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战破山河一将成 往北 2482 字 2023-09-08

☆、第76章

76.

七皇子?!

陈府首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人都懵了,看向两位城总兵,也俱都是一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样子。

可是想来也不会有人胆敢冒充这样的身份,且是这样的时刻。

陈府首懵了一瞬,随后又是忐忑又是茫然的朝门口望去,迷惘之下,甚至都往了上前迎接。

前线情状如何,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李延泽迈步进来,劈头盖脸便是问道,庆城如今怎么样,异族可有异动。

听到这个声音,赵承安蓦地笑了,唇角一钩,犀利中带着猩红的凤眼一扬,带出一些肆意的邪魅。

见过七皇子!赵承安一改刚才的阴沉,诚心诚意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恭谨的一撩袍角,抱拳跪下。

赵承安这一跪平地惊雷似的震醒了陈府首三人,便是之前还有所游移,这会儿情势之下也不得不接连跪了下去,口中高高扬道,下官郸城府首陈鉴知拜见七皇子。

郸城总兵何柏成/庆城总兵王振德,拜见七皇子。

李延泽因着担忧前线事宜,便是赵承安有心让他休息,他也安不下心来。被人带下去草草洗漱了一番,解了重甲,换了轻便的片甲戎装,手中的长_c枪都没忘了提上,便匆匆赶了过来,唯恐错过一丝。

这会儿见赵承安一言不合扑通就跪下了,李延泽人都是懵的。

等再看到陈府首和两位总兵的样子,再联想赵承安那恭谨到有些恶心人的态度,李延泽便有些了然了。

同行这些日子,其他的不敢说,李延泽对于赵承安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倒不是说他以前对自己不恭敬,而是他这个人年纪不大,却沉稳老成的很,死板的不行。什么时候心中都有那么一杆秤,这杆秤平衡着他对每个人的态度,和在那个人面前的样子。

而对于李延泽,赵承安是真的尊却不卑,因着时局和身份,虽有优待,也不夸张。

赵承安这样做事认真,心性沉稳,不谄媚对人的态度,李延泽心底里其实是有些欣赏和敬佩的。一个人的品性,是比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更加容易让人看好的。

再说了,他李延泽欣赏看好谁,想和谁交好,从来不看身份地位这类附加条件,因为肯定没有他高。

这会儿赵承安这么一跪,李延泽马上心思就活了,他配合的很,忍着腿下的不适,急急两步过去,越过了一旁的一城府首和总兵,先一步弯腰去扶赵承安。

赵百长这是做什么,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李延泽的手刚刚搭上赵承安的胳膊,赵承安的腿就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支棱就起来了。

偏偏嘴上还欠,谢七皇子,有劳殿下。

李延泽张了张嘴,继续笑道,延泽这一路颠簸,多亏了赵百长几番看护,照料妥帖,你才是延泽的恩人啊。

赵承安也皮笑肉不笑的勾唇,殿下客气,这是属下该做的。

哎!李延泽不赞同的扬眉道,赵百长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出门前你可是程将军专程从亲卫队提拔亲封的百夫长,还特特把延泽托付到赵百长手下历练。

赵百长就不要再客气了。李延泽说完觉得戏到这里就可以了,很是自然的转身,笑津津的看向一旁还跪着的,脸色明显都不是太好看的三人。

想必三位便是本城的府首大人和城总兵吧。李延泽腰都没弯一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三人这才站了起来,甭管对比赵承安再对比自己,这心里多不爽,这会儿也无可奈何。

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陈府首的脸色很快回复了过来,不知七皇子突然造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七皇子恕罪。

不怪大人,本皇子是奉命担任监军,前往陵城送粮的,这次会和赵百长,星夜兼程而来,也是因为这征东支援,本皇子硬要跟来,不关大人的事。

李延泽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看我,光顾着说了,李延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和一巴掌大小,折子样式的东西,这是本皇子的腰牌,并奉命送粮的折子。

三位大人看一看。

陈府首几个人脸上抱歉,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却还是接过了腰牌和折子,认认真真的翻看了一下,确定后这才放心。又突然想起刚才的冒犯似的,连连将手中的折子腰牌恭敬的送还,七皇子莫怪,下官一时情急,还请七皇子恕罪。

说着便要跪下,李延泽手一搭,撑住了他要下滑的身子,很是真诚道,陈府首半是谨慎,为一城百姓安慰,何罪之有。

那边赵承安眼见着这话绕来绕去,弯子打了半天,机锋怼了半天,一星半点重点,都没能谈到,想着全然未知的庆城方面的消息,这心急的火烧火燎的,哪有那个耐性看他们继续兜圈子。

殿下。赵承安淡淡念了一声,随后又朝向陈府首拱了拱手,陈大人,兄弟们是先行派遣的开路斥候,这前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劳烦您细细述说一番,我也好打发人快马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

否则这延误军情知罪,怕是开罪不起。赵承安唯恐他在继续说一摆二的推辞,再开口便直接将这事儿往严重了说,说的却也是事实。

三位大人互相对视。

对啊,这庆城如今怎么样,可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战情如何?李延泽事实的加了一嘴。

最后被推选出解释的还是陈府首,他面色犹难,一脸的土色,实不相瞒,庆城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边也是一知半解。

打发前去查探消息的队伍无法靠的太近,之前派去了十多队,尽然全都是有去无回!陈府首说着脸色更差了,硬着头皮道,只能远远的从庆城北山边外观察,可这庆城并无多大的异动,就像是就地修整似的,也不见他们出来探路,除了往北山运送尸体外,竟是一副要蛰伏下来的样子。

庆城百姓呢?李延泽当先问道。

陈府首并两位总兵更是面如土灰,只从抬出来的尸体看来,怕是老幼者尽数被屠,庆城百姓逃出来的不足百之一二,留在城内活下来的,恐也不足十一。

气氛一时跌落谷底,压抑迫得人抬不起头。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赵承安,可有这周围,郸城到庆城的地形图,堪舆图。

这是...陈府首犹豫了一下,然后想起这位并不是简单的小小百长,程将军的亲兵,皇子都是他手下的兵啊,陈府首猛地回过神来,有有有。

说完朝门外扬声,让人快去拿了地图过来。

怎么了?李延泽见赵承安面色如沉,眉头紧蹙,心中跳了一下,这一路,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赵承安的脾性,这会儿见他如此,下意识的问道。

赵承安摇了摇头,就在刚才,他心头一震慌乱,脑中似有灵光一闪而过,可是再回想却又抓不住那思绪。

他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他虽然是郸城人,可他前十八年,去清水镇的次数都有限,若不是入伍,怕是出郸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对于郸城、庆城之间的道路,两城附近的地形,都还是两眼一蒙。

赵承安不说,李延泽也没有继续追问,一时间整个厅堂里只余下呼吸声,谁都没有开口打破。

地图送来的很快,陈府首小心的接过那图,解开上面的绢带,这才招呼众人。

这是郸城方圆百七十里的地形图,属下也只知道庆城的位置,却是没有庆城的地形图。

他说着将地图在一旁的案桌上打开,小心的铺平。

微微发黄,质地柔韧厚实,涂了油层的地形图,在他们面前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