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从梦境脱离出来的时候,托尼迷茫地甩了甩头,仍旧还沉浸在充斥着诡谲妖精们的梦境余韵当中,直到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让他彻底转醒,发现自己仍旧还在那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审讯室之中。
每一根手指都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长时间无法移动的拘束导致他整个身子都有着轻微的酸痛。
没想道这种情况下还能有魔力放出,阿尔冯斯先生,您可真是总能出乎人的意料。
其中一个魔术师阴测测地开口:不过我想我们需要速战速决了,让大家都更有诚意一些吧,如果您不想直接失去那双能够在魔眼收束列车上拍卖出上亿美金的妖精眼的话。
他满意地看到了那双仿佛含着湖水的眼睛轻轻颤了颤,觉得自己的威胁十分有效果。
托尼:妖精眼是什么?就是在梦里看到的那种让瞳孔颜色发生改变的做法吗?阿尔的魔眼是叫这个名字?
在他还陷入沉思的期间,终于有装束正常的是说,穿着作训服的家伙闯进工房,凑在魔术师们的耳侧悄悄耳语几句,托尼看得分明,对方直接变了脸色。
托尼·斯塔克!
他烦躁地低声叫嚷,让托尼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紧接着对方就接了一句: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有没有可能,是这家伙发出去了什么信号?
九头蛇的成员用下巴指了指困在拘束椅上的托尼,让他紧张地用余光检查他的腕表。幸好他们一直坚信自己是个炼金术师,对于这些现代设备的敏感度极低。
这里可是镜像空间。
魔术师翻了个白眼:还加了好几道空间折叠,如果能从纽约一路定位过来的话,世界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是阿尔。
托尼·斯塔克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抑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手腕上传来短促的针刺一般的感觉,两下长,再接着是长短长,一短一长
感谢他的腕表当时做了个足够凶猛的唤醒功能,防止他因为过劳直接睡倒在实验室里来不及回床上。
摩尔斯电码,他在心里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写。
MKA
海面上,巨大的潜艇上浮起来,和钢铁战衣交战在一起。从潜艇外壁上挂着的藻类和贝壳来看,它已经在海洋里漂泊了很久了。
难怪一直都找不到这个基地!
史蒂夫背着盾牌就从飞机上往下跳:它在海下。一直都在改变自己的位置!
钢铁战衣在空中飞出一个刁钻的角度,甩掉了身后的一串追踪定向导弹,人工智能的无人驾驶模式出乎意料地可靠,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其实这具战衣里空无一人。
阿尔冯斯蜷缩在宝石缔造的透明气泡当中,不断向着深海坠落下去,每时每刻都在调整着发信器的信号,怀里抱着一个铬白色的集装箱。在大部分的宝石都无法使用的情况下,钻石盾这种更加偏向于生命维持装置的宝石,反倒是最为出色的用品它们大多数都被设置成被动触发的形式,又毫无疑问可以抵抗越来越深重的水压。
深度计的示数逐渐增大,无形而透明的宝石盾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海面从明亮的蓝色逐渐转化为暗蓝色,最终又变得一片漆黑。在这比无星无月的夜色更为暗沉的黑暗当中,阿尔冯斯看到自己胸口的方舟反应炉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服泛起亮光,形同这漆黑海色之中,唯一的一点孤星。
而在那亮光之下,斯塔克的心脏正在一下又一下,沉稳地搏动。
老板,您现在的位置是海平面以下一千二百米左右的深度,正在以每三秒一米的速度继续下潜,灵摆的指示没有变化。
小店员胸口别着一枚通讯用宝石,在飞机上战战兢兢地拿着灵摆,身边放着那根已经结束了使用寿命的占卜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老板表示灵摆一定得人拿着才能有用,他简直想把灵摆挂在飞机上了。
您确定由我来拿着它没有问题?
在一开始被分配到给阿尔冯斯的下潜领航这个工作的时候,对神秘学有那么一丁点了解,但完全没尝试过的新晋探员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工作,灵摆不是应该要那种灵感直觉比较强的人使用才
史蒂夫和娜塔莎他们需要负责吸引基地里的主要火力,扮演好佯攻的角色。
阿尔冯斯把灵摆直接塞进了自家店员的手心:而且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除了我以外,你大概是在场的所有人里灵感最强的了。
诶??
神盾局的探员瞪大了眼睛:真的?
以普通人类的程度啦,降灵术师里肯定也有不少优秀的家伙,但是你的话已经是很合适的使用者了。
要不然怎么会捡你来当店员。
阿尔冯斯一边宽慰一边疑惑:所以说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才能把红宝石拿错了的一般来讲你这种类型的人下意识的反应应该都倾向于是正确的抉择才对。
于是,一是因为如果他不干这个就得提着步枪跟着美队去和九头蛇刚正面,二是因为他的老板对自己莫名其妙寄予厚望,总而言之,现在他是硕果仅存的几个驻留在飞机上的人,肩负起使用灵摆指引方向的责任。
深度不断增大,每三秒一米,一千二百米,三千六百秒,约六十分钟,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海面上的战况会发展到什么情况?阿尔冯斯给每一个参与突击的成员都准备了魔眼杀的眼镜,并且在身上配置了能够抵御一次致命魔术攻击的宝石,截止到目前为止,尚且没有一枚传回宝石内部魔力对称性破缺的迹象。
这是他自认为最大的赌博,参与作战的人如果是以钢铁侠为主、神盾局协助的配置的话,对方应该还不啻会贸然出动残存的魔术师。
海色暗沉而静谧,阿尔冯斯自诩不存在深海恐惧症之类的毛病,可是这具身体还是自发地在一片死寂一般的漆黑当中触发反应,耳鸣和心悸的感受一起袭来。
深海里没有浪花也没有潮声,耳畔是自己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寂静中逐渐甚嚣尘上的蜂鸣。
啧等他换回来一定要狠狠嘲笑一番纽约市的首富居然还怕黑!
老板?
半天没回音,小探员疑惑地问道:通讯正常吗,您还好吗?
我很好,你正常计数。
好,好的!
犹如坠入深渊的第一小时零十二分钟,他听到怀里的铬白色金属提箱,轻轻发出了滴的一声。
另一边,在察觉到摩尔斯电码之后,托尼·斯塔克的神经终于久违放松了下来。
他抬起眼皮,看向已经有些警惕的魔术师们,主动问道:先生们,我想您总该让我明白把我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让我做些什么?在这个狭窄的工房里,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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