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叶子君适时露出了然状:你激动啥哩,娶我小蝶姐姐可不容易呀,有房了吗?有车了吗?

慕兄常印满头冷汗,连忙向慕晨求助。

慕晨这次却不理会他,常印日日往君慕来跑,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况且小蝶年纪也不小了,按照大晋王朝一般女子的成婚岁数,小蝶这般年纪若是生在富贵人家,那叫待价而沽,生在平常人家便是老姑娘一个。

常印这人,慕晨看得上。

众人偷偷一笑,算是揭过这个话题。

饭菜上桌,常印刻意被安排到小蝶旁边。

雪还在下,滚烫的火锅配上羊肉,吃着最是舒服。

叶子君吃得冒汗,得了慕晨许可将外层兔毛披风取下。

常印却在此刻放下筷子。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说,常某不日便要去晋都了。

他表情凝重,让叶子君都生不出调笑的心思来。

慕晨挑眉看他:你确定?

常印眼神微微一颤,诧异于慕晨的敏锐,旋即郑重点头。

慕兄,常某不才,却也想为自己正个名。此去晋都所需时日不定,只盼慕兄、叶兄能记得常某。常印说着,视线却落在小蝶身上。

你去晋都做什么?小蝶惊讶出声。

察觉自己声音过大,小蝶又如同泄了气的鱼泡,眸色都跟着暗淡下去:此去便不回了吗?

常印喉中一哽,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嘴上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阿梅则气得面颊通红,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我常听旁人说你常印种种不好,还是吃过牢饭的!

桌面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阿梅。小蝶哑声开口。

阿梅冷冷一哼:那时我不信,这人是什么样子由不得旁人说,得自己看。可如今看来,旁人的话也得听,不仅得听,有些时候还比咱们自己瞧得清楚。

够了!小蝶红着眼站起来。

阿梅一把把她拉下:够什么够,今天这话不说完,我心里都不痛快。就说这一屋子,谁不知道你常印对小蝶有男女心思?如今说走就走,你让小蝶如何是好?你倒是一走了之了,难不成还让小蝶日日夜夜守着你回来不成,你多大的脸面呢。

常印眼底全是隐忍。

小蝶,我并无此意,我他一向嘴拙,此刻许不出来什么诺言,更不敢放大话。

我此行去晋都,是为新封的王爷设计府邸,实在难以估量归程之日。皇家办事,岂能容下他这老百姓核算?

常□□中有愧。

阿梅愤恨难解:既然如此,不去也罢。

男儿有志,不敢自灭志向,我常□□头泛起一层苦味。

若是他身家清白,便是不去晋都走着一趟也罢了。可偏偏他不是身家清白的人,正如阿梅所说,旁人提及他,总是要带上曾经吃过牢饭的前缀。这个前缀曾经让他浑浑噩噩度日,但如今,常印不想这般浑噩。

他站起来,双手抱拳,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小蝶行礼:小蝶,常某没什么大作为,却也想身家清白与心上人共度余生,此去不知归期,若是三年未归,你便当,便当从未见过我这个人罢。

小蝶哭出了声,常印这是铁了心要去晋都。

阿梅更红了脸。

常印此话她挑不出刺来,此去若是成了,凭着皇家的威严常印也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可三年却不短。

三年,怕是不妥。慕晨说,常兄,一年,一年后若是你能回信,小蝶姐姐便来晋都找你。

他这话便是许了常印和小蝶,若是一年后常□□未变,他们便送小蝶入晋都,同常印见面。

小蝶无旁的亲人,如今慕晨和叶子君就是她的娘家,就是她的靠背。慕晨这般说了,便是认了两人的事,便是为小蝶撑腰。

常印激动得连忙要给慕晨作揖。

叶子君却抓着脑袋糊涂了:你是去晋都建房子又不是去打劫,先和小蝶姐姐成婚,然后再一同去便是了,有那么难吗?

他语出惊人,竟一语道破了隔在常印和小蝶之间的银河渡过之法。

众人一听,竟是无言反驳。

小蝶又是愣怔又是羞红了脸。

常印则略带尴尬,恍若一个纯情小男孩,偷偷瞧着心爱的姑娘,小声说:小蝶,我,我如今名声不大好他只怕委屈了小蝶。

阿梅拍桌而起:你这名声好不好的,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倒是瞧着小叶子这法子妥当。若我们当真介意你这名声,今日你便坐不到这桌面上来。你若是真介意,那便带着小蝶去闯一闯,待闯出了名堂回来再成亲也不迟。我相信小蝶有这个魄力去同你闯,你也得牢记小蝶可是有我们这一大家子后盾,不怕你跑远了呢!

我也是愿意的。小蝶的声音细如蚊蝇。

常印眸子一亮,连忙站起来,撩开袍子直直跪到慕晨眼前。

不必多言。慕晨会心一笑,既然小蝶姐姐答应了,我便答应。

巨大的喜悦冲击了常印的头脑。

叶子君拿筷子敲着碗:肚子咕咕叫了哩,你们商量好先成亲再出发还是先出发回来再成亲没呢?

阿梅破涕而笑:孕夫为大,先吃饭,先吃饭。

叶子君委屈巴巴拿脚丫子跺在慕晨脚背上,他这个孕夫当得可憋屈啊。

这顿饭似乎注定吃不安生。

这一场大起大落方才落定,叶子君下筷子的次数没超过一个巴掌数,门外车马蹄声急急逼近。

原有渚带着安如视冒着大雪赶来。

他二人皆穿着狐裘,裘衣上落雪堆了厚厚一层,竟是策马狂奔而来的。

慕大哥!

原有渚语中带着急促。

慕晨闻声而起,原有渚这小孩儿如今在他这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缘何如此着急?

原有渚三步并作两步:慕大哥,速速入晋都一趟。

慕晨不解。

原有渚实在着急,连忙将安如视拉到面前:慕大哥你只管听我说,你是晋都皇商慕家嫡长子,安如视认得你。安如视方从晋都回来,慕家在寻你的消息,却给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千方百计阻拦。年前你父亲病重,又恰逢你没了消息,慕老爷快不行了,慕夫人被你弟弟关在后院,那狗贼放言你已不在人世,若是三月之内你再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屋子的人唯有常印对晋都的势力有所了解,更知道原有渚口中的皇商慕府有多大的分量。

他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慕晨,旋即又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慕兄若是那个慕家的人,我倒是信的。只是原公子,你这消息可当真?若是弄虚作假,怕是要出大事。

更何况

常印有些担忧地看向慕晨:慕兄如今记忆全失,又当如何验明正身?

原有渚急得跳脚:这我哪里知道,晋江县离着晋都脚程至少得需十日,安兄从得知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日,如今大雪封路定然走得要慢些,再不走可就晚了。

gu903();慕家这代核心那一支只有两个儿子,偏偏慕晨那庶子弟弟是个心狠手辣的败家子,即便未曾见过,原有渚也有所耳闻。他生在富贵人家,最是明白这嫡庶之争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