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拂面,萧忱又打了个喷嚏,他的鼻尖都冻红了,身材挺结实的一个男人,莫名有种楚楚可怜的娇弱感。
追你的话,咱俩的感情应该能升华得更快一点。萧忱的声音带上了鼻音,余英将自己的厚外套脱下,披在了他的肩上。
没事,你穿着吧,快到酒店了。
我不冷。余英里面穿了一件圆领针织衫,烟灰色的,他的手臂肌肉很结实,宽松的衣袖勾勒出性感的肌肉线条。
萧忱自诩成年已久,对喜欢的人产生欲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余英这优越的身材,谁看了不会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余老板说对我有好感,萧忱把余英的外套往上拽了拽,有多少呢?
余英沉默了会,说:很多。
这个回答萧忱很满意,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余英是个很外向的人,但对于感情上的事他似乎又有些深沉,情绪不外露,相处时也进退有序,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
这样的人,直言不讳表露出来的心意,最勾人了。
萧忱连进浴室洗漱的时候都还沉浸在余英方才说的那些话里。
我洗好了。萧忱顶着一头潮湿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你去吧。
萧忱平时出差在外,从来不会用酒店里准备的浴袍,这一次也是穿了自己带来的睡衣,上身是宽松T恤,下/身是一条不过膝的沙滩裤,两条长腿明晃晃地映入余英的视线。
余英很早之前就觉得萧忱的腿很直,尤其是穿贴身牛仔裤的时候,浅色的牛仔布料凸显出完美的腿部线条。
萧忱发现余英细心地插上了加湿器,放在了他的床位旁边。
忱哥。余英拿着换洗衣服走过来,明儿记得多拿件外套,厚点的,最好有帽子,这儿白天光照很强,别晒坏皮了。
我没那么娇气。萧忱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就是觉得你皮肤挺白的,到时候别晒黑了。
萧忱坐在床上,仰头望着他:你喜欢长得白的啊?
余英笑了声,否认道:没有。
这时候该说一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那才有暧昧的感觉,但他是余英,这种没分寸的话,他怎么会轻易开口。
我去洗澡了。
以后就别叫我忱哥了吧。萧忱忽然道,叫萧忱。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萧忱该是情侣之间那么喊的,我想提前感受一下你这么叫我的感觉。
有点得寸进尺了,但余英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们就这么互相迁就着,撩缠着。
情侣之间怎么喊都可以,我觉得喊忱哥就很好,我喜欢的。
萧忱莫名听出了些撒娇的意味,简直要昏昏然了:那随你,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
坐了大半天的飞机,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一躺进被窝就没了精神气,萧忱跟姑姑姑父报了平安后就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
余英为他准备的加湿器在他床边飘着袅袅的水汽,水汽里掺杂着淡淡的精油香气,柠檬味的,那种舒缓身心的气味,像余英这个人一样,让人舒服又沉溺。
余英。萧忱轻轻唤了声。
嗯,怎么了忱哥?
我睡了,晚安。
晚安。
余英睡得并不安稳。
深夜的拉萨寂静如斯,萧忱醒来时连呼吸都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去洗手间。
屋里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他走出洗手间时,一瞬间就听到了床的那边传来的粗重气息。
加湿器有小灯亮着,萧忱借着微弱的灯光走向余英的床。
呼吸声渐重,萧忱清晰地听到余英带着喘息声的梦呓,他听不清余英说了些什么,加湿器的夜灯照出微弱的光芒,他隐隐约约看到余英紧皱的眉头和满头的冷汗。
这模样像是做噩梦了,余英神情痛苦地微晃着脑袋,似乎在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余英?萧忱轻轻地喊他,余英,醒醒。
他拍着余英的胸口,喊了一声又一声。
倏然间,余英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紧紧揪住床单。
做噩梦了?萧忱打开床头灯,灯光昏黄,柔柔地映照在余英的脸上,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萧忱握住了余英的手,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温热潮湿。余英的嘴唇毫无血色,鼻尖上顶着细密的汗珠,目光发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萧忱感觉他回握住了自己的手,并且抓得很紧,萧忱抽了张面纸,擦了擦余英脸上的冷汗。
怎么了?他轻声问,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余英缓缓坐起身,嗓音沙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有,我起夜。萧忱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坐在床边担心地看着他。
抱歉,吓到你了,可能是因为换了床不适应,我有点择床。
你梦到什么了?
余英低头望着杯子的水,低声道:一位故人。
萧忱很好奇,是怎样一位故人?但是他没多问,怕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还睡得着吗?萧忱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了,再试着睡会吧,不然明天没精神。
嗯。余英重新躺回被子里。
萧忱起身,俯身看着他:我给你按按?
嗯?
按摩一下头部。萧忱说,能安神。
余英轻笑:忱哥还会这个?
老按摩师了。萧忱直接上手,按住了余英的太阳穴,以前在家经常给我姑姑姑父按,有点经验。你眼睛闭上,什么也别想,脑子放空就行。
余英乖乖闭上了眼睛:忱哥,你真孝顺。
萧忱手上的动作很轻柔,手法到位,淡淡道:我只剩他们了。
不会。余英闭着眼睛说,你生命里还会出现很多很多人。
萧忱沉默了会,问:那里面会有你吗?
不等余英回答,萧忱率先道:我希望有你。
翌日,一行人先去了入藏必去的布达拉宫,西藏余英以前来过几次,来出过差,也来旅过游,没什么特别新鲜的感受。但是此刻就这么慢慢悠悠地陪着萧忱欣赏异地风光,那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萧忱随身携带了一个微单,他自己能创造美,也热爱发现美。
余英发现他每到一个地标建筑物就会拿起相机拍照,他不拍自己,不拍同行的人,只拍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藏族建筑。
他偶尔也会拍人,是八角街上的那些朝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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