地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以前上了锁的房间。
贺家老爷子在一扇门前站定。
“这是我为你和贺执洲准备的婚房,你今天先在这里住一晚上,有什么需求就和张妈说。”
姜星苒遥遥地看向那间上了锁的房间,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尽头,红木深沉的颜色和其他浅色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爷爷,那间房是什么房间?”
顺着她的方向,贺家老爷子看了过去。
“你说那间房啊,那其实是那小子的书房。”
书房?书房有什么好上锁的,难不成还怕这里面的机密被偷了不成?
姜星苒也只是好奇,这间房间为何和别的房间看上去那么格格不入,知道了那个房间是贺执洲的书房后,她就没有了打探的兴趣,也无意窥探贺执洲的私人领域。
姜星苒一直认为,不管是身份多么亲近的人,都需要给彼此以私人空间和距离,这是对双方和彼此的尊重,夫妻也是如此,更何况是她和贺执洲这种三年制的合约夫妻呢。
贺家老爷子突然压低了声音,悄声和姜星苒告密。
“那里面啊,有贺执洲的可多小秘密了,我就不小心看过那么一次,结果这小子还记仇了,半个月都没回来看过我,以后啊这个门也让他锁上了。年前的时候,想着新年新气象,给这老宅也装修了一番,唯独这间房,那小子坚持不让动,还保留着几年前的原样。”
姜星苒淡然一笑,对贺家老爷子口中的贺执洲的小秘密毫无兴趣,谁知道贺家老爷子自己嗨起来的,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那个时候我刚将他从镇子里带回来……”
贺家老爷子长叹一声,是要促膝长谈的驾驶,姜星苒闻言眉头一皱,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爷爷,我听薇薇说贺执洲早些年一直在国外,直到最近才回到国内。”
客家老爷子中途被打断顿了顿,露出些懊悔的神色,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小子是从国外回来的,但是这之前我一直在国内找他,最终才在一个镇子里找到了他,将他送到国外。一直对外声称是从国外找到的,是因为那段时间贺执洲的状态非常不好,出于私心我也不愿意将他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中。”
姜星苒樱唇微张,因为错愕而惊讶地张大了嘴,贺执洲原来一直在国内吗?她还记得贝薇薇和他说过,姜星苒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丧生,贺执洲被国外一户人家收养,贺家老爷子找了几十年才在国外找到他。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那段时间,我刚将他从一个镇子上接回来,他对车祸那时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听他说他是被镇子上收废品的爷爷捡回去的,那位老人无儿无女,索性就将他带在身边。那个年代,还是在偏僻的镇子上,领养这种说法很少的,如果有领养登记的话,那么当年我就会发现贺执洲的存在了。”
“那位老人是真的将贺执洲当成了亲人,捡废品供他读书,对贺执洲有天大的养育之恩。事实上连那小子都不知道,在他15岁那一年,我就找到他了,但是看着那位老人,我又不忍心将贺执洲从他身边带走。老人一辈子也没个亲人,为了感谢他对我孙子的救命之恩,我借着慈善机构的名义捐了不少的东西过去,直到贺执洲高中毕业,那位老人因病去世,我才将贺执洲接回贺家。”
姜星苒整个人傻住,完全无法想象贺执洲居然曾经在一个小镇上生活了十几年。
“刚接回来那段时间,这小子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和我也是形同陌生人,倒是有几次张妈给他送吃的,才发现这小子整日埋头不知道写些什么。”
“有一天晚了,书房的灯也没关,我这才轻手轻脚进去,发现啊,这小子的书桌上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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