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微缩:“你敢”他后颈被白攥住,一时竟挣扎不开。
祝昀冷冰冰地笑了笑,钥匙锋利的刃口刮上车门,吻出刺耳声响。他沿着花脸跑车走完两圈,拍拍手,扭下另一把电子钥匙,丢进呆愣的男人怀里。
一模一样的ogo刺得人眼疼。
“一辆破车而已,跟谁没有似的。”他蹲下来,拍拍青年的脸,“醒醒吧傻逼。拦着人不让走,这不叫搭讪,叫性骚扰”
“你”那纨绔心里发虚,却强撑面子叫嚣,“拿个假钥匙也敢来装逼有种的别走,看老子弄不死你哎哟”
白心情不虞,捏住脖子的手加了点力气,折腾得人鬼哭狼嚎。
祝昀慢悠悠站直身子,两指夹着名片递到人眼前:“陈先生是吧挺硬气啊。喏,来这儿提车,你敢来,我随时恭候。”
青年疼得面目扭曲,慌乱间瞥了眼烫金的名片,动作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你,你竟然是祝”
见他这副傻呆呆的怂样,祝昀嗤笑一声,冲白挥挥手:“走了。”
白立刻将人形垃圾丢得老远,学着祝昀,仔细擦了擦对方碰过的手指。
“想去哪儿”发动汽车,祝昀想起方才白维护自己的模样,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熨帖,忍不住放柔声音,“随你挑,我陪你。”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似乎太殷勤太狗腿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补充:“咳,算我谢你。”
祝昀从小被送进寄宿学校,天高皇帝远,端的是横行霸道。而祝氏做房产起家,三教九流什么朋友都交,万幸他本性不错,强撑着没长歪,只除了暴躁。
样貌靓家世好手段强,却偏偏是这破脾气在圈内出了名,吓退无数追求者。然而,不知怎么的,但凡和白两人独处,祝昀总不自觉地从霸王龙漏气成绵羊崽,什么火气也撒不出了。
“你慢慢想,不急。”青草气萦绕鼻端,他的心情莫名很好。
白认真绑上安全带,勒出漂亮的腰腹轮廓。他今晚只穿了件灰色的日常卫衣,基础款的牛仔裤很低调,看起来年纪不大,柔软的黑发放下来,挡住线条凌厉的眉骨,薄刃似的蓝眼睛显得朦朦胧胧,藏住了属于猎食者的寒光。
白想了想,犹豫着开口:“不是说好了吃宵夜吗”
“行,”祝昀憋不住微笑,觉得他很孩子气,调侃道,“怎么,公司不让你吃饱”
白摸摸下巴,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过饱饭了。”
祝昀同情心泛滥,恨不得立刻把人喂饱。他单手伸过去揉了揉白的脑袋:“当模特不容易啊。别怕,今晚想吃什么跟哥说,昂。”
白眼神亮起来,期待地转头:“真的啊”
艾玛这孩子得饿成啥样了啊祝昀更心疼了,用力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狭小的车厢里,他清晰地听见白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白摸摸肚皮:“谢谢,我是真的饿了。那个炒面行吗”
“炒面什么炒面”祝昀懵逼,“鲍鱼捞翅海参面龙虾伊面”
半小时后,祝昀缩着两条长腿坐在黑料摊的塑料凳上,对着泡沫塑料盒陷入了沉默。
炒面是炒面没错。黄澄澄油亮亮,粗糙的酱汁香气扑鼻,边缘有地方炒焦了,入口酥脆,配合软和的面条,叫人食欲大开。
可是,这配料也太简陋了吧说是鸡蛋炒面,两碗面一个蛋,小油菜三根,肉丝需要用放大镜找,葱倒是放的很大方,看起来绿油油一层。
他试探着敲敲桌面:“炒面”
白点点头,很开心地掰开筷子,回头喊:“老板,先炒五盒。”
“哟,小白今天很大方嘛。”大叔笑嘻嘻的,抄起油桶往锅底豪放一倒,“怎么,中彩票了”
他得意地昂起头:“有人请客。”
白吃面的速度非常快,吸溜一下就吞进肚子里,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咀嚼。一盒面不出五分钟就空了,祝昀目瞪口呆,就见他眼神亮晶晶的,直直盯着自己。
祝昀默默推出餐盒:“我不饿,要不你先吃”
“谢了啊。”白毫不犹豫地下筷,风卷残云般吃完了第二盒。这时,老板的五盒面也炒好了,他亲自端到桌边,爽朗道:“按老规矩,再来五盒”
白头也不抬:“嗯,麻烦了。”
吃了两口,他突然直勾勾看向祝昀:“你有钱的吧”
祝昀哭笑不得:“有,有。吃到饱为止,别慌哈,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话虽这么说,可祝昀自己慌了。他视线下移,白的胃就像是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吃了两盒半面,连一点要鼓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左右的顾客也陆续留意到这桌上堆叠的炒面盒子,频频张望,他不由有些坐立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祝昀: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一分钱都没攒下
白摊手:有个词叫“坐吃山空”。
这是个吃光老婆本的男人
蟹蟹巍巍妙若的营养液笔芯小天使
第六章害羞的尾巴
白速度很快,但吃相并不难看。相反,他维持着笔挺的坐姿,安安静静,下筷如飞,一滴酱汁都没落出来。如果忽略凶残的食量,称得上赏心悦目。
祝昀一口未动,光看着他吃,心情很复杂。他本意是想对方谈谈,可两人面对面坐着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实在太坦然,倒显得他大惊小怪。
而且,白身后现在空荡荡的,短发卫衣牛仔裤,就像个普通青年。祝昀润了润干燥的唇,干笑道:“话说,你早上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哈哈,什么尾巴,其实是恶作剧对不对”
“唔。”白反手伸进衣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本皱巴巴的册子。
濒危物种证级别:特级
白底红框黑字大头贴一应俱全,密密麻麻盖了无数章。祝昀瞪大眼:“还有这种东西”
“嗯。”白翻了个页,有些得意地指给他看,“火车票还能打折。”
祝昀无语:“当是学生证吗”说着,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奇怪的是,物种和籍贯两栏被模糊了。
他疑惑地抬头:“那你是什么物种”
白动作一顿,慢腾腾放下碗,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不能说”祝昀有点失望,把小本子推回给他,“那算了。”
白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吃了一半的面条,很为难的样子。祝昀愣了愣,失笑:“没不让你吃啊我就随口一问。”
白终于露出个笑容,晃得祝昀心跳漏了一拍。夜色黑沉,两人相对而坐,摊主挂着的小灯泡不甚明亮,像是打了暖黄的柔光。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祝昀懒洋洋地想,虽然白是个怪人,或者根本不是人,但身边好像有什么磁场,把自己浑身的刺都撸顺了。
而且昨晚尽管具体都不记得了,但不妨碍他负起责任来。想到这里,祝昀耳朵尖有点发红,探身轻声道:“白,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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