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二皇子南宫威见陆仲行面露尴尬,主动说道:妹夫若不嫌弃,就与本宫共坐一案吧。
陆仲行安有不允之礼?
他刚一落座,就轮到另一个人尴尬了。
陆仲行的位置正好在南宫姝女的对面,二人四目相对、看到陆仲行眼中闪出的期待南宫姝女如坐针毡。
她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分毫,好不容易过了些平静日子,突然看到这张脸那些不堪的记忆又涌了出来。
南宫姝女勉强坐了一会儿,终是挨不住这样场面,起身说道:小妹,本宫出去透透气。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百合,芍药、你们俩跟着服侍。
不必了,雅妃娘娘没带侍女就让她们留下来伺候吧,本宫想单独走走。
陆仲行本想追出去,趁着这个机会和南宫姝女好好谈一谈,可他姗姗来迟又刚入座,就这样走了于理不合。
他目送南宫姝女离开,端起酒杯: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南宫静女轻哼一声:一杯怎么够?秋菊,给陆大人换海碗来。
在接到齐颜礼物的那一刻,南宫静女这些日子里积压的种种忧思化成了无边的怒火。
此时她只感觉五内俱焚,喝再多的酒也浇不灭心中的火焰。
她舍不得苛责齐颜,陆仲行算什么东西?即便儿时有些情分也早都在他强迫自家二姐后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秋菊不敢违命,斟酌着选了一个尺寸适中,既不让主子不悦又不让客人难堪的碗。
南宫静女命人给陆仲行倒满:就请陆大人自罚三杯吧
南宫姝女出了正殿,直奔后花园却在湖心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齐颜。
依礼她是该回避的,但一想到南宫静女消瘦失神的模样还是走了过去。
穿过一直延伸到湖心的小桥,南宫姝女来到了齐颜身后。
湖心亭立水中央,曾经盛开的荷花都已凋零、剩下一朵朵肥厚的莲蓬,景致稍减不过依旧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南宫姝女朱唇轻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一池子的荷花早都败了,妹夫又在空赏什么?
齐颜自然听出了南宫姝女的弦外之音,她依旧负手而立淡淡回道:花败了方显出秋水潋滟,世人皆爱花依臣看水也是极美的。
南宫姝女来到齐颜身边,顺着齐颜的视线望过去:若无荷花要这一池子死水又有何用?
齐颜抬了抬下巴:还可以养鱼。
南宫姝女为之气结:你
齐颜适时转过来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沉如水:子非鱼,焉知鱼?
南宫姝女怒极反笑:你这是在说本宫多管闲事了?
齐颜收回目光,依旧看着亭下的池水:臣下不敢。
你还知道君臣有别?静女她
齐颜打断了南宫姝女的话:正是知道,所以才不敢逾越半步。
南宫姝女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温厚知礼的人竟使起了诡辩,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强压下斥责之言。
齐颜,本宫是看着静女长大的,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憔悴!你扪心自问自打她下嫁与你待你如何?你立府出去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府库都掏空了给你!十几辆马车没装下又派府兵挑着扁担给你送过去,整个京城都在议论!你呢?她的生辰你送了什么?一锭旧墨,亏你想的出!众目睽睽之下,她可曾责怪你半句?她是收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几位皇兄回府会说她什么?你还说你不敢逾越半步,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第94章
十一年后的重逢
齐颜隐藏在广袖之下的拳头紧了又紧,她何尝不知南宫姝女所言?只是个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哉。
身边这个厉声指责她的人,是仇人之女亦是最关心疼爱南宫静女的人之一。
齐颜没有再出言辩驳亦没有离开,如果留下来能让彼此的心里好受点,她不在意再多承受一些。
而此举落在南宫姝女的眼中却变成了无声的抗拒
陆仲行猛灌了三大碗,总算是让南宫静女饶过了他。
二皇兄,臣出去透透气。
二皇子南宫威知道他想去寻找娇妻,略点了点头。
南宫静女本想叫住陆仲行,一阵眩晕传来、她扶着额头缓了片刻,再回过神哪里还有陆仲行的身影?
不仅如此,连吉雅也不见了。
陆仲行倒是聪明,出门直接抓了个丫鬟询问南宫姝女的去向,便径直往后花园去了。
陆家兄弟自幼与两位公主交好,特别是陆仲行在大婚前更是蓁蓁公主府的常客。
无需引领,找到御花园易如反掌。
而吉雅步子轻快地跟在陆仲行身后,二人来到先后来到湖边,看到湖心亭里南宫姝女和齐颜并立在一处。
这一幕刺痛了陆仲行的敏感的神经,齐颜一直是梗在他心间的一根刺。即便他已经对南宫静女不抱幻想,可仍固执的认为若无齐颜也不会有这样一出荒诞的婚事。
只是齐颜素来低调,驸马圈的宴会从不参加,再加上高层盛传蓁蓁殿下十分宠信驸马,使得她的身份水涨船高、陆仲行纵使有心也没有机会去报夺妻之恨。
陆仲行攥紧了拳头,太阳穴上青筋若隐若现,他突然回忆起中秋宫宴上的一幕。
自己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下,横穿会场来到齐颜案前说了些什么
吉雅的来到让陆仲行稍稍分神,他拱了拱手:雅妃娘娘怎么也来了?却一直盯着二人的背影没有挪开。
吉雅没有回答陆仲行的问题,反而悠悠说道:真是一双璧人。
作为后宫妃嫔,就算年龄相仿到底也是半个长辈、于情于理吉雅是不应该说这种话的。
可她就是仗着草原人不懂渭国礼,将一句险恶的推测轻描淡写地讲了出来,明明片刻前还处处呵护南宫姝女,转眼间就她推到了另一个深渊。
新晋的雅妃常常召灼华公主入宫陪伴的事,陆仲行也有所耳闻。
再加上他亲眼看到吉雅不计身份与南宫姝女共坐一案,更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便认为她们私交甚好。
有了这一层关系,吉雅那句看似感叹的话,倒像是知情人证词。
湖心亭中的二人不知谈了什么,齐颜转身欲走南宫姝女竟激动地拽住了对方的袖子。
吉雅笑了,笑容依旧是那样妖娆妩媚,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丝丝淡漠、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收回目光转而去看陆仲行,后者察觉到吉雅的眼神更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一股怒气直冲百会、迈开步子向湖心亭走去。
吉雅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齐颜的余光瞥见了二人的身影。于是她止住了身形,佯装不知二人的到来,与南宫姝女对视。
你今日必须和本宫说清楚!南宫姝女浑然不觉,誓要为自己的妹妹讨回公道。
你们在干什么!陆仲行的一声爆喝传来。
南宫姝女身子一颤,松开了拽着齐颜袖口的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下更是刺痛了陆仲行:这个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女人,却不知廉耻的拉着妹夫的袖子!
齐颜转过身,看似无心地侧了侧步子,正好半挡在南宫姝女面前,俨然一副保护着的姿态。
二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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