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委屈你了。旁边的人杵了杵一直没吭声,默默收拾东西的赵承安,小声的说道。
赵承安摇摇头,没事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个时候赵承安更加觉得程将军吃苦耐劳,再是没有比程将军更好的将领了。
......
主子,用饭吧。侍从将菜在小桌上摆好,这才进去喊了内室里正在看宗卷的七皇子。
李延泽点了点头,合上手里的卷册,缓步出了内室。
净了手坐在桌前,才注意到今天的菜色。
今日怎的这么丰盛。李延泽拿了筷子,也没等侍从布菜径自夹了一块酱红色的红烧肉。
一边的侍从脸上就有点不大好看,一边布菜,一边小声道,委屈主子了,往日里主子哪会吃这种陋食。
这不是已经比前两日好多了?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享乐,人家程将军都吃得,我怎么吃不得。
这话往后不许说了。李延泽到是没有多想,他早就听闻过程将军的事迹,对于这位大禹的常胜将军更是心生敬佩。
侍从说的是真心疼,他觉得他家主子,锦衣玉食的,这么寒酸的几道菜,真是委屈了他家主子,这一路风餐露宿不说,前两日到了,竟然顿顿给他家主子送大锅出的饭食。
他才不信所有人都这么吃,摆明了是那心高的,欺辱他家主子。
赵承安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大厨,到底还是能入口的,李延泽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在边关能吃这样已经是很好了,没看前两日,他跟着程将军都是吃的大锅菜么。
于是这顿饭,赵承安做的用心,李延泽吃的开心,只除了那侍从心气不顺外,谁都没有意见。
等到火房都要熄火了,赵承安也没等到他想来的可能会退菜或者来人训他,知道这第一关是过了,便收拾东西回房睡觉了。
别的不说,这也算是给七皇子当专厨的好处了,那些杂活他都不用做了。
赵承安想想心理又有点高兴,这样,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锻炼了。
这样的日子平静了没几天,李延泽一日中午从将军处回来准备用饭,看见桌上成盘成碟满满当当的菜式,想起在将军营帐离开前看到的三个菜,愣了一下。
今日的菜是谁去取的?李延泽放下手中的筷子,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回主子,是属下去取的。霍礼从门边站了出来,平日里都是七皇子的侍从去取,只今日郭阳跟着皇子去了将军处,郭信又不舒服,这才会是他这个侍卫去取的饭菜,今日郭信身子不适,这才让属下去厨房取菜。
主子可是饭菜有什么问题?郭阳站了出来,他这一问可把霍礼吓到了,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李延泽越想越不对劲儿,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旁边静候的郭阳,我问你,这菜是按份例取的么?
主子?郭阳没明白,是,这几日的饭菜都是那位厨子的手,人是我前几日亲自看过的...
啪!李延泽一下将筷子重重磕在桌上,胡说!我今日从将军帐中出来,分明见程将军和沈军师合用三道菜,为何我的就有六道!
李延泽之前没注意,这会儿想起来这几日他的菜色着实有点丰盛太过了。
郭阳是个直性子,这会儿李延泽突然发难,他还以为是菜有问题,一点没想别的,想到之前几日他家主子吃的那些饭菜,脸色也不好起来。
回主子,这程将军底下的人,也是惯会踩高捧低的,郭阳低着头,还在替他家主子委屈,咱们刚来那两日,日日给主子吃那陋食。
还是小的们看不过去,那日郭信去厨房亲自挑了人负责您的膳食。这才比之前好些......
放肆!
李延泽一听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再一看这一桌子菜,脸上就更黑了!
他就说按这标准,顿顿三肉三素的,这军营的伙食,似乎也有些好的太过了。
和着是他鹤立鸡群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延泽: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赵承安:这监军皇子真是龙肝凤胆养大的,排场讲究的,真不懂事儿。
李延泽:饭都吃不香了。
二更了哟,还欠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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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
赵承安觉得这个新来的监军就算是个皇子,也有点太不懂事儿了。
他接班的第二日,因着实在会的菜样儿也不多,分来的食材种类又少,也是没办法,就有一道青菜和昨日的重复了,结果那来端菜的侍从便脸色更不好看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也还没说什么,可那表情摆明了就是不爽着呢。
赵承安也是没辙。
他就会那么些菜,还有一些菜,他到是会做,可没有材料,他也变不出来。现有的材料就这么几种,怎么可能天天创新没有重复。
真是,这天高皇帝远的,人都养不活,哪有功夫养菜。
于是对于那侍从的黑脸,赵承安从来都是只当自己看不见,只要他们不因此怪罪下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这差事到此,比他想的还要艰难,也不怪当时那么些人不愿意,还把他个打杂的推出来了。
这天又换了人来端菜,赵承安也没注意,只知道对方是七皇子的侍卫,就把菜交给那人了。
等人走了,他又帮着其他灶上的人干了点活。
自从赵承安被选上了当七皇子的专厨,他的人缘就好了不少,灶上的人对他都亲近了许多,特别是每次七皇子的侍从来取完饭之后。那如刺在背的怜惜目光,总让赵承安有种梗心在头的感觉。
特别是在他每次忙完了自己的之后,都会帮着其他人做些事的时候,那种关爱怜悯的目光也就越来越多了。
赵承安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这火房所有人眼里的小可怜,每天都被七皇子的侍从欺压不说,说不得那天得罪了那祖宗,就可能没上战场,命也没了。
对此赵承安理直气壮的保持沉默,被人可怜总比被人排斥和压迫强吧。
他想的很开。
......
赵承安正在案板前忙活着揉面的时候,李延泽带着郭阳郭信掀开了火房的帘子。
赵承安是第一个发现的,案板在桌上,位子靠近门边,感觉到帘子被挑开,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第一眼他看见了率先进入的郭信,然后便见他撑着帘子,让另一人走了进来。
赵承安脑子多灵光啊。
那日里郭信来的时候,还是他们管事的给他挑的帘子,现在能让他给撑帘子的能有谁?能是什么来头。
一身石青色的锦袍,鹿皮戎的靴子,头上通透明晃的青玉冠...
赵承安从来都没有这么机灵过,都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便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gu903();脑子里在那一瞬间像是通了电打了蜡一般,转出了嗡鸣声,他甚至在灵光一闪间,将该自称属下还是自称小的,是该说给七皇子请安还是请七皇子安的问题,都想出了办法。