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天文可没多大兴趣,再说了,就这光污染,看得到星星才怪了。”
“不是星星,”安迪笑了笑,指向了对面的一栋楼,“我宿舍就在那边,从学长这里,可以一点阻碍都没有的看到我宿舍的窗户”
成琤觉得心跳好似那么漏了一拍,面颊红成了酱色,颇有些尴尬地问道:“你不会已经”
安迪突然哈哈大笑,轻轻摇头道:“我又没有偷窥癖。”
成琤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学长在我面前总是容易脸红,”说着安迪贴近了成琤,对着他的耳廓悄声道:“真可爱。”
成琤哪经得住这种挑逗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别别”成琤说话都结巴了,慌忙把安迪推开,呼吸了点新鲜空气,“别离我这么近”
他心跳得飞快。
“为什么”安迪皱着眉,张开双臂,整个人都要贴了过来,撒娇似得喊道:“我不光要离学长这么近,我还要抱学长”
成琤一边推着他一边往后倒,没成想最后整个上半身都倒在了沙发上,被安迪压了住。
安迪身上的气息让成琤心里小鹿乱撞,慌张喊道:“别闹别闹了”
安迪笑着,八爪鱼似得抱着成琤,“我就抱抱,不跟学长闹,可以吗”
成琤这时候不敢说不。
他怕他挣扎反而适得其反。
成琤就这么任由安迪抱着,自己也不知不觉,揉起了安迪柔软细腻的发丝。
和这个大男孩每多呆一秒,成琤就觉得心中多出一份躁动。
他是想着循序渐进,哪怕是男人不在了,他也想一步一步来,先多了解彼此,再进一步接触。
可他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这种冲动每和安迪多呆一秒,就多甚一分。
先走心后走肾的恋爱就能有这么难
还是说,他其实并不太适合慢节奏的恋爱
不然先就试试
就在小野猫被安迪勾引得跃跃欲试的时候,手环响了。
打开来电提醒的那一瞬间,成琤有点懵。
等他接通之后,脑子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成琤。”许久未听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成琤有些结巴地回道:“诶,那个爸那个什么事”
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抽空回家一趟,你妈病了。”
“啊”
“要是回不来,也没关系,男人事业为重”
“不是,爸,”成琤急了,“我妈怎么就病了什么病啊”该不会是
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带着一丝沙哑道:“成琤,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自己看着办。”
就那么一瞬,泪水漫出了成琤的双眼。
不管之前家里有什么矛盾,母亲怎么不理解,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不是吗
成琤还记得,他那次自杀被抢救回来的时候,母亲彻夜未眠,一直守护着他,看到他醒。
他永远记得他醒之后,妈妈的第一句话“那么疼的事情,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不疼妈妈都替你疼啊”
在那之后,成琤再怎么和父母闹矛盾,病情反复得多么严重,生命里仿佛有一道光在指引他,他再也没想过自杀。
死过一次之后,成琤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使父母的爱是带着镣铐和枷锁的爱,却也是最无私最沉重的爱。
他可以利用父母的这份爱去伤害他们,却无法否认,自己也同样爱着他们
挂断电话,成琤坐起身子,擦了擦眼睛,马上就要给自己订机票。
安迪早在听到成琤父亲声音的那一刻就放开了成琤,此时看着成琤要走,不由得小声提醒道:“学长你可能走不了了我们市已经开始戒严了院里今晚开始不准进也不准出”
成琤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向安迪。
“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通知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戒严是这个星期,电视上一直都有说,院里通知估计明天下来,我也是之前和马老师争论的时候知道的”安迪说着,调到了疫情专用频道上。
主持人的声音永远那么的字正腔圆,“目前全国实行戒严,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出行,做好卫生消毒工作,防止病毒传染”
“见鬼了,”成琤骂了一句,立刻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马舒的电话,“喂,老马,我妈病了,给我开个通行条,我要回家。”
电话那头的马舒微微一顿,“成琤,什么情况你给我详细说说我先得给院里领导打个报告”
接着,在安迪的陪伴下,成琤为了回家这件事情,打了层层报告,惊动了校长。
最后校长只留给了成琤一句,“明早我们见面谈。”
安迪和成琤面面相觑。
、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很矛盾
送走安迪,成琤辗转反侧,挨到了早上七点,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学校八号行政楼九号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等了一群人,上至校长下至马舒,甚至还有几个安保队的人。
成琤就不懂了,他就想马舒给他开个后门回家探望一下,怎么就能搞得这么复杂
礼貌性地给在座的领导都打了声招呼,成琤坐在了椭圆形会议桌的对面,带着些急躁的情绪开口,“昨天情况我都跟老马说了,我妈感染了病毒,情况不乐观,需要回家探视,希望各位领导批准。”
对面的领导们点了点头,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头顶地中海的朱院长开了口。
“陈博士,你的情况昨天马教授已经通知了我们,但是学校希望你能理解现在的局势,上头刚刚下达指令,我们学院现在是不准进也不准出。国家对于我们学校学生和老师的人身安全极为重视,在这种全国病毒泛滥的时候,我们作为领导,也作为长辈,只能是拒绝你的要求。”
“为什么啊”成琤懵了。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事情,只要马舒给他开个通行条,回家是轻而易举,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成琤简单的一句问话,似乎让人很难回答。
对面的领导们左看看右看看,朱院长面露难色。
“陈博士,我们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学校的安排,但也希望你能理解学校的工作”
“你们这根本就是限制人身自由”成琤立刻打断了院长的话,“学校没有权力限制我去哪”
“成琤,你先冷静点,”坐在院长旁边的马舒劝道:“为了你家的事情,几个领导昨晚都没睡好,夜里商量了好几次,也为你争取过,但安保那边不放人走,我们也没办法”马舒说着,悄悄冲成琤使眼色。
他其实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昨天他和院长打招呼的时候,院长说要请示校长,马舒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
按道理来说,成琤家里这种特殊的情况是能够行个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