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闻香 走窄路 2204 字 2023-09-22

gu903();行准没有放手,女生使劲挣开她的手,陡然提高了音量:你弄疼我了!

行准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那女生绕着货架,喃喃自语:我哥哥死了,他过得还好吗?活着的时候没能给我哥一个答复,死了呢

他过得很好。萧忱在一旁突然开口。

女生望向他。

萧忱迎上她的目光:不要拿你哥哥的死绑架余英。

这话说得太直接了,行准在一旁听得心都颤了起来。这孩子应该刚从疗养院出院,被萧忱这么一刺激,别到时候又送进去了。

你说什么?女生朝萧忱直直地走了过来,吼了一声:你说什么?!

她突然失控,红着眼睛抱起手边的花瓶猛地往地上一砸。

在场的人皆一惊,吓了一跳。

凭什么我哥死了,他却好好地活着?

凭什么?凭什么啊?!

余英呢?!让他出来!让他出来啊!让他把我哥还回来!

她边吼边砸,嗓音嘶哑,工作室转瞬间一片狼藉,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残破不堪的鲜花花瓣。

行准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你别这样!行不行?!

其他人早被女生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吓得退到了一边,脚边溅起一地的玻璃碎片。

为什么死的不是余英?!为什么?!

萧忱走上前钳制住她的两条胳膊,反手一拧,单手掐住手腕,将她压在了墙上。

他的动作很粗暴,沈昕以前到底是个病患,行准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站在一边干着急。

沈昕转过脸来,照着萧忱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萧忱疼得嘶了一声。

萧忱单手压住她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松开了口,冷声道:你这么闹不会让现实有一点点改变。

萧忱嘴上和手上都毫不留情,甚至在沈昕的下颚掐出了淡红色的指印,他是被刚才她嘴里的那句为什么死的不是余英惹怒了,所以此刻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我给英哥打个电话。行准赶忙拿出了手机。

她刚解锁屏幕,门上的铃铛猝然响了一声,余英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江言。

沈昕拧过脖子,与余英对上了目光。余英眼眸微颤。

萧忱也回过了头,他看到余英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哀伤的神情。

这一刻,萧忱莫名觉得很难过。

过去好像真的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去的。

第38章代送关怀

沈昕直勾勾地逼视着余英,扭动身躯在萧忱身前不停地挣扎着。

余英轻声道:忱哥,放开她吧。

萧忱犹豫片刻,松开了手。

他刚放手,沈昕就一个转身,直奔余英而去,抬眸怒视着他,质问道:你过得很好啊。

余英一言不发。

你心安吗?沈昕的鼻尖几乎就要顶到他的下巴,目光从上至下剐在他的脸上,我哥死了,你却好好地活着,我问你,你心安吗?

这句话她几年前就问过了,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哥哥的死击碎了她本该拥有的所有美好。

她找到余英,发了疯似的让他把哥哥还回来。沈境阔回不来了,她后来也病了。

余英见过沈昕活泼灵动的样子,也眼睁睁地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消散。

我不心安。余英开口了。

沈昕的眼睛红了,瘦削的五官染上了无尽的悲痛:你不心安,他也回不来了。

是。所以才要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

沈昕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极力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纤细如玉的双手揪住了余英的衣服,哽咽道:妈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为什么我觉得还没好呢?

小昕

沈昕挥手在余英的胸前打了好几下:他们让我别绑架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哥就是因为你死的,我凭什么不能绑架你!他死了!我哥他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失控地嘶吼着,余英抱住了她,将她扣在怀里,哑着嗓子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绑架我,随便绑。

他的肩头湿了,怀里的女孩低低地抽噎了起来,抽泣声逐渐变大,沈昕直直地靠在余英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余英别过脸去,用力眨了眨眼睛。

在场的人全体噤声,静默地望着他们。

余英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萧忱:忱哥,你先回去上班吧,这里我会处理。

他的眼睛有些红,萧忱嗯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萧忱说走就走,不留在这给余英裹乱。都是成年人了,抗压能力肯定是有的,有些事情也该自己亲自处理,外人干涉就是添乱。

但萧忱是真的心疼。

走的时候牙关咬得紧紧的,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仿佛碎在他心上似的,扎得心腔皮开肉绽,血流四溅。

余英打电话联系了沈昕的父母,沈昕的情绪很不稳定,几年前她也是这么歇斯底里,只是要比现在更加偏激疯狂。

沈昕的父母闻讯赶到不语将沈昕送去了医院,余英一同前往。

沈昕当年因为无法接受她哥的离世,精神状态出了很大的问题,她总是将自己封闭在沈境阔去世的阴影里,日复一日,久而久之,都无法正常上学了。后来就被沈父沈母送进了疗养院,在那里疗养了两年。

她上个月才从疗养院出来,两年的治疗并没有让她痊愈。

沈昕被打了镇静剂,在病床上睡下了。

余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到沈父沈母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立刻起身。

已经睡下了。沈母轻声道。

余英嗯了一声,开口时嗓子很沙哑:叔,婶,对不起。

他的脸色有些沧桑,神态也很疲乏,尽管刻意收敛住了情绪,沈父沈母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沉重的无力感。

两位老人都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心很软,心怀也开阔。

沈母轻轻抱住余英,手抚着他的背搓了搓:对不起什么,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我们该说对不起。沈父在一旁道,昕昕她太胡闹了。

余英立刻摇了摇头。

沈母温声说:昕昕她年纪小,考虑事情不一定会有那么成熟的思维,希望你理解她。

余英哽咽着,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都过去了。沈母的手在余英背上一下一下地抚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欠谁的。

余英开口道:我欠他的,我这辈子都欠境阔的。

沈母手顿了一下,鼻头一酸,缓缓道:那就下辈子还吧,这辈子好好地过,开心地过。

余英离开了医院。

工作室的大门上挂了休息中的挂牌,屋里混乱不堪,一地的碎片残花,都没有落脚的地。余英回来时已是傍晚,行准和许可可跟新来的两位学徒正在收拾残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