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这一操作,简直震惊了世人。
半个长街猛地一静,又在瞬间,爆发出更加高亢的尖叫。
排山倒海的朝赵承安涌来。
人群疯了一样,望着赵承安的目光犹带着光,拥挤着身前拦路的官差,只恨不得扑上去。
赵承安这一番动作,饶是李延泽也惊了一跳。
他低笑着抬手撑了撑眉心,眼见着众人激动的模样,转头看向赵承安,你可太会了。
他说着又笑,带着点幸灾乐祸似的。
只不过啊,你怕是小看了咱们大禹的大小娘子们。李延泽说的意有所指,丝毫不掩饰看戏的兴然。
赵承安牵着缰绳,一手斜握着枪在背后,对他的话不解其意。
赵将军
一群清亮的声音,蓦地在噪杂中响起,引的赵承安下意识的抬头向街边的楼上看去。
只见酒楼开阔的二层栏边立着几位衣着鲜亮的姑娘,她们齐声喊了赵承安,见他果然抬头望来,几个本就眼亮亮,脸坨红的女儿郎,齐齐将帕子朝他扔了过来。
......
赵承安即便一时迟钝,也不是真的傻,四下一联想,也在瞬间便想明白了这朝他丢帕子的意味。
只是他本来以为,他刚才那般,会让她们知难而退...
哪成想,反而更动荡了少女的一片春心。
赵承安眼见着那帕子被团成一团,齐齐朝他丢来,却到底因为力又不逮,还未靠近,便松散开来,在半空飘落。
只是这么一遭的结果就是。
扔帕子的人更多了,不止如此,还有那铺天盖地的赵将军赵将军。
一个女儿的唤声是娇媚,几个女儿的唤声是清亮...一群,一片,高亢几欲刺破耳膜的赵将军就是折磨了。
赵承安脸色越发沉着,太阳穴突突的跳,也不再试图抵挡那手绢的攻势,至多...
不理会就是了。
这一日,皇城的大道上,铺满了各色丝帛绢芯的帕子。
从城门,到宫门,这一路足足缓行了一个半多时辰,随后,赵承安进宫面圣,赵小妹和赵宁邦,被迎入李延泽府中暂且休息。
一路跟着内侍,走向勤政殿。
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赵承安的是什么。
而随在他身后的大臣们,晦涩复杂的目光不时从他身上扫过。
而赵承安的目光始终直视前方,身姿挺拔,没有半点左顾右盼也不见丝毫惶惶紧迫。
老皇帝在殿中等候多时,内侍进去传报,很快便传了众人觐见。
李延泽随着赵承安踏上台阶时,微微侧目看向赵承安,却从他面上看不出半丝紧张。
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承安垂头走进大殿,行到中间,微压着目,拱手向着坐在高位的老皇帝深深作揖。
爱卿快快请起。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响起。
谢皇上。
你便是赵承安,赵本初...老皇帝见他直起身,便急急开口笑道,果真是英武不凡,俊朗逼人,怪不得这满京城的姑娘们,都为你疯狂了。
......赵承安没料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打趣,皇上谬赞了,臣就一粗人...
诶!皇帝打断了他,可别谦虚,那外头的呼声,都快将朕这勤政殿的房顶掀了。
可见是英雄出少年。
臣不敢当。赵承安垂头,恭敬道。
父皇,可别赞他。李延泽适时的开口,上前一步,笑着向老皇帝拱了拱手,咱们赵将军,那可不是一般的木头。
您是没看见,方才入城,那路边的大小娘子们朝赵将军丢帕子,可把将军慑了一条,提枪就给挥扫了出去。
李延泽说着哈哈的笑,细细的向老皇帝描绘当时的盛况,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扔来的不是帕子,是暗器长箭呢!
他说的绘声绘色,又亲昵又有趣,连老皇帝都被他逗得大笑。
转过来指着赵承安道,哈哈哈...这...这可真是...哈哈哈...
赵承安被笑的有些窘迫,摸了摸鼻子,朝上头拱了拱手,臣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皇帝于是又笑。
殿内刚刚还有些压这的气氛,也因着这一番说笑,而松缓了下来。
之后赵承安主动禀报了北地边防的情况,李延泽也详细将这次议和的事上奏。
等一众人告退,老皇帝才看着手中的折子,脸上的笑,控制不住的扬起,一叠声的道好。
好好好,好,好啊!
将折子来来回回看过两遍,老皇帝才不舍的放下。
这个赵本初啊...他叹息道。
一旁的张梁亲手将新茶交给老皇帝,换下桌上的旧茶,这才开口道,是皇上英明。
老皇帝轻笑了一下,又控制不住的咳了几声,他喝茶压了压,随后才摇了摇头。
张梁啊,自古,这贤臣名将易见,明君难得。他苦声道,朕也希望自己清圣英明...
皇上您就是那难得的明君啊。张梁奉承道,若不是您治下清明,咱们大禹的百姓,哪有如今的太平日子。
现在连陇国也被咱们大败了,如今盛世清明,您呐,就是圣明英主......
老皇帝笑了笑,盛世清明...这一国主君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张梁还要再说什么,老皇帝径自摆了摆手,明日午后,让老七来一趟。
这一日,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一片激昂的喜悦中,这一夜,勤政殿的灯火未灭。
......
上元节朝廷休沐,不用上朝。
赵承安没有如李延泽所说的那样接住皇子府,而是在外头的客栈包了个不大的院子。
随他而来的卫北军,被暂时安置在京外的京兵大营。
天子脚下,皇城的上元节,本就热闹非凡,加上大军得胜班师回朝,一时间,整个京城的氛围更是生生高扬了几个点。
上元节有灯会,难得来京,赵承安自然不会错过。
爹!门被人从外面使劲的拍了拍,熟悉的声音高涨着唤着,爹,你好了么?
爹。
赵承安难得卸下一身戎装盔甲,此时穿着一身常服,竟然觉得身子空荡荡的,有些轻飘飘的不安稳。
他下意识皱眉,展手看向身上的锦衣华履...
爹,爹!?见屋里没有动静,宁邦耐不住性子,又拍了拍门。
来了,来了。
赵承安忍下不适,抬脚行向外间,将门打开。
爹...
赵宁邦仰头,看着赵承安,硬生生看愣了。
爹?
嗯。赵承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小姑姑让你来催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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