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搅乱了人家计划救了乔纳森上将,所以他们才会将矛头对准约书亚吗?鹤白怔怔的坐在沙发上,神色晦暗地盯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掌不大,但手指骨节分明偶尔能看见淡青色血管。娇嫩的皮肤只有因为写字磨出来小圆茧,看上去小巧而无害。
可就是这双无害的手将约书亚推向了火坑。
房间里中央空调发出嗡嗡地轻响,凉爽的微风带走众人身上最后一点燥热。白清让有些担心的看着鹤白,却发现斯蒂尔悄无声息的为鹤白斟上一杯茶。
白清让从来没有看过这家伙如此低眉顺目地模样,就连他往日显得凌厉的五官此刻也变得柔和起来。斯蒂尔不久前刚因为受伤从情报处的位置退下来,此刻这番折腾下便有些遮不住眼下疲惫。
雌虫看到白清让眼中的担心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多生事端。再说难得斯蒂尔喜欢多年的鹤白大人能够需要他,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够拖后腿呢
我有个别的想法。沉默了半晌的景逸突然发言不光是第一军团,或许他们身边还有别的势力在推波助澜。
之前约书亚说过他只是想拿到去资料室的密钥对吧,但最后却被引到了军部的机密重地。景逸一边说着一边飞快调出各种资料,只见他手指在键盘上几乎舞出残影就算他们想要用约书亚少校来警告鹤白大人,但当少校真正看到机密的时候他们却慌了神。
这证明对方并不知道少校会进到机密重地,应该是另一伙人把他引过去的。
景逸发表完自己的言论后,整体逻辑流畅地甚至令鹤白跟白清让目瞪口呆。两个雄虫面面相觑,从来没想过身边的朋友竟然这么可靠。
毕竟景逸向来很注重自己的亚雌身份,也喜欢待在后方给大家管理后勤之类的事物。但说到阴谋论这种事情,他俩从来没想过脑洞大开也能这么用。
秘书长的话虽然大部分是臆想,但其中的确有可取之处。在这方面更有经验的斯蒂尔找了个舒服姿势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揉了揉隐隐作疼的腰我认为等救出约书亚少校后,安全起见还是回坎德拉比较好。
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前情报处长不情不愿地补充道带着约书亚少校一起。
您就不怕鹤白先生离开帝星吗?安静空旷的办公室内,浅棕色西装笔挺的雄子抱着一摞资料发问。整个房间内几乎全都是用金属构造的家具,只有一把原木藤椅上摆了张软垫意思意思。
在这件没有人情味的办公室里,卡洛斯面无表情的模样在沙维尔看起来比周围环境更加渗人。明明在灯光下也是从容得体的贵族,每当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的时候却总会沉默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如果他选择离开帝星,那就只能说我们看错他了。就在沙维尔等到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卡洛斯这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就好像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一点一滴地吞噬着卡洛斯的精神。他们曾经劝过换个办公室,但却让卡洛斯神情激动地反驳了回去。就连这里的每一个家具都是卡洛斯单独打造,固执地将这里硬生生弄成了这个模样。
白炽灯下的金属家具泛出一抹寒光,莫名让雄子律师想起曾经在图片中看到的出鞘利刃。
抱歉,这次是我太心急了。卡洛斯揉了揉太阳穴,原本意气风发地模样在灯光下显得疲倦不堪我原本以为能借机弄清楚阿斯特藏着的秘密,没想到会害的约书亚少校坐牢。
您想到了,而且也知道鹤白先生会救他。所以才这么干的吧。沙维尔丝毫没给卡洛斯留面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鹤白先生像大部分雄子一样抛弃了约书亚少校,那您无疑就成了罪人。
无论是我还是雄虫保护协会的其他人都不希望事情沦落到这个地步。您不能将所有的赌注压在鹤白先生上面!沙维尔心想,更何况鹤白先生还不知道他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如果连雄主都不愿意拯救自己的雌侍,那还有谁能救他呢?卡洛斯喃喃自语孤独的待在牢里,没有人会在意雌侍的死活。
他必须去救他......不顾世俗言论,打破那些老掉牙的传统.....告诉对方自己有多么爱他....
雄子的神情突然变得痛苦,他捂住头紧紧闭上眼睛。曾经过往的种种经历画面浮现在卡洛斯眼前,最后定格在雌虫绝望而悲凉的眼神上。
等到眩晕的黑暗过去后,卡洛斯看到沙维尔担心的目光。他扭头看着右手边被扣住的相框,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的时候便恢复了往日从容模样。
就好像刚才突兀的表现不是他一样。
我不会让芬的惨剧再度发生在鹤白先生身上。我们创造出的雄虫保护协会目的就是正确的引导雄虫,并且保护那些在家庭中受到歧视的雌虫们。卡洛斯保证似的向沙维尔一本正经的说道。
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去鹤白面前为自己的过错道歉,但这不是今天。
沙维尔躬身行礼,临走前犹豫半天终究还是劝慰道。
以前的事情还是适当的放下吧,一昧地执着于过去并适合您。作为您的雌侍,芬在最后也很骄傲于自己的身份。他理解您,并不怨恨您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卡洛斯眨眨眼睛,礼貌的颔首目送对方的离开。
当办公室重新变得安静而冰冷的时候,卡洛斯往后靠在藤椅上仰头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芬从来不会怪罪他。
卡洛斯怨恨的是顾忌他人视线,没有保护好爱人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不公开法庭
关于对约书亚少校的罪行指控,因为各方势力的参与变成了私下审判。
鹤白和斯蒂尔准时出现在旁观席位上,周围的位置空无一人。为了避嫌,白清让和景逸被命令待在大使馆里等候结果。这次审判只是青年的私事,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跟坎德拉无关。
好的话皆大欢喜,坏的话.....鹤白望着底下空荡荡的被告人席位,危险的眯起双眼。
敢动他罩着的雌侍,鹤白不介意跟对方死磕到底。
距离开庭的时间愈发近了,然而事先约好的雌虫律师迟迟没有到场。鹤白挑了挑眉,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斯蒂尔。他明面上的雌君会意开始用光脑呼叫对方,可连接七八个通讯都是忙音无人接听。
再看对面特意军装出席的阿斯特上将,鹤白大概明白这就是对方的手段。
别打了,律师不会来的。青年敲了敲扶手,瞥了眼已经开始试图黑进律师光脑的斯蒂尔。该说不愧是前情报处长,这会都摸进那位律师的邮箱里面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