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叶子君没什么同情心,末日生存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拍拍手准备收工,方想起旁边儿还杵着自家相公,心情颇好地凑到慕晨身上,挎着人胳膊往回走。
慕晨不动声色将人爪子挪开。
叶子君挑眉,忽地停下脚步。
慕晨不解,他耳力好,听声辩位便知这人没动。
怎的了。
夫君,奴家累了走不动。独属于少年雌雄莫辨的声音莫名让老男人的心一紧。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清脆脆的笑。
慕晨脸色一变,再不回头,径直往前走了去。
叶子君觉得逗男人挺好玩儿的,他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兵哥哥,对方是有任务在身的,和他们小队算是偶遇。
待在一起的时间没多长,那刻板的性子却给叶子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叶子君笑容渐渐淡去,那也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而死。
王婆子同她丈夫最后如何回去的叶子君不知道,他只知一早这破屋子外面就围了好些人。
这些人也不是围着,就是远远的故意的绕过来走两圈,围观的意思表现得不要太明显。
这垛子堆的屋子后面不是深海就是绝壁,寻常谁过来走?
叶子君没理会,他上海水边上捡了些海贝,简单烘烤了一番作为早餐,便打算去钟叔家瞧瞧。
这人生地不熟的出门还不得靠朋友?叶子君深谙此理。
原本叶子君是不识路的,哪知道他方说要去钟叔家,文文撒丫子就跑了起来,想来这钟叔平日里对兄弟二人委实好。
钟叔家在村里靠西地段,有两间土坯屋,一个小草棚子。屋顶也是用原身家那种棕皮盖着的,叶子君羡慕地看着钟叔家的土屋子,莫名觉得自家是真穷。
钟叔一大早就等着人了,待四人一到,钟叔就端了口砂锅出来,四个泛着黄的碗也齐齐摆了上。
都饿了吧,快来喝点粥。
阿木咽下口水,将近一天吃的都是海味儿,胃受不了。
文文乖乖地喊了钟叔叔,而后竟主动坐下来,端着自己的小碗儿等着投喂。
叶子君心下了然,原身定然经常来这钟叔家打牙祭,以至于小家伙都习惯了。
钟叔熬的粥很浓,菜是肉粒炖的咸萝卜,叶子君没怎么吃,他的胃没那么娇贵,早在末日里练就出来了吗,原身想来也是受过苦的人,生理和心理都能承受住艰苦的生活。早上的海贝他没少吃,根本不饿。
倒是阿木不动声色吸溜了两大碗。
钟叔瞧着慕晨的眼睛,欲言又止。
叶子君嘿嘿一笑,钟叔你甭瞧了,瞎的。
慕老男人手一顿,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钟叔给了叶子君一个爆栗子,怎么说话的。老人家看着慕晨,脸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却不甚满意。
不知道小哥家住哪里,父母可健在?这是打听起户口问题了。
叶子君又要开口,钟叔比了个爆栗子手势,这位就歇声了。
慕晨放下碗筷,恭恭敬敬道:小子前些日子磕了头,只知来自晋都,旁的便不记得了。
阿木立时自豪起来:晋江县的慕府见了我家公子都要好生招待着呢。
阿木!慕晨声音带了冷意,他一惯是不喜这种耀武扬威风气的。
晋都的人钟叔不认识,晋江县的慕府钟叔是知道的。
那小哥你此番是打算带小叶子回晋都,还是在晋江县暂时住下来?钟叔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
叶子君嘴贱,乐呵呵道:钟叔你别问了,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家住哪里身在何方,眼睛还瞎着呢,晋江县慕府的高氏不乐意招待他才把他许配给我,这不等着我收留他嘛。
胡闹!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再养两个人。钟叔表面上是在敲打叶子君,实际是在提点慕晨和阿木,别指望叶子君一个半大的孩子养一个瞎子一个口无遮拦胸怀傲气的小厮。
慕老男人没敢作声,眼瞎,没底气。
阿木更是憋红了脸,只公子生了气,他不敢再多言。
一顿饭只有叶子君和文文吃得没心没肺,可愁了桌上其他三个人。
饭后钟叔就让叶子君将昨日他的穿的袍子拿出来。
叶子君此番不仅拿了自己的,还拿了文文的,可以说将两人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他本以为钟叔家里有女眷能帮着缝缝补补修修改改,但观察了半天也只瞧见钟叔一个人,屋子里也没有旁人生活的痕迹。
叶子君心下了然,这钟叔也是个孤家寡人。
更让叶子君没想到的是,钟叔竟然还真会裁缝。
你且带着新夫君上外面转悠着,熟悉熟悉路,文文放在钟叔这儿,饭点记得回来吃饭便是。说着就穿针引线起来。
叶子君讪讪一笑,脚底一抹油就溜了。
慕晨瞧不见,叶子君一面在村子里转悠,一面净带着人往杆子上撞。
也不知这人是真瞎还是假瞎,竟一次也没有上当。
叶子君停下脚步,这人也跟着停下脚步,哪里像个瞎子。
因何不走了?慕晨出声询问。
叶子君正要同他戏谑两句,远远一群人拎着棍子就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昨儿个夜半来访的王婆子。
在那里!
叶子君你给我站住!王婆子的鸡嗓子隔着十万八千里叶子君都能听着。
他掏掏被聒噪后的耳朵,不动声色从脚底伸出一根根茎,根茎沿着地下的泥土准确无误戳向一群人脚底。
扑通!
一群人叠罗汉似的扑倒在叶子君脚下。
叶子君猛地一个双手抱胸姿势摆出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铜铃般大,溢出满满的震惊。
哎呀哎呀,各位大叔大婶,你们怎么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小子我承受不起啊。
王婆子吃了一嘴的土,抬着一张花脸就瞅见了慕晨那张冰山似的脸,这位一怂,胳膊腿儿都跟着疼起来,竟没能站起来。
王婆子心里犯怵,也没停止作死的脚步,顺势又爬回了原地,用力捶地卖惨。
老天呀,给老婆子评个理啊,没天理啦侄子打二舅打二舅母啦。可怜他二舅三更半夜惦记着侄子要过去瞧瞧,如今躺在床上不能作为,可怜啊
原来昨夜王婆子发现自家男人晕过去后,没立时找人过来帮忙把人扛回去,而是抱了床被子过来暂时把人给捂住了,想着第二日非得要找族长过来.问叶子君要个说法。
王婆子是想借此把卖人的事儿给揭过去。
结果今早她连同两个儿子将人接回去后,却被告知自家男人的腿冻伤了,若不好生养着腿就废了。
农家人好生养着就意味着家里少了进项还要多花一份子钱。
不仅如此,他男人醒过来知道王婆子没及时将她搬回去,登时发了一通火,要休妻。
王婆子气不过,又被刚从县上回来的大儿子叶二牛告知那叶子君拿了高氏五十两银钱,可嫉妒着呢。
在王婆子心里,那五十两银子就合该是她的!若不是她将人卖了,高氏能给那小杂种银子?王婆子认为叶子君能得五十两银子都是因为她。
捏着棍子的两个年轻人就是王婆子大儿子叶二牛和二儿子叶二猫。
王婆子男人名叫叶大柱,因此给儿子取得的名字都是二。叶二牛相较于叶二猫身量小些,此刻站在王婆子身后颇有些不知所措。
叶二猫挥舞着棍子劈开一道路来,都让让都让让,族长来了。
叶子君本以为族长应该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没曾想是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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